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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岚只能尴尬地笑一笑,“让你白跑一趟了,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上什么。”

“这也没什么,”百里澈低声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只能请教轻岚姑娘了。”

“你说。”

百里澈略略低头,把手伸进袖子探了探。

“可否请姑娘告诉我,为什么先前托你送给林萧先生的金饼,似乎大多数都在你这里?”

他三指捏着一块光泽温润的金饼,把它放在了林轻岚的面前。

“难道,林萧先生只收了十金?”百里澈低声道,“还是你根本没有把这些金子给他?”

林轻岚嘴角微沉,心说不妙。

先前上山为了买地,她带了十金给师父,剩下的钱则全都藏在了璃贝轩中。谁想到前面瞒过了晴芳秋韵,今日却被百里澈给亲自翻了出来。

百里澈此刻正沉默地望着眼前的轻岚,等着她的解释,未曾想,片刻之后,林轻岚却忽然笑了出来。他双眉微颦,眼中不解,刚想开口问轻岚在笑什么,就见她抬起头,眼中半是微愠,半是可笑。

“百里澈,你怎么回事?”

百里澈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回事’?”

林轻岚略略低头,目光却锐利如刃,“这闺房里,从我的衣箱到我的床,现下可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没翻过、没碰过的么?”

百里澈一怔,终于明白林轻岚这笑意的缘由,脸上登时发起热来。

似乎是在转瞬之间,攻守逆转了。

“你这下知道不好意思了?”林轻岚面露讥诮,“你掀被子开箱子的时候怎么不脸红?你一个贡国公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下流手段?”

百里澈喉中一动,忽然就被林轻岚的这几句话噎得什么词也说不出来。经她一驳,似乎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不光彩之处,尤其是掀姑娘的被子和衣箱这两条,字面上读着,好像也真的颇为下流……

“我……我没有……”百里澈磕磕绊绊地辩解,脸益发红了起来,“我原本没有那个意思!”

林轻岚双目微微合拢,一脸的并不信任。

“你要信我,”百里澈举起了手,他将拇指与小指叩在掌心,立起三指,郑重道,“我心中一直希望能结交轻岚姑娘这个朋友,若我真的心存半分歹念,就让我永无归家之日!”

他声音不大,誓却极重。

林轻岚看他面色凝重,没有半分嬉笑玩闹之意,先前的怒意才稍稍减了几分,“那你无端端翻我东西做什么?”

“我并不是只翻了轻岚姑娘一个人的屋子。”百里澈坦然道,“原是先去了林之业和林茗那边,并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才到你这里的。”

林轻岚听着百里澈的辩解,心中愈加觉得好笑起来,他这么一脸认真地解释,好像是说因为翻了其他人的东西,所以就能减免也翻了自己屋子的罪责。

“那么,”林轻岚双目微凛,单刀直入,“你是在林家找什么?”

百里澈才微微张口,又很快停住,他有些局促,半晌才道,“轻岚姑娘……你确实厉害,我说不过你。”

林轻岚冷笑一声,“事情一码归一码,有什么说得过说不过的。你深夜潜入我房中,迷晕我的两个仆从,传出去难道会有什么好听的话么?你既说有心与我相交,可你若真的要找什么,为什么不诚心问我?反而用这样的手段,我生气难道有错?”

百里澈又怔了怔,他细想了一遍林轻岚的话,最终还是皱着眉道,“你……没错。”

林轻岚垂下眼眸,轻哼了一声。

方才连珠带炮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只觉得此刻略略有些缺氧。

“至于林萧先生……”她半睁了眼睛,脸上带着些许自嘲,叹声道,“如今也没有什么再瞒下去的必要,我就直说吧。”

林轻岚低声道,“世上并没有林萧这个人,他只是我杜撰出来的一个身份罢了。”

说罢,她抬头,见身旁的百里澈瞪大了眼睛。

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怎么,不信?”

“倒不是不信……”百里澈缓缓开口,“我原想今晚也来向你打听一下他的下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林轻岚闭上了眼睛,“你就算要找林萧先生也没办法了……本先生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说着,她又连着咳了几声,原本就干涩的嗓子此刻更是像要冒烟了似的。

“你要真想帮我……去帮我找点儿水和吃的,比什么都强。”林轻岚侧过头去,“真的。”

身旁传来百里澈起身的声音。

他俯身吹灭了灯罩中的蜡烛,整个房间登时陷入黑暗之中。

“好,你等等。”

林宅之外,打更人的声音周而复始,五更前的岱陆城还笼罩在夜色中,就已经被声声鸡鸣和阵阵犬吠唤醒。

天空终于蒙蒙地亮了起来,主街上已经有一些早点铺子开了张,灰蓝色的街道上星零地亮着烛火。

在黎明道来之前,本该安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阵缓慢的马蹄。铺子里的人们各自面面相觑,有些更好奇地放下手中的活计,探出头去瞧外头是怎么回事。可刚出去,就听见不远处官差们来势迅疾的脚步——

“不要瞎看!”

“回避回避!”

“都让开,别挡道!”

人们忙不迭地抽回了身子——情况很显然了,这是有贵人要经过,官府的先头部队在清场子。

不一会儿,街道就完全空了出来,三辆满载的马车依次驶过主街上每一户店家的门口,马车上堆满了红漆木箱和一些用油布包裹的东西,好些衣着华贵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跟在后面。

“殿下,真的不喊玄庭和我们一起吗?”

李钦没有回头,他两手握着缰绳,声音里略略带了些疲倦,“他这几天未免太辛苦了,好不容易睡着,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反正新王府在那里放着,又不会跑掉的。”

阿平望着李钦的背影,轻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