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宗系存在千万年,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其地位。那么多年,无非是四大宗系之间的争斗。强弱高低也只是内部的变化。
从未有人向宗系提起挑战,更何况是几个无名之辈。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北宫屿还处在震惊中。这并不像是桑子若会说的话。
定是某人,想要通过她的嘴,来传达某种想法。
“我也不知道。”桑子若恢复了正常,明显自己也处在疑惑中。
现在越发能控制身体中的兽魂了,她自己的情况尚且不乐观,又怎么去分析整个兽魂世界的大事。
更何况,自己才是渺小如尘埃的一员,这里的一切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先休息吧。”
说完,拉着长右便离开了。
出了桑子若的房间,长右先开口,出声就是满满的质疑,“为什么你刚才不接着问。”
“她说的话,明显是姬媱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你...够了。”
“北宫先生,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你的目的了?”
“好了,我现在要如苍梧之地一趟,向族长禀明情况。”顿了顿,看着门,“她,你要照顾好。”
想着,或许会有人突然袭击,“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接近她。”
撇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北宫屿想躲避的不止是长右的目光,更是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犹疑。
苍梧之地的守卫比起前两天,松懈了不少,很多的守卫都被调去凌云殿外值守。这里便有了空子可钻。
轻松的就进入了,不过还是花费了些时间才找到北宫胤医治的地方。
好在昨天晚上他受了伤,在寝殿内休息,不然现在北宫屿也不可能去凌云殿里拜会。
“是谁?”门口的守卫还是龙族自己的人。
“北宫屿。”
“十二公子,没想到你也来苍梧之地了。”侍卫一眼就认出了他,赶紧进门通报。
带他进去的一路,走的有些鬼鬼祟祟,想必应该是他那个处处谨慎的父亲下令的。
寝殿内,下人全都屏退了,只留下一个人在照顾北宫胤。
谁都想不到,竟然会是湘夫人,“母亲。”
“屿儿,快去看看你父亲,他可伤的不亲。”
宗系大会,带上女眷的,都是承认了族长夫人的地位的。北宫胤将湘牧雨带在身边,想来不是对身份的认同,而是别的原因。
房间内,北宫胤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的到来。
面上的表情很不好,氤氲的一团乌云笼罩,手紧紧的握住茶杯,仿佛下一面就要将其捏的粉碎。
“为什么不来参加宗系大会。”
“族长,我有要事在身。”
“要事?现在龙族的事情不应该是你最重要的事情吗?”
北宫屿可不是来这里被说教的,他想了解情况,今早的掌握出那人的目的,这样才可以有应战的资本。
可是北宫胤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一个水杯狠狠摔在地上,“兽族的人已经和鸟族的订婚了,而你现在还在找姬媱。”
“你到底是想气死我啊。”
“族长,你难道是被眼前这些事情弄的看不清楚局势了吗?”北宫屿向来不害怕他的父亲。
他害怕的,是来自父亲心中的期望。通通变成了无形的压力。
“什么局势,我现在看到的就是你整天无所事事,不仅你自己的事情完成不了,还阻碍了你二哥的事情。”
看来上次在欢芜,这个北宫屹可是没在他父亲面前少说坏话。
“鸟族的九公主,一直跟族长的关系恶劣,想来父亲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就是她成天做着成为族长的梦嘛。”
北宫屿点头,看来他还不至于老糊涂到这个地步,平稳的语速丝毫不慌张的继续道:“鸟族族长迟迟为定继承人。”
“即使姬媱消失了千年,这个位置仍然空缺。”
“难道这一点还不足够您安心吗?”
北宫胤越听越是被气的不轻,他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深沉至如此地步,从表面上来看,只觉得他实在碌碌无为。
“安心?拿什么安心?是鸟族的势力尽归我们膝下,还是兽族不迎娶新妇。”
“东方云谦虽然和姬蔓有了婚约,不过却是姬蔓占的便宜更大。”北宫屿还是只得耐下性子解释。
毕竟父亲对他的成见太深,他着实难以破除。
“他们定是不会大婚的。因为姬蔓要的只是族长的地位。依靠兽族而得来的族长地位。”
“如果成婚,那她便是兽族的媳妇,是不可能再竞争族长之位了。”
北宫胤反驳的迅速:“可是,这也不代表她不能夺下族长之位之后在嫁给东方云谦。”
“相比起她能坐上鸟族族长之位,我觉得我的方法更简单吧。”
“你的方法。”北宫胤脸上不屑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稍微内心脆弱一些的,都觉得难堪,可是他是北宫屿,根本不在这个人的任何想法。
“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前一秒还在鄙夷的人,下一秒差点高兴的站了起来。
“你说你已经找到姬媱了,真的吗?”
面对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时的一致态度,北宫屿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关心桑子若哪一天就消失了吗?
“没错,已经知道了,可是我要你答应我,绝对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看了一眼门外:“包括我母亲。”
“好,好好好,我答应你。”或许这个消息足够宽慰他,北宫胤脸上隐藏不住的笑意。
可是很快,他却又找到质问的理由,“但是你为什么要阻拦你二哥的秘密任务?”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
“为了不让以往的悲剧在发生,我需要寻找圣器来彻底消灭魂钵的意识,遇到二哥,甚至坏了二哥的好事,都只是无意之间的过错。”
“还请父亲明鉴。”
“无妨无妨。”只要有鸟族,再加上圣器,恐怕天下再难有敌手。
北宫胤搓搓手,早就将二儿子的抱怨放置脑后。
报告完所有的事情,又交代了一些需要谨慎处理的问题,北宫屿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
却在出宫门的时候,传来一股迷人的注香。
话说是迷人,可是在他闻起来,却只是无穷无尽的后悔和愤然。
“哟,大名鼎鼎的北宫屿,竟然做了翻墙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