名无心终究是最先陷进去的那个人,他率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心悦你。”
这句话够直接,够大胆。这名无心竟然在齐王府就这么直接大胆的跟她这个齐王妃这般说?
“哦?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必须要为你如何如何吗?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喜欢什么?那个被你喜欢的人,就要遵循你的意思,按照你的步伐来做?”
“玉丫头……我……”
“凤公子,容我告诉你。我很荣幸,你喜欢我,我也很荣幸被你所喜欢。尽管这种男女之间的情事,是你情我愿,强扭不来,但是我依旧感谢你对我的喜爱。但是我却无法喜欢上你,我对你最多就是无关性别无关风月的欣赏,那种志同道合的欣赏和合拍,这属于一种默契,却不属于一种灵魂的契约或是感情的敲定!”
李潇玉美丽的凤眼带着锐利,刺痛着名无心,“这个世界上,感情是最强求不来的东西。而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便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正如现在的你我,你喜欢我,而我只能对你抱歉。”
“那你……可喜欢……慕云昭?”
名无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很痛,他头一次知道,一种属于男人的嫉妒是什么样子的,那是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更是一种想要霸占一切的**。
“我若不喜欢他,我不会说他是我的男人!”
“为什么?”
名无心的眼神仿佛无辜的小白兔,是那般的无辜,又是那般的无助。
“从我来到东岳国开始,第一个信任我的男人是慕云昭!第一个对我伸出手,告诉我,即便我是细作,也要保全我性命,只为了感恩的男人是慕云昭!第一个将我拉在身后,用本能去保护我的男人,也是慕云昭!第一个敢在众人面前,说我是他妻子,是他命根的男人,也是他慕云昭!”
李潇玉慢慢的说着,可是每个字都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他没有多么优秀,甚至在东岳国无权无势,只不过是个闲散无用的王爷,任由下臣欺负。可就是这样的他,却愿意让我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允许我与他并肩而站。他没有多么杰出,甚至所能帮助我的,不及你万分之一。可就是这样的他,却愿意让我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他人的眼前,大大方方的说我是他的谁,让我活在阳光之下,与他携手与共。”
“名无心,你很优秀,容色更是倾国之貌,可你不是他。你与我也不在一个层级,你无法体会一无所有之时,有个人肯认可你的感动。你也无法体会四面楚歌之时,有个人肯拼命保护你的震撼。我心小,这辈子被一个触动了,就不会再去容下第二个人。”
名无心手里的酒杯被他捏个粉碎,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泗水说过,女人最喜欢温暖的男人,看来他晚了一步,可是他却不会这么轻易的认输。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更喜欢去保护看起来无害又忧伤的男人。
既然他做不到那个保护她的男人,那么他就做个让她来保护的男人好了。
“玉丫头……”他忍着心里磅礴的怒气,脸上带着忧伤的模样,“你这些话让我这里……很痛……可是你这些话却也让我恍然大悟,我感激你的直白。”
“不谢。”
“但是玉丫头,你我朋友一场,今后,谁也离不开谁,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不是吗?”
“所以呢?”
名无心淡淡一笑,所以呢?玉丫头这是有多排斥自己?就因为自己晚一点进入她的心吗?没关系,他名无心有的办法进入她的心。
“我曾有句话,问过你,也问过我自己,不知你可还记得?”
“你说的话太多,我记不得是哪句话。”
名无心自嘲的笑起来,“看来只有我记得住咱们的每句话,而你却忘了。”
他叹息一声,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的人,若不是天生凉薄,等到他真心实意之时,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玉丫头,你曾经宽慰我,说这世上只要彼此信任,便不会有背叛,也不会万箭穿心之痛。不知道此时,这些话,可作数?”
她知道他只是转述她当时说的话,并不是原话,可是这些话确实是她当时的意思。她想否认,可是她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因为她的否定,又恢复了一个多疑冷血的魔王。她的愿望是唯方大陆和平,如今她必然要应下这句话。
“玉丫头,这些话,还作数吗?”,名无心近乎哀求的问着李潇玉,他很想知道,她可愿陪他一起沉浮?
“你是我的朋友,在朋友这个层面,我们彼此必然永不相负。”
名无心将心放在了肚子里,就连脸上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端起酒杯来仰头喝下,仿佛压下方才他满肚子的苦楚,填满他的忧虑。
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暧昧的名无心,他似乎越来越强势,似乎也越来越霸道。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这个名无心真的非她不可了吗?就因为她曾经真心待他,他就认定了她了吗?他真的是这么偏执的一个人吗?
“玉丫头,你知道吗?我将要去的地方,是蓝色狐狸头的组织,这世上的人只知道这个组织的信物是蓝色狐狸头,却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真正的名字,可我却知道。”
名无心又喝下一杯,他看向李潇玉,眼神里带着深不可见的忧郁。
“叫什么名字?”
“青丘冢。”
“青丘冢?”
“莫非玉丫头不知道这世间有九尾狐的青丘之地?长洲一名青丘,在南辰巳地,地五千里,去岸二十五万里,上饶山川,又多大树,树有二千围者,一洲之上,专是林木,故一名青丘,仙草、灵药、甘液、玉英,靡所不有。玉丫头莫不知道这青丘?”
李潇玉愣住了,这是东方朔的《十洲记》,原来这个异世也有十洲仙山吗?
“所以呢?”
“青丘冢,南塬之地,山川之间,神出鬼没,这青丘冢的信物便是蓝色狐狸头。”
“那你要去做什么?”
名无心仿佛喝醉了一般,一把将李潇玉拉进自己,他对着她轻吹一口气,带着微醺的模样,“北晋国君迟早要拉着你去南塬青丘冢的老巢,我先去帮你收拾一番,铲除一些荆棘。”
“你为了我而去?可是我不信,怎么办?”
名无心轻叹一声,很是无奈的说道:“玉丫头,我为你拼命,你却是认为我在玩笑?当真是伤了我的心。”
“你堂堂暗天阁的阁主,手底下几千人,你会为了我一个女子只身犯险?”李潇玉推开名无心,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自斟自饮。
“如果那个女子是你,即便赔上我所有的身家,我也肯。你又怎么知道,慕云昭肯为你付出的,我却不肯?”
名无心的这番话却让李潇玉皱起眉来,她还是不信自己能被名无心这般另眼相看。
“就因为我有你给我的雀牌?”
这句话简直是打击名无心,名无心深叹一口气,“原来在你的心里,我说什么都是处心积虑的。”
“错了,是深思熟虑。”
名无心长叹一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玉丫头偏偏这么不信任他,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中了什么邪,为什么对玉丫头念念不忘?
“玉丫头,你说过这碗酒水是为我送行的,可是你却一直打击我,这不符合朋友的道义吧?”
“那你也不该跟我没事就玩一些言语不清的桥段,让我不得不对你设防。”
“玉丫头……”
“什么?”
“你可知道,你这样很伤人?”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却对我这般?”
“如果我伤了你,却没有伤害我在乎的那个男人,那么三个人之间,我只能选择对不起一个,让我和另外一个开心。”
“而我却是那个被你选择对不起的人吗?”
“最开始我不就告诉你了吗?”
“很遗憾,我走进你的心,慢了。”名无心淡淡一笑,“尽管如此,我喜欢你却是我的事,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只要保证我一直喜欢你,这就够了。而你与我的关系,还是以往那般,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何?”
李潇玉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有这么死忠的备胎。他真的很像小说桥段里的那个男二,对女主至死不渝的守护着。只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他靠近她不仅是喜欢她,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更不是个做事简单的人,只怕他说的这些话背后还隐藏着其他的事情,而她暂时还没想清楚罢了。
“凤公子……”
“嗯?”
“我愿意与你这样的人为朋友,更不愿意与你这样的人为敌人,但是我却不喜欢你这样三番两次的跟我暧昧。若是你真的把我当做朋友,请跟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总是带着调戏的成分,这样的对话,我不喜欢。”
“你们女人不都是喜欢恭维的话吗?也不是都喜欢被男人所倾慕的话吗?”
“那又如何?我就是不喜欢你这般不清不楚的说话,还不行吗?”
“既然玉丫头不喜欢,我妥协,不这样待你了,如何?”
名无心心里却是万般的难受,这么与自己划清界限,都是为了慕云昭,是吗?可是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的,只要他结束了雍州城的事,他反过手来,一定会将整个事情反转。
【作者题外话】:最后一张第一百四十九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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