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回去后不久,那追杀他五人意外身死在密林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远在几百里之外,鄱阳城范家少主范童的耳里。
当范童听到这件事后,气得当场把杯子给摔成了粉碎。但愤怒之余,他却是惊讶于陆华的实力,要知道,他派出去的那五个人,别说是范家,便是放任整个鄱阳城也绝对属于高手。
本来以他想象,以五人的实力,去斩杀陆华一人绝对是绰绰有余。
可哪想人算不如天算。
那五人一去,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前来禀报的那个人询问:“少主,这件事是否告诉给范老爷?”
范童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水四溅,他咬牙切齿道:“先别让我爹知道,对了,你去给我查一查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这范童虽然行事鲁莽了些,但身为一家少主,也绝对不是真的饭桶,既然陆华能有此等本事,又这么年轻,若当真是附近某个世家的大人物,或者宗门之类任了什么重要职位,那就可得慎重对待了。
范家能有如今地位,除了雄厚的底蕴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步步为营。
下属得令,也就不敢在打扰范童,连忙躬身退去。
傍晚时分,从鄱阳城而出的一行人直奔着阳晋城而来,而这一切都在悄然间,紧锣密鼓地安排着。
张山风用厨房里的饭菜,自给自足地弄了一锅好菜,吃得饱饱的,正是心满意足之时,却见陆华紧皱眉头,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满脸愁容。
陆华正暗自思考着炼丹之事,冷不丁见张山风出现在自己面前,殷勤地笑问:“大师,近日看您闷闷不乐,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陆华张张嘴,刚想告知,念头一转,却是摆摆手如同驱赶苍蝇似的,“去去去,我正烦着呢,别来扰我。”
这老头独自行走至今,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世面,虽然修为被降了一大截,可这丰富的阅历却还是摆在那儿的。
这一点,与年纪尚轻的景碧云和卢子安都不太相同。
察言观色是一个人行走江湖必备的本领之一,此乃谋生之道,所以陆华烦不烦恼,他一眼就能看出。
想起昨晚从卢子安嘴里套到的那点小道消息,再加上自己一番斟酌,张山风立刻明白大师到底是为什么而为难了。
“大师,老朽有些话想告知一二。”
陆华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回位置上:“有话说,有屁放。”
“大师,是这样的,昨晚我从子安那儿得知了,大师在拍卖会得了一颗升元丹是吗?”
闻言,陆华侧目瞧了瞧,却是不以为然地点头:“怎么了?”
张山风连忙笑道:“大师别误会,我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奇怪大师既然得了如此灵丹,怎么还整天愁眉苦脸的。”
“莫非大师,你是有别的什么打算吗?”
陆华觉得这老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想自那日把他救回来,如今也过了一周。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天之内,老头虽然时常与景碧云那丫头发生口角,但相处起来也还算安分。
而且对待陆华那更是恭敬有加,这倒是让陆华对他颇有些好感。
当然也仅仅是有好感而已,毕竟才相处七天,这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至于这老头是走是留,还得在仔细观察一段日子。
陆华在拍卖会上得到灵丹一事,在小小医馆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他有点奇怪,老头好端端地怎么会主动问起这个来?
他眼皮也不抬:“怎么?你别告诉我,你还会炼丹。”
本是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老头笑得更加开心,素来尊重的目光里也不由流露一丝骄傲,张山风把脊背挺直了一些:“不瞒大师,我曾是宗门里唯一的炼丹师。”
陆华一口茶水喷出,喷了老头一脸的茶叶。
“什么?你还真会炼丹?”
张山风抹净脸上的水渍,有些无辜道:“会啊,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陆华打量着他:“可我看不出来啊。”
他要是真会炼丹,以陆华的眼力必然早就发现了,毕竟炼丹师与普通修者之间的差距还是不小的,可迄今为止张山风老实得就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哪里有半点炼丹师的模样?
方才那句话也是陆华调侃而已,可没想到,这老头还真是有点名堂啊。
不过,以陆华估计,这老头就算当真会炼丹,估计品级也不会太高,试探性地一问:“那你之前是几品炼丹师?”
说着,他又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之前是五品,现在是四品!”
“噗!”
又是一口茶水喷在他脸上,连着两口都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张山风真是快哭出来了,这是怎么了?我说五品还有错吗?
陆华咳嗽一声:“看不出来啊,你当真有五品?”
老头哈哈一笑,竟谦虚起来:“那是过去,好汉不提当年勇嘛!”陆华见他有点得意忘形,不由损他:“你高兴个什么劲儿,人家品级是越来越高,你是越来越低,也算是修行界的奇葩了。”
张山风皱眉:“那是意外,老朽也不想啊。”
“行了,行了。”陆华不想听他发牢骚,不过心里却还是有些高兴,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曾达到过五品炼丹师的级别。
五品是什么概念?
即便是放眼整个阳晋城也绝对找不出一个四品来,更何况是五品炼丹师?陆华虽然没有去过帝都,更没与皇室的人接触。
但以他估计,五品炼丹师的水准就算是进了皇宫,也绝对是皇室御用丹师。
有这么厉害的能力,怎么还会沦落到这般凄惨地步?如果不是半路碰上他,这个拥有着举世之才的高级炼丹师岂不是得活活饿死。
陆华真是越想越不明白了。
天下间,竟有这等奇事,他算是长眼界了。
虽然之前大师指南告知陆华要想炼制归元破虚丹,只需以能量值兑换一次就行了,但那绝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