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翠花露出一脸困惑,厉声叫唤:“我要回家!”
老太婆压低嗓门悄悄说:“这就是你的家;以后要在这里长期生活。”并喊了一个十二岁的小丫鬟,把陆翠花带到小房间的大木桶里去沐浴,边洗边说:“以后,你就是少奶奶了,不清楚的,可以问问。”
陆翠花非常困惑,紧紧盯着小丫鬟问:“少奶奶是什么意思?”
小丫鬟有什么说什么?“所谓少奶奶,就是嫁给少爷的女人!以后,你要习惯这里的生活。”
陆翠花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我才十一岁呀?你比我大一岁,怎么不嫁给少爷呢?”
小丫鬟笑一笑解释:“我没福气!如果袁府看中我,也用不着跑这么远,花这么多银子把你买回来了。”
陆翠花有很多疑问,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你也是袁府花钱买来的吗?”
“不,不是!‘袁府’属于本家远方亲戚;父母去世后,无人照看,就送到这里来了!”
陆翠花想一想说:“我们都是苦命人,以后我就管你叫姐姐吧!”
小丫鬟很高兴,仔细想一想,说:“还是让我叫你少奶奶吧!如果被‘袁府’发现,那就惨了!”
陆翠花很好奇,心里始终惦着,问:“能带我去见见少爷吗?”
小丫鬟把她洗得干干净净,梳了头又换新衣服,整整折腾几小时,正想离开……
突然,听见一位女人的声音喊:“小雅琳,还没收拾完吗?带到房间里来,让我看看?”
小雅琳慌慌张张,把陆翠花仔细弄一弄,看了又看,才领着她进了一个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位二十岁的女人;盘头插簪,小脸粉白,长相一般;身穿缎子长裙,坐在满架床前,盯着陆翠花招招手喊:“来,到我面前来!”
陆翠花非常认生;畏畏缩缩试着走过去,不敢靠近……
被女人一把抓住小手说:“以后,要叫我妈?穿上新衣服,人就变了;出落得水灵灵的。”
陆翠花不懂什么叫水灵灵,莫明其妙弄出一句:“你不是我妈?我有妈?并且没那么水灵!”
女人笑一笑,说:“你看这孩子,什么也不懂!”令:“小雅琳;给她介绍一下!”
雅琳不得不盯着陆翠花的脸说:“夫人;就是小少爷的母亲,你应该喊妈妈?”
陆翠花很纳闷;实在忍不住问:“小少爷在哪?我们从来没见过?”
夫人看一眼床上盖着的被子说:“小少爷正在睡觉,醒了你就看见了!”
陆翠花非常困惑;又很好奇,慌慌张张说:“让我看看,好不好?”
夫人在床上挪一挪,让出位置来,自言自语嘟囔:“媳妇要看丈夫了,怎么能不让看呢?”
陆翠花靠近,把遮住脸的被子轻轻打开,露出嫩嫩的小脸来,嘴里还流着口水,把脖子上的垫布弄湿一片,问:“他多大了?”
夫人也不用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刚满一岁!”
陆翠花惊呆了!“他才一岁,也可以娶媳妇吗?”
夫人像讲故事一样:“如今贫穷的人家很多;趁价钱便宜,买一个小女人养着,等小少爷长大了,就不用慌慌张张到处去说亲。”
陆翠花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把嘴张到最大,死也不敢相信,这个婴儿就是自己的丈夫。吓坏了!一句话也不说,拔腿就跑……
然而,刚到门口,露出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挡着陆翠花说:“早知道你想逃;跑得掉和尚,跑不掉庙;照样能把你从家里抓回来!知道什么叫买卖吗?人家出了钱,把你买回来,就是人家的人;还可以随便处置;弄不好会要你的命!”
陆翠花吓坏了!大声叫唤:“不,我要回家!”
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往前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夫人的床前;紧紧挡着;样子狠凶,仿佛要把她吃掉。
夫人也拉下脸来,瞪着双眼对小雅琳喊:“把洗衣板拿来!”
小雅琳慌慌张张出去了;陆翠花一心惦着逃跑,想尽千方百计的办法,也无法逃脱人家的手掌心。
夫人像母狮一样怒吼:“不揍你,就不知什么叫皮肉之苦!既然来到这个家,就要听话!”
陆翠花心里只有自己的妈妈,永远不可能喊她……
小雅琳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块木制的搓衣板,平平放在陆翠花面前;不用说话,一切都明白了。
夫人厉声喊:“把她按在搓衣板上,多久能喊夫君,多久让她起来;不许吃饭解手;直到喊出来为止!”
陆翠花异常顽固,似乎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说不喊,就不喊!
夫人令两个穿蓝衫的、高大的男人把陆翠花狠狠按在洗衣板上,还特意压一压她的肩膀说:“还是喊了吧!省得受苦!”
陆翠花不信这个邪,不喊能咋的?自己比他大十岁,嫁给一个比他大的还差不多,弄这么个小家伙,喊什么呀?
没人答理;只听夫人厉声吼:“我叫你嘴硬!饿上几天几夜,让你把手解在裤子里,就明白了!”
小雅琳在陆翠花耳边悄悄试探:“还是喊了吧?”
我实在听不下去,“梆”一声,把惊堂木狠狠敲在公案上令:“别说了!”
跪着的人,吓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陆翠花,心里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只能停下来,偷偷盯着我看;一句话也不敢说。
案前四米处;左边跪着齐大歪,中间是陆翠花,右边跪着媒婆……
“梆”一声……
我故意把惊堂木重重敲响,不把他们吓个半死,也要叫他们变成大傻瓜!趁机将目光对准媒婆,厉声问:“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媒婆一脸懵懂,大脑出现一片空白;没弄懂是什么原因?
我不得不把目光移到齐大歪的脸上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齐大歪磕磕巴巴回答:“她,她不是!我儿媳妇是陆员外的闺女,怎么可能卖给人家做……”
案情大家都明白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把惊堂木狠狠敲一下,令:“把媒婆打入大牢,待问题查清再说!”
媒婆拼命挣扎,厉声骂:“狗官!我犯了什么罪?干吗要关起来?”
为了服众;不能说欺君,只好现编一个名:叫藐视公堂!
媒婆不服,拼命叫唤:“官老爷——冤枉呀!”
我暗暗得意;现在知道叫官老爷了?让她好好把牢底坐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衙差实在看不过去;趁媒婆还在牟瓜和小李子扣住的情况下,狠狠就是一衙棍;重重敲在媒婆的头上。
媒婆喊声停止,摇头晃脑,变成了大傻瓜……人一软,瘫倒在地,闭着双眼,不会挣扎……
我用惊堂木,狠狠敲几下,瞪着双眼问:“谁叫你干的?”
衙差露出一脸怪相,恶狠狠说:“该打!我恨不得一棍敲死她!”
我气得怒火快要从头顶穿出去,盯着问:“你认为,她还没死吗?”
衙差“嘞嘞”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尽添乱,快把人气疯了!我从笔筒里狠狠抽出一根令签,扔出去,咬着牙喊:“打,给我狠狠地打!”
四个衙差把他扣住,紧紧按在地下,把后衣翻开,嘴里大声念:“打死你这个狗东西!敢跟我们作对!”
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乒乒乓乓”一阵乱棍,狠狠敲在他的背上……
这家伙痛苦不堪!把头抬起来嚎叫:“官老爷,饶掉我吧!”
看他快要被人家活活打死,我才下令:“停!”
“嘣”一冷棍,重重敲在他的头上,立即就傻了,连头也没晃一下,就地瘫下去,蜷缩在那里一会,身体就拉长了……
头上的鲜血,黑乎乎地染在地下,弄得哩哩啦啦到处都是……
命令是我下的,打死了怎么办?
总觉得有人趁机下毒手,他们都是衙差,为何有这么大的仇?
到了关键时刻,凤凰花悄悄跟我说:“应该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她真是一位有心计的女人;如果娶她为妻,说不定是个好内助!这话我一直压在心里,很想找机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