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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场的几人,心中都各怀心思,但也算是谈笑风生,聊的不亦乐乎。

这欢声笑语持续到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众人就见到,一位华发金眸的女子,从楼梯走了上来。

红衣女子一见到来者,立即就站起身来,起身迎接,并打算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国师好与家人叙旧。

但那浅色的身影就如一道流光一般,向着坐在桌边的源琢月扑去,将身子依偎在了对方的膝头。

双臂直接环住了源琢月的腰肢,将脸直接埋进了她的怀里,轻轻的用脑袋隔着层叠的衣物,在源琢月的肚皮上蹭了蹭。

又停滞了片刻,感受到熟悉,又令她安心无比的气息,将自己笼罩了起来。

这才昂起了自己的脑袋,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握住了源琢月的手,将其轻轻的拉了过来,并且用自己的脸颊贴在源琢月的掌心,又轻轻的蹭了蹭。

脸上又流露出了,一丝委屈的小表情:“太好了,母亲您终于找到我了,我之前一直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去了很多不同的世界,还以为我再也无法见到您了。”

说完这些之后,她又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源琢月的膝盖上,那双浅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源琢月看,其中是满满的期待。

源琢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是抬手抚上花朝的发顶。而花朝感受到了落在自己发顶上的手,还没等源琢月有所动作,就已经迫不及待,将自己的脑袋又贴上去了几分。

整个人立即散发出了极为愉悦的气息。

但花朝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钟离的时候,逐渐消失。

她紧紧的盯着,钟离那棕黑色,在发尾渐变成了,如同丹霞一般的橙色的长发。

接着又将目光,移到了钟离那张俊美的脸上,与他那双矍铄的金眸对上了视线。

“母亲,他是谁?”趴在源琢月膝头的花朝,揪住了源琢月的裙摆,脸上是难过又委屈的表情:“他是母亲新的孩子吗?我原以为,只有长姐有如此殊荣,与您生的相似。”

“不是,在暮岁之后,就再无别的子嗣了。”源琢月先是如此说道,而后沉吟片刻:“他是我的亲眷,也是你的长辈。”

闻言花朝脸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立即就收敛了起来,笑的乖巧又甜美,就像是和家长出门走亲戚的小孩:“那我该如何称呼?”

源琢月闻言,立即扭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钟离:“你觉得该怎么称呼?”

主要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些子嗣是乌波洛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权柄,所制造出来的造物,她赋予了他们孩子的身份,并且愿意当这个【母亲】。

而她如今继承了乌波洛斯的权柄,也继承了,她曾经所拥有的一切,是乌波洛斯在历经的千年谋算之后,最后的受益者。

不管在最初的时候,这些子嗣的诞生,是因为什么。

但在最后,乌波洛斯也是在意他们的,并耗费了不少的心力,为他们留下了不止一线的生机。

确保他们,哪怕是在乌波洛斯最后失败,万物之母借由她的躯壳复苏,重新降临于世的时候,都能有逃过【母亲】掌控的机会。

在源琢月看来,这些性格迥异的孩子们,就如九州与赤县,还有所有因为那些【污秽】信仰乌波洛斯,求得庇护的星球一样。

是乌波洛斯交于她手中,无法忽视,无法不管不问的存在。

因此源琢月倒是不介意,自己有这么一堆或许有些麻烦的孩子,但她不知道钟离想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

即便是钟离想要利用这些子嗣,去侵占祂们的权柄,源琢月也是自己能确保,在这个过程之中,这些孩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才同意了钟离的计划。

要不然她宁愿,像祂们一样,再去耗费力量,分化出不同的侧面,与祂们争夺权柄。

源琢月的想法也很简单,钟离于她而言是与众不同,意义非凡的存在。

若钟离想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哪怕是他的想法与计划,再天方夜谭难以实现,源琢月也会尽自己的全力去支持。

但这个支持也是有限度的,这个限度的范围,是她自己。

她愿意满足钟离的所愿所求,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想法,让他人再受到损害。

钟离也明白,源琢月心中所想,他轻轻握住了源琢月的手。

用低沉平和声音,又模棱两可的,将问题抛给了花朝:“以我与她的关系,你觉得该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即可。”

花朝有一些不明所以,她隐隐记得,在许久之前。

母亲曾经提过,若在将来遇见一个,与她气息相同,也可以御使同样权柄的‘人’。

无论发生了什么,必然要将这位,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准确的说,是只在她的印象之中,是一个模糊的剪影轮廓的不知名存在。

如对待母亲一样敬重。

花朝又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与母亲外貌极为相似的男人,的确是与母亲有着相同的气息,也可以感觉到【规则】存在的痕迹。

也正因这样的原因,她在最初的时候,在看到这个男人的之前,并没有意识到的存在。

因为她只关注着母亲,此人又离母亲极近,让她直接就忽略了,之前所感受到的不对劲。

甚至于,在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因为着相同的气息,同样的发色与外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又是母亲新孕育出来的子嗣。

而且比长姐还要相像,若母亲此时是以男相现世,她都无法分辨出来,究竟谁才是她的母亲。

这时花朝心中的酸涩,瞬间就攀上了顶峰,直到听见了‘亲眷’二字,她才冷静了下来。

回想起了,那有些久远,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却仍被铭记在心中的记忆。

花朝心中仍有些困惑,那浅金色的眼眸,所透出的目光,落在了那交握在一起的两双手上,便试探着叫了一声:“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