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腾蛇的印记?”北宫屿差点从椅子上起来。
不过还好抑制住了冲动,只是手握紧了被子,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太夸张。
可是对于堂庭来说,他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知道,在你之前的顾凄双来跟我说什么吗?”
堂庭摇摇头,“难道是跟我说了相同的话?”
若只是相同,北宫屿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反应了,正是因为说法天差地别,而两个人又都是不可能撒谎的人,才叫他难以置信。
紧皱着眉头,他立刻设下了一个结界。
这个动作让堂庭不解,“这是做什么?”
北宫屿事先不知道他要说的是关于筱雨的事情,所以没能及时作出相应的保护措施。
只希望现在还不晚。
“隔墙有耳。”
“这莲台阁都是信任的人,难道你还怕...”话未出口,堂庭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收起了疑惑和不解,静静的坐等着他提出问题。
“顾凄双偷看筱雨洗澡的事情是你记录在册的,你应该知道。所以这一点上,他不可能骗人。”
“你怀疑的是顾凄双?”
“当然不是,可是就在刚刚,他跑来说他看见筱雨背上的印记是六耳猕猴。”
堂庭这些足够吃惊了,大叫这什么,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哪怕是在结界里,也有可能被人听见。
可他丝毫不介意,反而有点气愤。
“两个人都看见了后背,可是却出现了不一样的印记,你觉得这样可能吗?”
“不可能,我活了那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顿了顿,堂庭道:“不可能,绝对是他或者是我看错了。”
同生体身上只能存在一个兽魂,自然就只会有这种兽魂的印记,在身上的同一个位置却出现两个印记,这是完全不合理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未必是你们看错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会相信一个人身上有两个印记的事情?”
北宫屿不能说不相信,至少他没有见过,所以不敢妄下定论。但是...
抬起头,又对着堂庭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你看见的腾蛇印记?”
“我也不甚确定,但是腾蛇族乃女娲后人,我印象里记得腾蛇的印记就是蛇身人像。”
“那天,我看到的确是那个没错。”
这样就更令人烦恼了。北宫屿只是在书中读到过关于腾蛇的一切,可最近的所有事情,好像都是在围绕着这个已经消亡的宗系在开展。
说是巧合都太牵强了。
“堂庭,你知道关于腾蛇族的多少事情?”
“了解的不多,腾蛇族向来隐居中土,很少参与外面兽魂世界的纷争,封土大战的时候我也才成为山神。”
说白了,他也没有对这个宗系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在知道被灭亡后有些唏嘘罢了。
可突然在莲台阁出现这个印记的时候,他还是被生生吓了一跳。
北宫屿不能再隐瞒,他将在空桑之流时,桑子若对战香吟使出的魂法告诉了堂庭。
却引发了新的沉默。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谁都没有说话,是因为谁也理不清思路。越是这样,越是害怕。
将这个一个同生体放在桑子若的身边,到底是好还是坏。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去找寻关于腾蛇族的秘密,而是桑子若的安全。”这话,是北宫屿思考良多后,得出的结论。
顾凄双看到的毕竟是六耳猕猴。是兽族的印记,这个或许是眼下最迫切的问题。
“没错,六耳猕猴就是兽族的人,那么说,这个筱雨的身份还真是破朔迷离啊。”
“现下我们知道兽族的东方云谦和他的未婚妻姬蔓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就是想要破坏魂钵。”
“所以,即使筱雨是双重印记,可是腾蛇族毕竟处在隐秘的位置上。”
对上堂庭的眼睛,这一刻,他思路清晰了,因为找到了于他最重要的,是桑子若的安全。
“是敌是友未能分清。但兽族...一定是敌人。”
“你说的对,无论如何,都只要避开兽族的耳目,保护好桑子若就可以。”
北宫屿点头认同,“至于筱雨是否还有另外的身份,就等以后再说吧。”
“我们尽量避开她来行动,这样也就等于避开了兽族...”
话还没有落地,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如此急切,敲的人心里烦躁。
北宫屿将结界收了起来,很不耐烦的去开门。便看见长右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可是难看至极。
习惯性的,北宫屿在长右进门的一瞬,再次立下结界。
“先生,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毛毛躁躁的。”
长右看见堂庭也在,没有顾忌的开始说道:“我刚才经过桑子若的房间,居然听到...听到她在跟那个叫筱雨的姑娘说关于圣器的事情。”
“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不止说了我们之前的事情,我们寻找圣器的计划。还跟她说...说...”
长右的吞吞吐吐简直急死人,就连一向淡定的北宫屿脸上有冒出氤氲的低沉。
看他那么慌张,极度不满意,可也没有打断或制止。
“说了集齐圣器,可以将兽魂彻底在身体消失,重新变回正常人。”
“还答应了筱雨等她集齐圣器,一定会帮她过活曾经的生活的。”长右边说边摇头。
仿佛是在质疑桑子若这种谜一般的操作。没指望她能帮忙,可现在,简直就是在添乱。
可对于刚才在房间的两个人,这番话可不仅仅是添乱,比这个还要更严重。
“你去,把桑子若给我叫来,立刻。马上!”
见北宫屿如此暴躁,长右被吓到了,知道事情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疾步出了房间。
直接粗暴的闯进了桑子若的房间,半拖半拽的将人带到书房。
其余的两个人退了出去,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北宫屿和桑子若。
一个坐着,十指交叉,抵在额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另一个站着,被他房间的氛围吓的不敢出任何动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一呼一吸间都在愤怒。
可自己又是如何招惹了他,想不明白,便不想多考虑。
“谁告诉你,集齐圣器可以让你重新过回曾经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