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告诉我玉钗的来历,要么把令牌给我。”北宫屿冷冽。
“你自己选一个吧。”
徇崖敛起笑容,眼神不再看向他,而是盯着奄奄一息的火苗。
突然,桑子若站了起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好好睡觉,别想那么多了。”
“好好...睡觉。”
两人赶紧躺了下来,却发现,她并没有睁开眼睛说话,而是...梦游了。
看着她一直往外面走,停在了旧庙的门口便不再动。
北宫屿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眼睛却一直跟着她,嘴角一丝不引人注意的弧度。
“她虽然信任你,可我却正好相反。”
“对于你种种无法解释的行为,我觉得你没有那么简单。”
徇崖终于找来一杆树枝,在地上写到:“真的不是我偷的。”
见他看完,又重新写到:玉钗也是我母亲的遗物。”
“看来不对你采取一点措施,你是真的不想交代了。”说着,举起一只手,白金色的闪电就穿梭于手掌中。
“我这一掌过去,你恐怕就没命再交代了。”
徇崖被吓的丢掉了树枝。
如果只是小贼,北宫屿大可不必费这些功夫,可无论是玉钗的来历,还有入宫令牌,都是他想要的。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听见桑子若的一声尖叫。
原以为是她梦游醒了,被吓到的声音。回头,却发现她被一个黑衣人钳住了脖子。
那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极其凶狠的眼睛。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北宫屿难得慌乱的从草堆子上站起来。
徇崖也跟着站了起来。
“是你叫来的人?”
“啊...”徇崖头摇的奋力。
“让我知道是你的诡计,有你好看的。”
当下,徇崖也着急了,没有回应他,只是不停的指着桑子若在的方向。
“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别以为躲到这个破庙就能免死。”黑衣人的手指上冒出丁点蓝光,看上去只不过是靛沅级的兽魂。
本可以无惧,可他手的位置直接摆在桑子若的动脉上,只要稍微一走神,就会被割裂。
桑子若被扣的有些吃痛,身子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
“今天就是有人出钱买你们的命。”黑衣人朝着天上一抬头。
瞬间又从房顶翻下来好几个人,先是将熟睡的克玄控制住,然后包围了清醒的两人。北宫屿想拖延时间,便说道:“就算是死,也得让我知道是谁的命令吧。”
“少废话。”
黑衣人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手指一用力,桑子若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三条血痕。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疼痛,亦或是害怕,桑子若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你没事吧。”北宫屿出声关切。
“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命吧。”
黑衣人手上的蓝光再次划过她的脖子,感受到血被放出来,沁满手掌后,将人狠狠推在另一边。腾出手来收拾这两个人。
“你们...卑鄙。”
以北宫屿的魂法来说,对付这几个矛头小兵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可是他却发现刚才寺庙外的异样,并不是徇崖设了结界,而是迷药。
这种药,专门对付像自己这种同生体的。普通连白不过就是手脚瘫软,可是像他这种完全占据本体意识的兽魂来说,那就是致命的迷药。
施展不出魂法便是最直接的影响。
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徇崖。
“我没有办法施法,你...有没有办法?”
徇崖摇头,自己早就已经站不住,单脚跪在地上了。
“谁派你们来的?”
如果只是白天得罪的尊夫人表亲,绝不可能使用这等残暴又珍贵的药物,想必应该是宗系的人。可这一路上行踪隐秘,他想不出来背后的人是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黑衣人缓缓走向他,“我不想说,你能奈我何。”
说着,将手抬了起来,过电的蓝光劈在北宫屿的脖颈。他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
一旁的徇崖也是同样的方式没有了意识。
黑衣人聚到一起说道:“老大,这几个人都不用处理吗?”
“老板只让我将这个乞丐带回去,剩下的这三个人,她没说啊。”
“可是留着性命,始终对不我们不利,还是杀了吧。”
“有道理。”
黑衣人的头目将跨在腰间的小刀掏出,打算一刀毙命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丝动静。
只见刚刚被自己锁喉的人,居然没有死透。
脖子上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涌出,沾染了衣服上全是血渍,看上去像是厉鬼附身,恐怖至极。
“奶奶的,真是什么人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你...你没死吗?”
桑子若抬头,不屑的咧嘴一笑,“就快了。”
“所以赶紧用你的手下来续续命吧。”
话刚落地,桑子若一伸手,就将后排两个黑衣人拉回到自己面前。
同样锁着喉,可效果却不一样,她闭上眼睛,手臂不断的爆出青筋,像是在往身体里灌浆。眨眼的瞬间,手里的两个人便成为干枯的尸体。
“你...你一个连白,修的是什么歪门邪道。”
桑子若缓了口气,脖子上的伤口也止血了,“孤陋寡闻。”
“今天碰上我,算你们走远。”屡屡自己耳边碎发,“我不仅让你们全尸,而且死的一点不痛苦。”
又抓过来两个人,同样的方式,她倒是更迅速的将其变成人干。
黑衣人看眼下情况不对,抱着徇崖就想逃。
“想走?那有那么容易,脖子上的疤还没找你算账呢。”
将剩下为数不多的黑衣人通通吸了过来,一杀而快。然后便是冲出破庙,寻着黑衣人身上的注香追了去。
“厌火都?”过程中,桑子若停了停,看着街景还有远处宫殿的样子,疑惑了一句。
“哼。还算有点本事。”
不多停留,又闻着注香往更远的地方跑走。
可是桑子若却觉得自己手脚越发使不上劲,“吸那么多人,竟全都是黄玄级。”
速度因为魂法变弱,也在一点点丧失。她气喘吁吁的走在大街上。
夜半三更,路上连个鬼都没有,可是黑衣人的注香明显越来越近了,应该就在附近。
桑子若不想放弃的说道:“在给我一会,就一会我就能找到人了。”
“你别现在出来啊。”
不仅身子沉,就连眼皮都沉的厉害。终于,摊倒在大街上。
黑衣人确实没跑远,藏在巷子里一下就看见了追杀自己的女人倒下了。赶紧拖着徇崖过来查看。
“喂。”踢了两脚。
“想杀我。看我把你交给老板,你可怎么办。”
一手一个人,消失在这罪恶的夜里。
破庙里的人,不到两个小时便醒过来了。徇崖倒无所谓,可是桑子若也跟着不见了。
北宫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将克玄打醒,“她没了。”
“什么?”隐约只记得昨晚被人打晕,再后来发生的事情皆不清楚。
可看北宫屿那个模样,想必事情恶劣,“我昨晚明明看见她被那个人掐着脖子,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掐着脖子?那她没事吧。”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手紧攥着,心里何其懊悔。当初就不应该听她的,跟着那个乞丐徇崖来这个破庙住。
现在她是生是死不清楚,背后指使一切的是谁看不透,就连他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此刻,都迷茫了。
“北宫屿,你别着急,她不也是同生体吗?”
克玄站了起来,看似安慰道:“也许,她身体里一直被封印的兽魂会因为感受到危及及时出来拯救她呢?”
“你说的没错。”
“我现在出去找她。”
天蒙蒙亮的时候,热闹繁华就已经上演。在这个说大不大,却鱼龙混杂的地方。
她...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