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两百年了。
她等了两百年,爬了两百年,找了两百年。
终于,找到了。
心心念念的从极渊,她终于...找到了。
虽还没见到他。可是当兽魂跑过来的时候,她一眼便认出。
从前,见他的印记,也不过寥寥几次,却尤其深刻。那是一只猞猁,印在他的肋骨处。第一次她为他疗伤时候看见的,便再也忘不掉了。
如今,还没等她看的清楚,就被这只硕大的怪鸟踩成了灰烬。
“怎么?你认识这只兽魂?”它玩味的语气,让南烟心力憔悴。
在她这里是多么难得的一次相遇,别无情被人阻挡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它就是一个玩具而已。”
静静的,南烟没再开口说道,她觉得似乎全身的力气都在被带走。
在她这里是命一样的存在,在别人口中,不过是玩具,轻易就被破坏。
不过,她虚弱的原因,除了她的意志力在下降,还有她身上被羽毛划伤数不尽的伤口。
“南烟,你清醒一点,现在可不是放弃的时候。”
“不放弃能怎么样呢?”她以为找到了,确实,也看见了。
可一切在她面前,再一次消失殆尽,她又拿什么勇气来承受新一轮呢?
“没有力气了,你就让我睡吧。”
声音越来越弱。
金梵灭蒙也停止了它的攻击,好像还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一般,眼神里全是审视。
“南烟,不要闭眼睛。”
桑子若在旁边声音吼叫的大,即使自己快被勒的断气,“南烟,你听我说,那个只是一个木头。”
“不是你真要找的人。”
可无论说了多少,她好像无动于衷,眼睛一点点在闭上。
北宫屿突然开口说道:“遭了。”
目光往树干的方向看去。只见树干突然生出一个洞,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
眼看这个洞口大的吓人,桑子若又脱不开身,只能无助的看向北宫屿。
可他也是焦急想要争夺,手掌上都蹭出了血痕。
而金梵灭蒙却不再攻击,只是收起了翅膀,小声说道:“终于有点反应了你。”
树洞越开越大,几乎能把所有人都吞进去。
还没等想出对策,藤条裹挟着三个人,通通放进了似嘴巴的树洞里。
“啊...”
咚...咚,咚。
三声实实在在落地的声音,桑子若觉察到痛,才知道自己没死。
可是北宫屿的情况就有些糟糕了,一直想要脱困,所以强行施展魂法,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内脏受损。
“北宫医生,你没事吧。”
吃力的摇摇头。桑子若又赶紧跑到旁边检查南烟的伤口。
“南烟,南烟。”叫着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
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都愈合,而醒不过来的原因,是因为希望已然破灭,不远接受现实吧。
“她一时半会是不会醒过来了。”
“我们现在是在曼兑的树洞里吗?”桑子若摸了摸壁子,正是木头的材质。
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又是一座新的世界一样,与世隔绝,又不乏生灵。
能听见湍急的水流声,也能听见鸟叫,甚至还有阵阵鲜花芬芳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树洞?”她怎么都不敢相信。
将她来起来,检查了下身上的伤口,确认没事了,北宫屿才开口道:“我们往里走吧。或许能知道什么重要的线索。”
“南烟怎么办?”
“放心吧,曼兑就算是拼死都要拯救的人,是不会让她受伤的。”
确实如此,桑子若也放心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往有水声的地方走去,眼前的一切,差点惊掉了下巴。这里面就像是另一个地方一样。
气温舒适,鸟语花香,种着各式各样的鲜花,通常都不是一个季节能见到的。时不时窜出来几只小猴子,活泼的在树上跳跃着。
“这里好美啊。”
像是仙境,又比仙境多了几分人情味道。
“北宫医生,你看前面有间房子。”
朝着房间里走,应该就能知道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了吧。
门并没有锁,一个木制的小铁门。可是里面空无一人。只是墙壁上画了很多画。
“这是...”
北宫屿跟了上来,看她所看到的景象,从头到尾,都是一些简易的人在坐着什么事情。
良久,像是终于还原了整个故事,北宫屿找来一个座位,淡淡说道:“这里就是从极渊。”
“已经确定了吗?”桑子若温柔问道。
点点头,又继续说道:“这画上说,从极渊是一个神仙住的地方,而外面那个金梵灭蒙就是守护从极渊的。”
“那么说,它其实是好人?”
“我也不知道,天上的事情,我可不敢妄议。”
桑子若一脸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他不敢妄议的事情。
“那上面还说了什么?”
“这个神仙应该是犯了什么大错,然后就被囚禁于这曼兑里面了。”
“什么大错?”
北宫屿来到墙边,指着一个地方,“你看这里,被人涂抹掉了。你觉得说明什么?”
“说明,一定是不想被人看见的事情。”
人无奈一皱眉,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
她反而一脸疑惑的反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不过不是这个。”顿了顿,“说明...这里面应该有人。”
“是那个神仙?对吗?他只是人被囚禁了,可上面并没有说他已经死了。”
终于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那么多书,你究竟读到哪里去了?神仙是不会死的。”
“对啊,所以,南烟要找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神仙?”
“不是。”
“你忘了,南烟姑娘说,她要找的人,兽魂是一只猞猁,又怎么可能是神仙呢。”
桑子若也终于尝到这种期望落空的滋味,憋着嘴,一脸不开心。
“不过,我们在这里面至少是安全的。”
人了无趣味的站在壁画面前,她十分好奇,究竟这神仙犯了什么错误,让他足足被囚禁了千年。
“你说,如果真的不是南烟找的那个人,为什么他的从极渊来到欢芜以后,就有些异常呢?”
会那么问,是因为金梵灭蒙嘴里总是提到欢芜这两个字,所以她才留意到。
“或许,是他自己在这里有什么别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