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五个人再次举到一起吃了一个饭。
不过,今天不似之前是欢乐的团聚,气氛多少有些惆怅。
“南烟,以后...我还能见到你们吗?”桑子若的情绪尤其低落。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里交到了朋友,立刻就是分别。
“当然会了,没准过一段时间,我和墨无就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呢。”
“真的?”
“当然了,你把你的地址写给我,到时候我若是出去,一定去看你。”
桑子若赶紧找来了纸币,正要下手写的时候,又愣住了。差一点写了自己曾经住的出租房的地址。
现在那里应该已经转租给了别人。
而莲台阁又不是她的家。
“我帮你写吧。”北宫屿适时的出来打破了沉默。接过她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串娟秀的文字。
他的字尤其好看,一笔一划端正有力,正像他的人一样,少了些趣味。
“这是?”结果宣纸,桑子若不由问到。
“莲台阁的地址,还有找它的方法。这些你不会也知道吧。”
摇摇头,嘴角浮现一个弯翘的弧度。是不是这说明了,在北宫屿的心里,她已经成为了莲台阁的一员。
没追问,直接把纸递给了许南烟。又唠了几句家常。
“南烟姐姐,我也把我的地址给你写上吧。”克玄插嘴。
这一程,他完全没有参与,从他们回来以后,就天天给自己找存在感。
不是找齐墨无聊天,就是追着许南烟道谢。总有种刻意的感觉。
“你不是桑子若去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我还需要你的地址?”
许南烟虽然跟克玄接触不多,可也看得出来这个小道士的一番心思。
“或许...等子若哪天厌弃我了,我就只能离开了。”说着,默默低下头开始掰着手指。
一副可怜的模样,让桑子若都忍不住开口;“我怎么会厌弃你呢?傻了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不是最好的伙伴的。”
“可是,子若我要的可不止是伙伴。”
克玄停顿了一些,又想继续说的时候,被北宫屿的起身打断了。
他立于桌子面前,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站着,气氛突然多了一丝尴尬,“咳咳,我是想说,你们是晚上要上路吗?”
“北宫先生是在赶我们走?”许南烟笑意明朗。
笑的是克玄的助攻,笑的是北宫屿的不自知,笑的是桑子若的迟钝。
“当然不是。”
“不过,我们确实应该走了,再不走啊,今天可是到不了欢芜后山了。”
许南烟拉着身旁的人准备离开。
正要转身走的时候,齐墨无突然开口:“对了。”
对着桑子若说道:“桑姑娘,你能将昨天那个圣器给我看看吗?”
此话一出,警惕的不止北宫屿一人,就连一向坦然的桑子若都有些莫名。
不过手里的动作还是随意,直接递给了人,“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你放心吧。”南烟挽着他的手臂,安慰道:“就是昨天我们发现他重新有了法力。”
“想来,应该是为了守护从极渊,上面的人给的。”
这倒是又一个好消息,桑子若也为他们高兴。
“齐墨无担心你跟我一样,没有魂法,无法保护好圣器,特意想给你施个法。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能从你身边把这东西抢走了。”
“真的?那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因为圣器放在自己身边,几个晚上都没睡的踏实。
北宫屿心里也不禁感谢了一句,嘴上仍旧是沉默着。
简单的比划了两下,翠月之芽瞬间失去了金黄色的外壳,变成了一根木质的头饰,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就像是丢在路边的一根木棍似的。前后差距有些大,桑子若忍不住吐槽:“这要事还能被发现,那才真是奇怪了。”
“桑子若,无论怎么样,都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向我学习哦。”
临走前,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兴许相逢的时间不长,可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再者,未来未必能再见。
这一抱,蕴含了太多的感情。
他们磨磨蹭蹭,在午夜时分离开的,桑子若跑到了房顶上看。
正好,看见了追出去的北宫屿。她想知道有什么话,是当着她和克玄的面没法说的。响着,心里不禁几分难过。
“南烟姑娘,请稍等。”
想起她说的关于她魂法的事情,忍不住追了出去,有些真相,他实在是太好奇,包括这一次,如此顺遂的经过。
北宫屿都始终在怀疑还在别人的圈套内。
“北宫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齐墨无微笑开口,不过却将南烟护在身后,大有种北宫屿是来抢人的错觉。
“南烟姑娘,我就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所以趁着最后的机会想要问你。”
“当说无妨。”把着齐墨无的手,无比的温暖。
“你曾经说过,之所以会开始找从极渊,是因为有人告诉过你,并且以你身上的魂法作为代价,对吗?”
她像是被拉入了某个不堪的回忆里,眉头微微一簇,良久不开口。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实在想知道,背后的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平静了很久,南烟才重新将笑容展露出来,不过较之刚才,复杂了许多,“那个人是个女子,始终蒙着面,听声音...像是一个少女。”
“少女?”他可不相信,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连天上的事情都知道。
“恩,听声音应该是。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毕竟找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敢说墨无在哪来。”
北宫屿紧追问道:“那你是如何相信的。是她对你用了什么方法吗?”
“应该是某种幻象,让我看见了一个深渊里墨无正在受苦的画面。我便心甘情愿的献上了自己的魂法。”
“那么说,其实你也不确定当时看见的是否是真的?”
许南烟耸耸肩,将握着的齐墨无的手掌举起来,“现在不就证明了,她说的一切是真的。”
话虽如此,可从始至终,她完全没有献祭魂法的必要啊。
理不清楚头绪,又只能从这个神秘人开始着手,“那这个人还有什么特征吗?”
“她身上的注香极为特别。”
“哦?如何特别?”
回忆的深了,她都快感受到当时的画面了,“那种注香,我从未闻过。”
“万花聚集的复杂香味,却在不经意间,能闻到一股土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