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拳头成了粉碎,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滴答、滴答、滴答!
落的满地都是。
中年人惨呼一声,惊天动地,整张脸都扭曲的有些变形,扑通一声滚倒在地上,用另外一只手抓住手腕断裂的地方,牙关直咬的震天响。
“痛死我也!”
青蛇毫不在乎的捏碎了中年人的拳头,旋即走到张玉堂身前,疑惑的道:
“公子,我也用拳头给他讲道理,你看他叫的这么大声,是不是我讲的不够通透,他还想让我多给他讲点道理。”
张玉堂点点头:
“以我读过这么多年书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这样,青儿,你还是可怜、可怜他,多给他讲讲做人的道理,一只手讲不通,可以用两只手来讲嘛。”
“两只手不行,可以用脚来讲,道越说越清,理越讲越明,我们读书人就应该孜孜不倦的教化这些不明道理的人。”
青蛇笑容可掬,看着此时一本正经的张玉堂,越看越觉得可亲,这样才是快意恩仇嘛。
“那好,公子既然吩咐了,我就用两只手给他讲讲道理。”
一步踏了过去,一手张开,就要抓摄过去,吓得中年人脸上苍白,冷汗鹿鹿,一个翻滚躲开,大声喊道:
“我是天佑圣教的人,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走不出九江城吗?”
张玉堂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人,对着青蛇道:
“青儿,你看你没读过书,道理讲出来,人家都不明白,还想着威胁咱们,你就不能多给他讲点道理。”
青蛇看着中年人冷笑:
“放心吧,公子,我这次会让他明白很多道理。”
张玉堂点点头:
“那就好,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公子我是个读书人,最喜欢和人讲道理,能讲道理的就不会动手。”
青蛇嫣然一笑:
“青儿也喜欢和人讲道理,不过我和这个人一样,都是喜欢用拳头讲道理,也觉得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咔嚓、咔嚓、咔嚓!
一脚踩了过去!
中年人的另一只手顿时粉碎!
“不!”
看着又碎去的另外一只手,中年人双眼发直,冷汗淋漓,咬紧了牙关,一缕缕鲜血从嘴唇上面流了下来。
看着又一步走来的青蛇,身上一缩,望向了张玉堂: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张玉堂用手摸了摸下巴,惊讶的看着中年人:
“公子我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从来都是给人讲道理,基本不动手的,你找我饶命干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要你的命的。”
“再说了,现在给你讲道理的是青儿,你找我也没用啊。”
青蛇嘿嘿冷笑,一步步的逼近,几乎让中年人刹那间崩溃了。
方员外虽然看的青蛇手段狠辣,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对于天佑圣教的人,方员外也是打心里痛恨。
自己儿子的事情,自己最清楚,若是估摸不错,自己的儿子之所以如此,必然是天佑圣教所为。
可怜自己没有武力,请来的一些武林高手,也没有什么用处,面对着天佑圣教的高人,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看着逼近的青蛇、看着摸着下巴的张玉堂,中年人神sè惶恐,全身乱颤:
“公子、大爷、大老爷,我不和她讲道理,我和你讲道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曾经我也是个读书人,文质彬彬的,何须打打杀杀,失了读书人的礼仪。”
看了看方员外,一点都不含糊的说着:
“大爷,你放心,方员外爱不爱入圣教都是他的zi you,我以后绝不会来干涉他,还请大爷看在咱们都是读书人的份上,把我当做一个屁放了吧。”
“你也是读书人?”
张玉堂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道:
“读书人都是厚道人,我最喜欢读书人了,不过,我也有一点和你一样,我也不喜欢有人站着给我讲道理,我喜欢的也是别人跪着给我讲道理,那种俯视别人的感觉,我也特别喜欢,对了,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同好啊。”
中年人眼中一丝yin毒晃动,看着张玉堂皮笑肉不笑:
“大爷的喜好真特别!”
张玉堂拉着长长的音:
“特别吗,和你的喜好一样嘛!”
青蛇走过去,一脚揣在中年人的膝盖上,令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能跪着和我家公子说话,是你一辈子的荣耀,还唧唧歪歪的,要不要我和你再好好讲讲道理。”
中年人脸sè剧变:
“不敢、不敢!”
“哦!”
张玉堂扣了扣耳朵:
“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当然,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不喜欢说,是可以不说的。”
中年人跪倒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张玉堂,眼帘深处,凶光如怒:
“大爷,我刚才是说,请大爷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哦,是这样啊。”
张玉堂恍然大悟:
“大家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何必难为读书人,你走吧,我不难为你,你以后在遇到事情,记得一定与人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大爷教训的是。”
中年人低着头站了起来,转身即走,心中发狠:
“待我回圣教,请来几位护法尊王,再来报仇,不让你跪在我的面前,痛嚎三天三夜而死,我就随你的姓!~”
只是中年人有些一厢情愿,真要是随张玉堂的姓,张玉堂还不一定喜欢让他姓张的,想当圣师的便宜儿子,门都没有。
中年人一离开,张玉堂就传音给青蛇道:
“青姑娘,还请你跟上去,查查天佑邪教的总舵!”
青蛇点点头,身体一摇,化作一片清光不见,惊的方员外一张嘴合不来,本想说出的话,吞进肚里。
他终于明白,这一对少男少女,都不是普通人。
只怕是天上麒麟子,人间烟霞仙。
张玉堂转过身,对着方员外温润一笑,吓得方员外一个寒颤,就是这个少年,刚才言笑嘻嘻中,把天佑神教的一个教徒的两个手掌,生生的碎掉了。
看着发笑的张玉堂,方员外颤巍巍的向着张玉堂一抱拳:
“小的方世友见过上仙!”
能有一个可以化光的仙人当做婢女一般,这个人应该是上仙了吧。
方员外方世友如是想。
张玉堂摇摇头,摆摆手,笑道:
“我可不是什么上仙,刚才化光飞出去的才是仙人,我只是个读书人,会点驱鬼怯邪的小法门,可不会什么神仙手段。”
“听说令郎厉鬼缠身,还请员外把令郎请出来,让我看看,说不准能够除去厉鬼,还方家一个清静。”
方员外大喜,鞠躬到地:
“多谢上仙了!”
一挥手,使唤着附近的奴仆:
“赶快去布置香烛、金纸、狗血、鸡头什么的,剩下的去把少爷从翠玉楼上抬下来。”
“慢!”
张玉堂阻止道,方员外忙躬身道:
“上仙还有什么吩咐?”
“香烛、金纸一类的,就不用准备了,只需把令郎请出来即可。”
一般人只相信那些把头发散开,狂舞几下脚步,急急如律令的才算是有道高人。
张玉堂本是无意路过,自然不愿意那样做作,再说一些小鬼,对于张玉堂而言,手到擒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方员外虽然也有些疑问,却明智的没有出声,只是对着附近的奴仆吩咐着:
“一切都听从上仙的安排,上仙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方公子被四五个虎背狼腰的汉子从翠玉楼上抬了下来,放在院子里。
张玉堂踱步走了过去,方家公子仿若感应到了什么威胁一样,急躁起来,在地上不停地的翻滚,眼中的绿光也深化成为一团幽光。
幽光如鬼火,幽幽默默。
一大团黑影在方家公子的身体中翻滚不休,想要出来,又不敢出来。
张玉堂眉头一皱,冷喝道:
“何方厉鬼,见了本公子,还不速速出来,再不出来,休怪本公子道法无情,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手指轻挥,一点造化之气涌出,结成雷符。
顿时之间,手指尖上,霹雳环绕,电光点点。
随着霹雳电光,一股沛然莫御的无上雷威散播出来,宛如一尊雷神降临人间。
“雷符!”
张玉堂淡淡的看着指尖上的雷光,又看了看方家公子身体中的黑影,笑道:
“这张雷符的威力除个小鬼还行吧!我想你应该不愿意试试它的威力。”
说到这里一顿,旋即声音一厉:
“还不给我滚出来,真想死的话,我就成全你。”
方家公子身上的黑影幽光一阵翻腾,犹豫了一下,又望了望张玉堂指尖缭绕的雷光,嗖的一下从方家公子的身体中冒了出来,尖声道:
“还请上仙饶命!”
随着黑影幽光离开,方家公子身体一僵,向着地上倒去。
附近有眼疾手快的奴仆,举步上前,一把扶住方家公子。
方员外惊喜的看着脸sè有些转为红润的方公子:
“上仙,是不是我儿他已经完全好了?”
张玉堂点头道:
“老员外,令郎身体中的厉鬼已经离开,不过他的身体现在还非常虚弱,只要好好调养几天,就能痊愈了。”
然后转头对着眼前的一团黑影,一伸手,收了起来:
“在下告辞!”
脚下云雾顿生,一叶扁舟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