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干什么。”姚书雁举起一个指头,远距离地朝着三个人点了点。
然后他们立刻原地躺倒,没有动静了。
只留下了北宫屿。
推动了一下轮椅,往桑子若的方向走了过去,“她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北宫屿知道,他让其他三个人昏迷的目的,定是有什么话要交到。
“千里迢迢从空桑之流过来,第一时间却来找我,不合逻辑啊。”
“北宫先生就是聪明啊。”收起探究的目光,姚书雁看着挺拔的人。竟然心生出几分羡慕之意。
若是他也能向北宫屿一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个令人烦忧的事情了。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他不忍心动手,他的大哥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没有调查清楚她的身份,就让你把人代会玄龟族。”
“姚族长的道歉,我可承受不起。”顿了顿,北宫屿又道:“只是现在要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他也思考良久。实在没想到任何的办法,才只有孤身来到玄龟族的领地上。
“现在,恐怕你大驾光临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院子了吧。”
“你觉得虞宗主会在乎我的到来吗?”他明显是避而不急的。
真的见到,还得行那些虚礼,不如像现在这样假装不知道族长的到来。
这一点,姚书旗很清楚。
原本就不是族长最优质的候选人,现在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别人不服从他实为正常。
可是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不是内乱。
“我们必须得想到一个方法,让玄龟族不得不站在我们这里。”此来,他的决心已经容不得动摇。
在回到空桑之流,面对节节败退的战报,他必须的痛下杀手了。
“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好,因为他吃定我会按兵不动,所以连着攻下了几个下都作为下一次攻击的根据地。”
北宫屿无奈摇摇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下令按兵不动,那跟直接将族长之位传到他手里,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
北宫屿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那是别人的家事,他确实不好评判太多。
而一旁的人,在轮椅上尤为平静,好像这些丢失的下都和族长之位,本就不是他的追求。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东奔西跑的寻求旁宗的支持呢?
“大哥现在是在气头上,所以我可以一退再退。等他幡然醒悟,就明白自己犯下了错。”
“可是若我真的迎战,那兄弟情义便真的荡然无存了。”
“姚族长,都什么时候了,还兄弟情义。你的大哥要杀你啊。”
北宫屿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于他那种毫无波澜的情绪看着着急,“他要做族长啊。”
“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姚书雁抬头看他,依旧是那个温暖的笑容,却在说着最重要的话,“我原本也不想做族长。”
“只是大哥不相信而已。所以我要用行动告诉他,我对族长没有兴趣。”
这世上,居然有人对宗系的一族之长都没有兴趣。北宫屿丝毫不相信。
看着他皱着眉头的表情,姚书雁笑了出来,“看样子,你是不相信啊。”
“对,我不相信。”
那个位置,是他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丝得到的希望。可是眼前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
现在只用好好守护住就可以。他却说,他根本不想要。
到底是命运弄人啊。北宫屿自嘲一笑。
“北宫先生,若我跟你一样,四肢健全,身体没有残缺,我或许会想要。”
“可是...”姚书雁难得的敛起笑容,脸上突然出现的一抹遗憾,让人心里有些难过。
“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照顾不了,你说,我又有什么能力可以照顾这整个宗系呢?”
北宫屿怔住了,这在他的认识里,完全就是两码事。一个是喜欢的人,可有可无。
而一个,是无上的权利,只要有了它,还愁什么?
他曾经一度这样认为,不过最近,好像这个想法也丝丝有了动摇。再加上姚书雁已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在告诉他。
他的想法,并不正确。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北宫屿逃避了。他无视了自己心中的疑虑,用更大的问题取代让他动摇的话题。
“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北宫屿回答的很坚定。
更因为桑子若此刻听不见,所以让他能更加大胆的说出来。因为这个办法,只要有她在,一定是实施不了的。
“说来听听。”
“杀了虞宗主,让锦溪来做新一任的宗主。”
姚书雁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在说杀一个人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愧疚。而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将来一定会害了他。
希望北宫屿自己可以意识到这一点。
“北宫先生,这个方法,在我这里否定。”
“为什么?”他摊开双手,用动作来表达自己的不解和疑惑。眼下,这将是个最好的方法。
而且锦溪一旦坐上了宗主之位,他不仅可以获得支持,甚至成为了玄龟族的幕后领导。
这样一石二鸟的做法,简直就是完美。
“你让我看着女儿杀害父亲,取代他的地位?那跟我杀害我大哥坐稳族长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问题。你怎么看待族长之位的我不管,可是要是你心慈手软,就是你大哥杀了你。”
这个问题,他又考虑过吗?
“北宫先生,当初我要的只是你平复内乱,可不是挑起战争啊。”
“小小旁宗的战争,可以保证全鱼族,这个交易难道不划算吗?”
在他看来,没有别的方法能比这个更加获利良多了。
可是,姚书雁却没有半刻考虑,就全盘否认了。
“我原本只是想借用锦溪来向虞宗主求和而已,从没有想过要让她代替她父亲的位置,你误会我了。”
是误会吗?北宫屿可是从一开始就以为自己跟姚书雁是同一种人。
现下看来,他似乎更像桑子若。
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永远都把自己的利益放置最后。不过事实确实,桑子若每一次的推让,都能因祸得福。
是否,他也应该稍稍尝试一下呢?
正在出神,姚书雁的轮椅已经对转了方向,朝着门的那边,再一次温柔的说道:“我去见见虞宗主。”
“会保你们安全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