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北宫屿又像消失了一样,成日里见不到人。
就连克玄都不见了。北宫屿确认了空桑之流的安全,然后就请他去帮姚书雁打探消息了。
原以为克玄一定会拒绝,可是不知道北宫屿用了什么方法。他竟然乖乖的听从,然后离开了这里。
偌大个庭院,就只剩下桑子若一个人孤零零的。
于是她想方设法的参与其中。
“姚族长,北宫医生,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来。”站在姚书雁的寝殿门口,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寝殿内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是姚书雁命人将门打开。
“姚族长,你们辛苦了,我带了一些吃的过来。”
“你突然这样叫我,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姚书雁打趣她。
平日里都是直呼其名,现在这样显得有些生分。
不过桑子若之所以如此有礼貌,都是因为她心虚罢了,打扰了别人,满足自己的私心,当然需要客气些。
“以前是我不知道规矩,我向姚族长道歉。”
“桑姑娘,可别这样,我害怕。”
而另一个人在旁边,脸色不大好看。他竟然对于桑子若和别的人玩笑,有些吃味。
就连她端来的饭菜,都酸的难以下咽。
看着两个人边吃还不忘继续研究战术,桑子若有些触动。悄悄坐到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认真的模样。
“何罗鱼族的魂法我从未见识过。”北宫屿嘴巴里还吃着东西,声音变了些。
不仅让人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似乎也有这种可爱的时候。
桑子若放肆的偷窥着,只要保持安静,这两个人绝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他们族人善于修亘。”
修亘这个词,桑子若在书里看过,就是魂法技能的其中一种,算得上高阶技能了,可以操控时间。
在真正的对战中,或许用不到。因为这个技能不能将时间向前或者向后调动。这是保持在一个特定的点上。
又没有任何杀伤力,所以不太有人在前期修炼。
“何罗鱼族善于修亘,而薄鱼族的人我知道,他们多修习操控天气的空烁之技。”
“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他们自身擅长,然后打开局面。”
姚书雁疑惑,“可是这些都没有任何能对其造成伤害的技能,我们又靠什么控制对方的军队?”
可他既然了解到旁宗个子擅长的领域,就一定是想到了办法。
北宫屿脸上自信的笑容再次浮现,就连旁边的桑子若都明白,他有招了。
“你看啊。”北宫屿指着空桑之流的地图。
“这是姚书旗的军队要来空桑之流的必经之路。以一条小江作为楚河汉界。”
他倒是对人类世界的用词很熟悉。
“我们造一个巨大的结界,让他们能走到里面。”北宫屿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然后由何罗鱼族的人将时间暂定。大概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
突然,姚书雁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结果手里的笔说道:“然后时间停止,外面善于无形盾化的玄龟族便可以利用河里的睡变成武器,开始攻击。”
这样是一个办法,但是不够全面。
“这样还是太冒险,保不齐姚书旗的人可以瞬间突破结界,或者也利用河里的水。”
“所以,我需要薄鱼族的人在结界内造云下雨。”
姚书雁连连点头,“这样一来,在时间暂定的时候,我们便造好了武器。时间停止一旦消失,他们仍然在结界内。”
“也不能使用河里的水做无形盾化。这样,最保险。”
“消耗掉先头部队的一部分兵力,我们再与之对抗,胜率比较大。”
北宫屿说完,两只手抱在胸前,是还在思考更加没有漏洞的方法。两只眼睛盯着地图。
而旁边一直看着他们的人,竟然有些困意来袭。
听着两个人还在不断讨论,她眼皮愈发沉重起来。
“不论怎么样,都还是谢谢你,尽心为鱼族的这些人筹谋。”
“我也是有所图,姚族长不比如此。”
虽然他给人一种距离感,可是姚书雁在跟他的接触中重新认识了他。根本不似曾经听到的那些传闻。
什么手段卑鄙,杀人如麻。
或许,也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改变了他吧。
姚书雁想着,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旁熟睡的桑子若,“桑姑娘的魂法是赤丘,到时候...”
“她不会参与这场战争的。”
“心疼了?”
人摇摇头,不是心疼那么简单,而是他深知桑子若有能力,却不能暴露了这个能力。
回头看向姚书雁,“到时候若一切能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那便有7成胜率,所以我不会出面。”
“明白的。宗系纷争。”
“不过我也不会离开,只要出现任何的意外,我都会第一时间来解决。”
“那我需要干什么?”
北宫屿目光如炬,他从未参加过任何的战役,而现在眼前的人竟然如此信任他。将所有一切都交予自己。
原来被人信任是这种感觉。他有些晃神。
“北宫先生,到时候我需要做什么?”
“阵前领战!”
姚书雁作为鱼族的族长,又是此次战役最关键的人物,即使行动不便,他当然也需要在前面为所有替他卖命的鼓舞士气。
夜越发深,气温也渐渐不友好。桑子若睡的不老实。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到时候我会把所有的部署都跟旁宗人说过,讨论确定没有异议,就可以执行了。”
“恩。先走了。”
北宫屿立刻走到人旁边,轻手轻脚的将熟睡的人横抱起来。
“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看见桑子若来,以为是来贡献什么观点,再不济也可以来学习一番。见识见识宗系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的。
可她倒好,睡的比谁都香。
“没想到北宫先生会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没有回应,走的匆忙。
回去的路上,桑子若就醒过来了。她被这个颠婆弄的头疼。
睁开眼,惊讶于自己会在北宫屿的怀里,“北宫医生,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好了,马上就到了。”声音如此温润。
说完,却并没有放手。
几日后。
“族长,叛军...叛军已经到空桑之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