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消停点?难道你们会是我的对手吗?”北宫屿落在那个男子面前。
正好将桑子若能看见的范围全都挡住了,示以背影。
其实,得知桑子若在船上的时候,就已经差点追上前去了,可是他觉得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心情做事。
于是带着锦溪回到了客栈。
安置好了一切,心头又是阵阵烦思,让他难以安眠,只能起身去街上游荡一下。
游荡,也不过是他给自己的解释。
他从客栈出来,就是为了能见到桑子若。
或许,应该给她一个解释的,她千里迢迢追随自己来到钟秀都,是不应该如此冷漠。
脑海里预想了很多,又纷纷否决。时不时嘴角有些弧度。可他却不自知。
而刚准备要回客栈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又在饶了一会。
还好。他及时赶到了。
要不然,桑子若的惜命或许能保住,可是他隐藏起来的秘密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他还没有准备好将真相诉诸桑子若,无论她能否接受得了,北宫屿不愿意冒险。
对,他不想冒险,让桑子若存在一丁点会离开的可能性。
其实,北宫屿已经说不清,对她的种种了,可越是说不清,越是抽不了身。好像陷入了沼泽,挣扎是毫无意义的。
那么,他能就此沉沦吗?
这好像更是一条黑暗无光,充满困难的道路。
“北宫屿,你就...那么怕她知道真相?”
被金光环绕的人眼神没有了光彩,却还是用嘴巴在说着遗言似的。
北宫屿弯腰,声音很轻,是别人完全无法听清的音量,“你不会以为,她知道了这一切,就会离我而去吧。”
“你堂堂龙族后代,竟然利用女人的感情。”
呸。一口口水本想吐在北宫屿的脸上,奈何力气太小,落在了凹陷的地上。
“这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兽族的事。”
北宫屿皱起眉,“你们三番四次的出现,恐怕不是东方耀的意思吧。”
“兽族的事,也不是你能插手的。”
“要是让东方耀知道,他心爱的宝贝儿子,已经完全被姬蔓控制,会作何感想啊。”
那个人低头,今日是不能活着出去了,他也早已经有了觉悟,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高声喊道:“桑子若,你是魂钵。”
“你就是魂钵。不要相信...”
啪。
一瞬间,街道再次回归了平静。
就连热闹的舞台声响,也适时的停住了。不过很快,更加欢快的歌曲和激动的人声又将静谧盖住。
北宫屿讪讪回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她。
她全都听见了,应该要怎么样给出她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呢?
还有上次,她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魂钵的身份,不过因为克玄的提醒,他将桑子若的记忆做了手脚。
现在,她会全都想起来吗?
“北宫医生,谢谢你啊。”
桑子若眉目如常,好像刚才的一切,她什么都没听见。
“你...你怎么会在钟秀都?”
既然她没有主动询问,自己又何必先开口。
“我和克玄一起来的。”
“他现在在哪来啊?”北宫屿尽量的避开了所有,眼神和话题。
太奇怪了。桑子若一下就能感受到北宫屿的奇怪。还有刚才那个人最后的遗言。
如果,北宫屿刚才是跑过来训斥她一番,或许她真的不会相信那个人说的。可现下,他的态度让人觉得是在心虚。
可,究竟有什么心虚之处?大概就是关于那个人说的那些话了。
“北宫医生...”
桑子若想问,却又问不出口。仿佛心里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相信了。她实在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
难道北宫屿为她做的一切,还抵不过那些人的挑拨吗?
“怎么了?”北宫屿有些紧张。
“我...感应到圣器了。”
提起这个事情,他的反应才恢复了正常,脸上出现了些愠色,“谁让你们两个来钟秀都的?”
“难道你觉得你可以对付得了这些情况吗?”
他越是说的激动,桑子若反而越安心。
这样没有耐心,急躁又坏脾气的北宫屿,才是正常的北宫屿。而她,选择全然相信眼前这个人。
“北宫医生,我...”来钟秀都是克玄的注意,至于他为什么如此迫切的寻找圣器,桑子若也不明白。
“我们是想来帮助你的。”
“帮助?你确定你不是来添乱的。”
桑子若突然笑了出来,眉眼弯翘的好看,在星光下冷冽的轮廓有了几分温暖的意味。
有人,差点陷了进去。
“还笑?”
“北宫医生,果然你还是发脾气的时候才比较正常。”
顿了顿,桑子若的笑停在脸上,“不然刚才你那个小心翼翼的模样,我都差点要相信兽族说的话了。”
这话,敲在北宫屿心里,咯噔一下。他尽力不表现出来。
“我现在是问你,为什么私自出莲台阁,还来那么危险的地方。”
说话,两个指头捏住了她的脸颊。动作不轻不重,不似惩罚,更像在逗趣。
两个人因为这个动作,全都呆在了原位。
尤其是桑子若。
她心里直突的紧张起来,连头都不敢抬,摒住呼吸的看着他的喉结。可越看的仔细,脑袋转不动。
像是团团浆糊,搅动的越厉害,越是粘粘的紧。
“说啊,为什么。”
手不自然的放了下来,又不自然的揣进裤兜。
“北宫医生,我知道我的行为在你看来实在是任性。可是有一点我知道。”
“我自己的事情不想假手于人,所以无论是找魂钵,还是找圣器,我都想参与其中。”
抬起下巴,对上了北宫屿的视线,“再说,我现在也不是一无是处了。”
“我有圣器,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北宫屿凑近了一步,“你有圣器了,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的。”
毕竟圣器没有凑齐,现在这个东西就如同它的外形一样,平淡无用,毫不惊艳。
“那是你不了解。”桑子若双手叉腰向前一步,“我不仅用圣器感应到了另外的圣器,我还借由它的力量有了魂法。”
说着,桑子若低头将红色魂法凝在手中,抬手向他炫耀似的。
“你看。”
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有些晚了。
她和北宫屿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几乎是前胸相贴,能感受到胸口的起伏。
而他的鼻息就萦绕在右耳,热的像是5月的风,扑面袭来的酥麻,卷走全部理智。
“北宫...医生。”声音小如虫鸣,眼皮沉似重石。
一切的感受,交予距离。愈近,愈强烈。并非舒服,却控制不了。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