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舒被鬼面带上了车,期间鬼面还用黑纱将她的眼睛蒙了起来,虽是纱料质地,但蔽光性很强,时与舒完全看不见,只能凭借车的行进方向将路线记下来。
“进去吧,教父在里面等你。”
鬼面将时与舒带到一个庄园前,又伸手将她眼睛上的黑纱取下。
时与舒一睁眼就看见了满园的茉莉,空气也弥漫着一股腻人的香味,洁白的茉莉与这座黑压压的庄园显得格格不入。
这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茉莉?还都开了花,时与舒觉得有些诡异。
“你不去?”
时与舒转头询问鬼面。
鬼面摇摇头,神色严肃:“没有教父的应允,我们不能进去。”
时与舒拧了拧眉,鬼面的回答让她心中的不适感更强了,很明显这里并不是原帝的老巢,齐筝也不会在这儿,原帝到底想干什么?
“别磨蹭,教父已经等你很久了。”
鬼面看着原地不动的时与舒开口提醒。
庄园很大,但通往大门的路只有一条,时与舒沿着路径小心翼翼地走,倒不是她怕原帝设什么陷阱,而是庄园的阴森感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嘎吱。”
小径的尽头是一扇印有复古花纹的大门,时与舒还没推,门就自动开了。
“终于和你见面了,我可爱的小孙女。”
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从楼阁中传来。
时与舒循声望去,二楼的回廊处,原帝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虽是笑,但那双眸子的深处却是一层冷意。
“别乱攀亲,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时与舒一面回,一面迈步向二楼走去。
“我倒是想,但你是菀菀的女儿。”
原帝收了笑意,语调中带了几分嫌恶,彷佛他也是被逼无奈才承认和时与舒的亲缘关系。
“我母亲和你也没有半分关系。”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是菀菀的父亲,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听见原帝口中的“父亲”二字,时与舒顿时恶心想吐:“父亲?你配这个词吗?有哪位父亲会亲自将自己的女儿搞成人格分裂!”
时与舒的质问没有让原帝感到羞愧,他不闪不避地迎上时与舒的眼神:“我并不认为我是错的,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为了生存,菀菀必须要变强。”
“变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血腥和暴力。”
“身为我的继承人,她只能走这一条路!”
“可事实证明你是错的,你不仅伤害了她,还摧毁了她的精神,以致最后她和你站在了对立的两边。”
“那又如何,她终究会回到我身边,你看,为了你,她不就乖乖回来了吗?”
“你!卑鄙!”
时与舒双目猩红,喉头梗塞,她不能理解原帝的心理为什么会如此扭曲,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了,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我不在乎达成目的的方式,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行,至于卑鄙与否,是你们的评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孙女,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太干净的人注定走不远。”原帝殷殷地看着时与舒,语重心长道出这一番话。
时与舒有气难出,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自己来的目的:“齐筝在哪儿?”
原帝侧了侧头,示意时与舒看旁边:“别急,我最近有了一项新的娱乐活动,但手下的人实在是太笨了,没一个能赢,我想你应该比他们聪明,让我有些挑战。”
时与舒顺着视线望去,只见原帝的旁边还有一张精美的小方桌,上面放着两个骰盅以及...一把枪!
时与舒立马明白了原帝的意图。
摇骰轮枪!
所谓摇骰轮枪就是通过摇骰子比大小的方式来确定谁开枪,这听起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枪对准的位置是人的太阳穴!
时与舒对此并不陌生,她曾在陨星见到过,凡是拳手之间有过不去的矛盾都会采用这种方式进行裁决,没想到这竟然是原帝口中的娱乐活动,老东西果真病态!
“我赢了,你就放过齐筝?”
“当然,另外,我还可以给你加个码。”
“什么?”
时与舒疑惑地盯着原帝,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他还有什么变态的花样。
眼见时与舒谨慎,原帝粲然一笑:“你的目的是为了救齐筝,我可以成全你,你只要轮到空枪,我就让齐筝少受一道刑,还会让医生替她包扎,但同样的,如果我轮到空枪,她就得加一道刑,你觉得如何?”
“哦,对了,为了让你更用心地对待这场娱乐活动,齐筝的状态会同步在这个屏幕上,你可以随时知道她的情况。”
说着,原帝拿出了一个监视屏,和之前鬼面给时与舒看的一模一样。
时与舒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原帝简直是在把齐筝的命当儿戏,一旦她输了,齐筝随时会没命,可...原帝开出的条件又令她心动,如果能让医生替齐筝包扎,那齐筝活下去的希望也就越大。
一时间,时与舒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在不停打架,一个说不能答应,会害了齐筝,一个又说答应,赢了就能救齐筝。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难道你对自己不自信?”
原帝倒是一脸看戏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看时与舒纠结。
时与舒咬紧嘴唇,她不怕死,左右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齐筝不一样,齐筝是为了救她才被抓的,她没有把握一定能赢,她害怕葬送齐筝的命。
“既然你没有答案,那就......”
“我...答应!”
时与舒打断了原帝的话,抢在他反悔之前应下了加码,既然齐筝是为了救她,那她就一定得把人救出来。
这场对赌,她必须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