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匆忙,眼看着就是出发的时间了。
克玄因为不能去宗系大会,所以暂时回了朝云观。
谁都知道,像他这样逃出来的,回去定会受到最严厉的责罚。不过朝云观的主持可是会手下留情的。
回来以后,桑子若也不被督促每天修炼魂法了,就连顾凄双都有些疑惑。
“这次你回来以后,我还是觉得北宫先生对你有些不一样了。”
“就是每天不折磨我炼魂法了,有什么不一样的。”
顾凄双杵着下巴,看着她在自行提高,觉悟还真是不小,“也是,就算他不折磨你啊,你自己不也要折磨自己。”
“我可不像一直碌碌无为。”
“像我这样阅尽各种书籍,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啊,偏偏你要选那个希望最渺茫的。”
“你可真是泼冷水的个中高手。”
两个人打闹了起来,直接在偌大的院子里跑了起来。
嘭。
两个人双双撞在了不同的地方。
“都赖你,总来欺负我。”顾凄双低沉的男声,却是在撒娇。
弄的在场的三个人浑身鸡皮疙瘩。
等桑子若回神,才发现她没有像顾凄双一样撞在墙上,反而软软的,有股温度。
“长右。对不起啊。”
说着,对上的确实北宫屿有些高深的眼神。
好像是在质疑她,为什么自己交代她的话,从来都听进去。
于是桑子若保持着安静,缩着肩膀,只希望他们两个人赶紧离开。
“跟我去一趟书房。有事交代。”
然后,突然闯入的两个人背影相对,桑子若垂头丧气。只留下顾凄双一个人在暗自庆幸。
书房里,今日的光线充足,是外面阳光正好的直射,不禁有一丝暖意。
两个人都是面对北宫屿。比起她,长右坐的很随意了。
“明日就是宗系大会的第一天了。”
如此开头,让她实实松了一口气,吐的很大声。
就连长右都忍不住憋笑。
“今夜,我们就要出发。”顿了顿,“不过在出发前,我还是需要交代你们一些事情。”
“此去,我们不以宗系的身份进入大会。”
“那不可能吧。你的名号在整个兽魂世界那都是响当当的,要想不让人察觉,恐怕太难。”
“认出来也不要紧,关键是因为我和二哥先前的事...还尚未有个说法。”
长右笑了笑,看向旁边的人,“你是怕他又寻讯滋事?”
“我二哥那个人出了名的能惹事,才不会管什么场合,又碰上兽族也在场的情况下。”
“我是担心...”
两个人同时看向了桑子若。却都没有直说。
她以为是上一次的恩怨未了,也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再冲动了。宗系大会可真不是能闹着玩的。
“还有,我们虽然不在最后一天的大会上露脸,却也不是无事可做。”
“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长右端正了姿势,又继续道:“以前你可是从不参加宗系大会的。”
“为什么这一次你...要去?”眼中的余光,一直都在撇向他旁边的人。又怕被察觉,来回看着。
北宫屿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里面是他派人打探到的消息,“这是莲台阁的暗卫发来的消息。”
纸上满满当当写了很多,不过文字却不是桑子若熟知的。
好像是象形文字,又能看明白几个。认真的对着纸张发懵。
好像是瞧出了她的困惑,北宫屿开口解释:“上面说的是关于我们猜测的那些神秘人。”
“有消息了?”语气惊喜。
他轻微点头,“暂时只能推断出在厌火都抢圣器的人,给克玄下蛊的人。是一伙人。”
“那欢芜都的事情呢?”
“现在还没有头绪。”
长右接话,“我也没有探查到任何消息,我想或许是我们多虑了。”
“希望如此。”北宫屿有自己的考量,拿回纸,轻声开口:“这些人的目的我们实在摸不透,可是我想,宗系大会如此重要的盛世。”
“他们可能会去搅上一搅。”
“这就是你参加的目的?”长右的言语中海油些疑惑。
“不然呢?”
没敢回答他的反问,只能静候在位置上,听着他的安排。
在场的,只有北宫屿曾经参加过宗系大会,他知道这里面的暗潮涌动。四大宗系,说好听了是商讨未来三年的和谐发展。
说难听了,就是各种势力的划分和抢夺。
这几年,这个趋势更胜,尤其以鸟族和兽族为代表。都是在以各种理由占领别人的下都。
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桑子若和克玄都是第一次参加,难免被大会上那些有违常理的做法冲击。
“桑子若。”
叫她的名字,让她激灵一下,差点站了起来。
“最关键的就是你,长右虽然未参加过,但是能克制的住,倒是你。”
“我保证。”
摇摇头,“你的保证就算了,你只要记住,若是你再冲动,死的就是我们三个人。”
想起顾凄双的话,参加大会的人身份地位只是一方面,魂法高阶才是最重要的资格。
那些杀人如麻的魔头或许真能将他们粉身碎骨了。
“北宫医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失不失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学会保命。”
这话说的有些重,至少前几天,两个人单独在房间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态度。
只有北宫屿心里清楚,他是故意这样的,他想向长右证明,自己对桑子若始终都是利用,没他所错以为的用情。
又交代了很多事情,才终于把所有能想到的危机情况说完。
“好了,吃过晚饭,我们就出发。”
两人起身时,突的,北宫屿再次开口:“桑子若,你留下。”
“恩,恩,好。”
莫不是又想起刚才的一幕,来找她问罪了,心中有些忐忑。不敢回身重新坐下。
“坐啊。”
“恩,恩,好好。”
“手给我。”
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听错了,桑子若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却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把你的手给我。”
习惯性伸出右手,“怎么了吗?”脸一秒比一秒红的透彻。
只是此时,太阳已经被大山遮蔽,房间里昏暗如昨,看不清她面容里的羞赧。
“不是这只。”
当她抬起左手的时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入非非了。果然,北宫屿嘴里的一句话,打破了全部的春思。
“你手里的封印还好,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那只手像是触电了一样,酥麻的连着头皮都失去了知觉一样。抽回手,跑出了书房。
“哈...”
房间里,摒住呼吸的人,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