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客栈,克玄早早就准备好了迎接的饭菜。
“你们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要上欢芜后山找你们了。”
看见克玄气色如常,定是恢复的相当好了。
“克玄,你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吗?”
举起双手,笑容可掬,“好了,多亏了南烟姐姐。”
这一次,他们是去帮助南烟找人的,看着她身后多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克玄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围坐在桌子面前开始吃饭。
“对了,我们去了多久?”桑子若讪讪问道。
“7天。”
“那么久?”
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睡过了,可是身体丝毫不疲倦,她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北宫屿。
见她的眼神往自己这里求解,放下手里的筷子解释道:“同生体生存环境恶劣,所以在不断进化中,优化了新陈代谢的功能。”
“所以...你不吃不喝能保持好几天。”南烟在一旁补充。
“这个好啊,以后都不用在吃的方面多花钱了。”
话是那么说,可一旦好吃的东西放在面前,她可是比平时吃的也更多,只是自己全然不知。
一口口鸡鸭鱼肉吞进肚子里。明明自己什么也没错,却觉得体力消耗的很大。
北宫屿见她不寻常,也并没有开口询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吃完饭,已经是深夜了。
为了不耽误齐墨无和南烟叙旧,早早就散去了劫后逢生的庆祝,各回各的房间。
可是桑子若却始终睡不着,心中的愁思拨散不开,不知道在担忧什么。
脚下却没经思考的爬上了客栈的屋顶。
好像是特意来找某个人的。她深知这样的时候,只有屋顶可以看见想看见的人。
果然,他斜躺在屋瓦上,悠闲的姿势让桑子若遥生出些许多余的想法。忍不住的心中微微一怔。
才刚面对了一双恋人的克难再相遇,内心的羡慕却在此刻喷涌而出。
有一天,她自己是否也能有一个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恋人。
如果...那个人是北宫屿,会更好。
这样可怕的念头,在安全回到客栈以后,就没有一刻消失过,似乎同他一起经历的多了,那种奢望就更加无法抹去。
可眼下,她却连上前问候的勇气都没有。
看了不知道多久,才得以回神,发现北宫屿比她更加入神,一直盯着他自己手里的一个东西。
那小玩意闪着金色的光芒,不大的形状,却耀眼的不似寻常的金饰。
“北宫医生。”
他听见声音,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收了回来,慌忙的样子,让人不禁产生了好奇。
“你怎么来了?不是回房间休息了吗?”
北宫屿果真有些奇怪,他可不是那种会关心别人的性格。此刻,更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慌张。
“你...刚才手里拿着什么啊?”
越是想要掩饰,桑子若越是好奇。直接就问了出来。
那个金饰,是他的,还是他要准备送人的。如果是送人的,他会送给谁呢?
久久,人没有回应。
其实北宫屿的心里有一万种理由可以打发了她的质问,不过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他偏选择坦白。
“翠月之芽。”
“什么?”
桑子若好不容易走到他的身边,却因为他的回答,再次愣在原地。
这东西她可是清楚的很,从被抢了天火红叶以后,她对圣器的了解都不断在增加。
这个名字,更是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
“你是怎么得到的?”
北宫屿平躺在屋瓦上,一双眼睛看着星罗密布的天空,两手枕着头。比起刚才的紧张,同她坦白倒确实轻松。
“在从极渊的时候拿到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极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无一不是危机又迫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如此冷静的还能在那种环境下不忘自己的目的。
好像是听见了桑子若的心声。他回头笑了笑。
“是在解除了齐墨无身上的囚禁之术以后,我才看到的翠月之芽。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在向我解释吗?”
她并未生气,只是不解。可能得到北宫屿的解释,却是意外之喜。
“不是。”
紧接着又说道:“囚禁之术解除以后,我就看到了这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见他们都对这东西不在意。”
“我便擅自拿了回来。”
这话说的好听,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行本就是冲着翠月之芽去的。无论是无意中得到,或者是刻意等待。
总是,他拿到了。
“北宫医生,不问自取视作偷。”
“这东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这也是齐公子的东西。”桑子若态度坚决。
见他没有回答,自顾又说了起来,“你也知道,圣器是属于某个人的,若这个人不将此物给你,你是不可能利用的。”
“话虽如此,可你的天火红叶就被人抢走了,说明一定有某种方法可以趋势圣器。”
顿了顿,“只要找到那个方法,无需受这一条件限制。”
听他说的,桑子若忍不住笑了出来,放下了某种紧张,坐到了他的旁边。
距离不算太远,就隔着一坛酒的空隙。
“北宫医生,这样是否有些舍近求远呢?”
桑子若也同他一样,看着幕布下的星空,恬静怡然的风吹的她有些晃神。仿佛有种不言而喻的情愫,正在发酵。
“比起你去寻找驱使圣器的方法,直接让齐公子赠与你,不是更简单?”
“你说的容易,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东西是翠月之芽,又有谁能轻易的相送。”他自然,谁都不相信。包括一起经历生死的人。
倒是桑子若,她总是一颗单纯的心,坚信着世间的一切美好,固执又冲动。
“我相信他,相信南烟。”
面对北宫屿的不耐烦,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像是已然掌握了他的态度。
以硬碰硬并非好方法,耐心安静方得良效。
“可是我不相信,这东西已经在我手里了,要我拿出去再等待别人的施舍,我做不到。”
“何来施舍?”他有些偏激了,“这东西本就是别人的,你只不过是让人相送。”
北宫屿不再回答,但是始终不松口,他可不想到嘴的鸭子被截胡。
不过桑子若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北宫医生,这样好不好。”
看着他的侧脸,本是想通过观察表情来看他的态度,却因为一时对视,差点忘了想说的话。
“明天我们拿着这东西去问,若是他们不同意给,我们就拿着翠月之芽离开。好不好?”
北宫屿也同样被这个对视吓的偏回了头,为了掩盖住莫名其妙的心跳声,他清淡的恩了一声。
此时,谁也看不穿,向来说一是一的北宫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