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确定这些不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吗?”
顾凄双听着这个故事,上上下下从椅子上不知道起来了几回。
其中,最震惊的就是她和北宫先生在山洞里的事情了。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我都觉得是我自己在做梦。”
“是吗?”顾凄双玩笑。
桑子若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去,打蔫的坐在长椅上,“怎么办啊,我现在越来越没有办法面对北宫医生了。”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想着更近一步吗?”
“顾凄双,你到底有没有正经。”
“这个不是正经的吗?你喜欢北宫先生,难道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若是放在常人身上,当然是想的,可是桑子若自己明白,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而是活命。
她必须保证自己的意识永在,才有机会去想那些问题。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你身体里兽魂的问题。”
“你既然知道,还拿我打趣,你现在应该是帮我想想应该怎么控制这份感情,好不好。”
这可有点为难顾凄双了,“感情还可以控制?你教教我,我可不会。”
“哎。”
长吁短叹了很久,始终想不出一个方法。
突然,顾凄双大声的说道:“我想到了。”
“什么什么?”
“你还记得,北宫先生为何跟你一起去找圣器的?”
桑子若想起来了,北宫屿最初的目的,除了圣器,还有姬媱。她暗暗点头。
“他书房里还放着姬媱传,你说...”
凑的近了些,顾凄双大胆猜测,“北宫先生会不会有喜欢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北宫医生喜欢的人是姬媱?”
“你想啊,莲台阁里供着姬媱的画像,阁楼更是视若珍宝一样的地方。北宫先生又一直在找她。要说不是喜欢,你相信?”
听到他的分析,没来由的桑子若有些泄气。
她自是清楚不应该将感情放在心中,可是又忍不住的会想起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谁都会希望,自己的喜欢变成最后的欢喜,就连一向自卑如她,也渴望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在帮你克服这份感情啊。”顾凄双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将身体里的兽魂扫除。”
“谈恋爱是不可能了。可你自己又控制不了。”窃笑一声,“所以,你时刻铭记这这个事实。”
虽然看见桑子若眉目中的光一点点黯淡,可顾凄双必须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才是真的能帮到她。
就算这个真相着实伤人,也总好过长久的暗恋,越陷越深。
“你记住北宫先生他有喜欢的人,早晚他们都会在一起,只要记住这一点,你也不会舍身犯险了不是?”
桑子若若有似无的点头,好像确实不失为好方法,就是她心里万般不愿意承认罢了。
“怎么?听到这个真相,又有些接受不了了?”
不知是被刺激了,还是什么别的理由,桑子若一脸坚定的站了起来,“你说的对,只要我一直用这个真相刺激我自己,就不会弥足深陷。”
不过,因为她这样的决绝,反而让顾凄双有些担心。这样的事情换作谁都残忍,更何况是她。
另一边,被审问的,同样是当事人。
不过是换了一件事情。
长右虽为北宫屿的手下,可也一起经历的很多事情,加之北宫屿能听忠言逆耳,所以他的胆子难免大了不少。
“你居然把翠月之芽直接给了桑子若?”
“不是我给的,是齐墨无给的。”
长右翘着二郎腿,倒也不像来兴师问罪的,像是...来听八卦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桑子若那种性格,得了圣器,肯定第一时间把这东西给你了。”
“现在还在她手里,只能说明是你拒绝了。”
突然出现一个比自己还了解桑子若的人,他心里暗自不爽了起来,脸黑了一些。又加上刚才克玄无端的挑衅。
回到莲台阁,反而糟心了。
“要我说啊,桑子若可算是你的福星呐。”
“何解?”
长右两只手撑在书桌上,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他的表情,丝毫未动,实在难测。
“要不是因为她执意要去帮那些人,恐怕你们也不会轻易就得到了圣器吧。”
“不是你说的,从极渊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可要是当初你坚决一点,或许治疗完就回来了呢?”
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北宫屿的脸色更沉。
直接将椅子转了一个方向,不想面对着长右满脸的审视。也可能,是不想被人看出他的异样。
可长右从小跟着他,莫说需要一个眼神了,就是一个微小的细节,他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北宫屿的异常。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顿了顿,长右站起来,走到了他的旁边,“我想说,你对这个桑子若,会不会太过于宠溺了。”
“这不是宠溺,我只是需要让她充分的信任我。”
点点头,“要说这话,前几次我还相信,可是经过这两个下都所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你在自欺欺人。”
“难道我对她,还会有非分之想吗?”
“哎。”对上北宫屿的视线,长右将这个眼神捕捉的很好。
就是那种急躁上头的连续否认,“我可没说你对她有非分之想。”
“还是说,你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右虽不懂感情,却也知道,有些东西越是你否认的厉害,越是说明它在你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重要。
而他不再挑起事端,而是等着北宫屿露出更多的破绽。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很重要。”
“桑子若确实重要,在这所有事情里,她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长右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说的重要,是我想的,还是另有深意。”
北宫屿深吸一口气,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殆尽,“好了,别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
“我可以不说,可是你却要想明白。”
这件事,其实就连长右自己也说不清楚,一方面他深知不应该在此时让北宫屿分心,可是另一方面,他确也希望在这长流中,北宫屿能找到一个相依相伴的人。
自己尚且矛盾,又期望他清醒吗?
安静了很长时间,是两个人默契的正在消化自己不良的情绪。
是北宫屿先开口,“好了,说说你查到的事情吧。”
“不瞒你说,这次,我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