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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透斯看见我,亲切地打招呼,脸上有疤的他和目光凶狠的我,在旁人眼里成了黑手党党员碰头的场面。

“麟,你终于有空过来了,连奥巴马都想你了。”

彭透斯似乎是所言不虚,奥巴马哒哒哒跑到我的大腿前面,用嘴巴蹭我的膝盖。

我发现奥巴马的脖圈上挂着一个塑料牌,用中、英、法三国文字写着“减肥中,请勿喂食”,可以看得出来奥巴马特别恨这个牌子,几次扭过脖子试图把牌子给咬下来。

跟前日比较,奥巴马的确胖了一圈,膨大起来的腰臀配合它依旧严肃的小眼神,显得更加2B了。

奥巴马在我腿边猛蹭,希望我能给它喂食,或者帮它把阻碍它得到食物的塑料牌摘下来,两个希望最后都没有得到满足,它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咬了一下我的裤脚,扭头去寻找其他好心人了。

一个珠光宝气的肥婆,由瘦成竹竿样的男伴陪同着,正要往影视城的正门里走,奥巴马“汪汪”地冲她叫了几声,结果肥婆被吓得身子一歪,差点把男伴给砸死。

“麟,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让小姐吃薯片了。”彭透斯对我说。

“为什么?偶尔吃一次,不是对艾米释放压力很有帮助吗?”

“麟,你知道,小姐她的体质算不得强健,对多种事物过敏,营养也容易失衡,她自从开始吃薯片以后,变得很容易上火,最近还得了口腔溃疡,相当痛苦的。”

“这……能确定是薯片的关系吗?”

“也有可能是可乐造成的,总之最近不要再给小姐吃这两样东西了。”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真该检讨一下啊!不能因为艾米是我的妹妹,就任意骄纵她啊!看来可乐和薯片真的不是健康食品,像熊瑶月那样抵抗力MAX的人倒是可以随便吃,像艾米这种体质敏感的人,必须限量啊!

得知现在正是幕间休息时间,艾米在房车里躺着休息,我跟彭透斯告别,顺着影视城的直道跑步前进,不一会就来到了《魔鼎传奇》的片场,看见了停靠在树林边的房车。

先绕到靠近树林的那一侧,确定凯尔这个混蛋没有趴在窗户旁边偷窥,然后才走到房车的前门,对守门的004和005说,我要进去看望一下艾米。

005向里面做出通告之后,从卧室里传出了艾米的声音:

“是死男仆来了啊,让他进来吧。”

很不自然,好像嘴里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走进相对于房车的其他房间,非常宽敞明亮的卧室,我看见艾米穿着容易脱换的朱红色小连衣裙,疼苦不堪地斜躺在环形水床上,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病入膏肓了呢。

“口腔溃疡很疼吗?”我问。

“当然很疼了!”艾米对我发脾气来减轻自己的痛苦,“都怪男仆带我去吃天朝的有毒食物!”

哦,她是指在小吃街吃吐了那一回啊,既然刚吃下去就吐出来,就说明根本没有被人体吸收,恐怕不是造成口腔溃疡的原因。

最可疑的仍旧是可乐和薯片,有时候我吃多了薯片都会生溃疡,何况是并非斯巴达的妹妹?只不过艾米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考虑,可乐和薯片在她的眼里是完美无缺的。

“有几处溃疡?”我问,“张开嘴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艾米紧闭了嘴巴,可爱的眉头紧紧皱着,脸色微红。

数次在我眼前毫不在意地展示自己的身体,却不愿意让我看到她嘴里的溃疡。

是因为你认为自己的身体是完美的,嘴里的溃疡却是不完美的吗?就算穿的比浴巾、泳装更少,也不会比溃疡被我看见更加感到害羞吗?

非常不善于忍耐疼痛的艾米,被口腔溃疡折磨的,在水床上又翻了个身,脸上全是恼恨和委屈的表情,仿佛在质问上帝为什么要让自己遭受这样的苦难。

还真是一点苦头也没吃过啊!你哥哥我去年跟人打架时手指被刀划伤,愣是没打麻药缝了三针啊!我以刮骨疗毒的关二爷为榜样,哼都没有哼出来啊!连一个口腔溃疡都能把你折磨的痛不欲生,人生必须忍受疼痛的时候还有很多,到时候你怎么受得了啊!

最容易想到的例子,就是生小孩时候的阵痛啊!你将来能受得了那种痛苦吗?难不成半点苦头也不想吃的你,会找人代孕?

艾米小小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以后,从水床上把自己弹起来,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止痛药。

虽然药瓶外面都是英文,但是我凭直觉和艾米的表情,觉得那一定是止痛药。

一打眼,却在好几种不同的止痛药中间,发现了一瓶中国人很熟悉的西瓜霜喷剂。

是彭透斯买的吧?彭透斯特别善于入乡随俗,刚来中国没两个月,就学会了锡纸开锁的土法窍门,现在又给艾米买了西瓜霜作为备选,可惜艾米不信中医,宁愿吃副作用很大的止痛药。

我在半途抓住艾米的手,阻止她拿到止痛药。

“你干什么!”因为嘴很疼,艾米不是很利索地质问我,“没有我的准许,我的手是你可以随便摸的吗?”

“别动不动就吃止痛药,”我说,“止痛药对胃、肝肾、心脏都有伤害,而且你一点小病就吃止痛药,到了真正需要止痛药的场合,止痛药就该没有效果了!”

艾米把手从我掌中抽了出来,在水床上形成跪坐的姿势,不过并不是日本女性那样标准的跪坐,而是双腿在床面上呈“M”型,很懒散很任性,一副随时会发脾气的小模样。

因为艾米的骨架小,肩膀也窄,此时右侧的连衣裙吊带从肩膀上滑落下来,虽然不到走光的程度,仍然暴露出了略微隆起的胸前弧线。

“你这样像什么样子!把衣服穿好!”我皱着眉头命令她,她立即露出“区区男仆竟敢对我这么说话”的恼怒表情。

对于我的命令完全没有执行的意愿,艾米依旧懒散地坐在床上,尖嘴小兽道:

“给主人穿衣服是仆人的工作!口头上说爱我,结果连主动帮我穿好衣服这样的事,都做不到吗!”

连续说了一大串话,牵动了口腔溃疡的她,难受地瘪起了嘴。

我没有办法,小心地用指尖拈起艾米的肩带,给她扶回了原位。

“这还差不多,”艾米略微点了点头,又伸手向止痛药的方向指了指,命令道:

“男仆你来喂我吃药!不吃止痛药的话,我就该活活疼死了!”

我并不理她的命令,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西瓜霜。

“止痛药副作用太大,听我的,今天上西瓜霜吧!”

“我不要!别用可疑的中药来毒害我!彭透斯那个傻瓜非说西瓜霜治口腔溃疡有特效,结果根本不是西瓜味的,又苦又恶心!”

是因为味道不好才不用的吗!良药苦口利于病啊!难不成你还希望薯片和可乐能治病吗!

“薯片虽然不能治病,可是可乐本来就能治病啊!”艾米嘴硬道,“美国人都是喝可乐来治疗感冒的!”

真愚蠢啊!跟中国人用板蓝根防禽流感一个水平啊,早有专家说中国人和美国人相同点不少,从各种愚蠢的事情来说(比如美国人信灵媒,中国人跳大神),还真不愧同为地球人啊!

“可乐治不了感冒!”我断然否定了不靠谱的美国民科,“你的口腔溃疡倒是吃薯片吃出来的!西瓜霜确实比西瓜的味道糟糕一百倍,但是能把你的溃疡治好啊!这是为了吃薯片必须付出的代价!吃得苦中苦,方能吃薯片啊!”

早就疑心口腔溃疡跟薯片有关的艾米,低着头想了想,不说话了。

“来,听话,西瓜霜刚喷上的时候不好受,但是挺一下就过去了。止痛药治标不治本,只有治好了口腔溃疡,你才能继续吃喜欢的东西啊!否则就算我拿来薯片给你,你现在也吃不下去吧?”

被我最后一句话说服的艾米,半信半疑地问我:“真的挺一下就能过去?”

“真的。”我保证说,其实西瓜霜刚接触溃疡面的时候,还是非常疼的,我有意淡化这一点,是跟“爸爸带你去动物园”,结果是去医院打针,一样的良苦用心啊!

“把嘴张开,我给你上药,说‘啊——’”我耐心地引导着自己的妹妹。

艾米不情愿地张开了嘴,樱红色的小唇很是湿润,可能是她用舌头舔弄溃疡的时候,顺道舔到嘴唇上所致。

下嘴唇接近牙根的位置,有一处米粒儿大小的溃疡,我觉得只有这一处不会让艾米这样痛苦,就问她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舌、舌头根上还有一处,”艾米有点害怕的告诉我,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突然变成了患者和大夫,“在舌头下面,疼死我了。”

“把舌头抬起来我看看。”

左手托住艾米小巧精致的下巴,右手拿着拧开瓶盖的西瓜霜,我如此说道。

被我托起下巴的艾米,并不感到羞怯,反而像是猫一样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把头部的重量都放在我手上。

不过她看着我右手里的西瓜霜,就像是看着牙医手里的钻头了。

艾米把舌尖顶到上牙堂,在我眼前闪了一下,立即又把嘴闭上了——似乎非常担心我对她搞突然袭击。

果然舌头下面的才是最重要的!小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白色溃疡啊!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西瓜霜喷在上面,否则创面恶化的话,艾米就更加苦不堪言了!

是时候拿出点哥哥的威严了。

我把她的下巴捉得更紧,不至于弄疼她,但也不会让她有机会逃开。

“长痛不如短痛,”我严肃地说,“像刚才那样把嘴张开,一秒钟就结束,你怕疼的话……”

我一咬牙,“你可以掐我的大腿,这样就公平了吧?”

艾米似乎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她伸手就摸向了我的胯部。

尼玛开什么玩笑啊!我是让你掐大腿,不是第三条腿啊!如果你感到疼痛就使劲掐第三条腿的话,哥哥会死的喔!会凄惨无比地死在你手下啊!

我向后撅起屁股,躲过艾米的恶作剧,装作生气地命令她:

“别闹了!你过一会还要上戏吧?赶快把嘴张开!”

艾米这才极不情愿地把嘴张开一个微小的角度。

“这样不行,”我拿着西瓜霜的手被艾米的两排贝齿阻住,没法够到舌根深处的溃疡,“张大点,再把嘴张大点!”

没来由地,我突然想起昨晚的春梦,命令跪在我面前的小芹,把嘴拼命张大的情景。

卧槽我都在想什么啊!这两次喷射的完全不是同一种东西好不好!而且在给妹妹上药的时候联想起这种事,我是应该千刀万剐的变态啊!放暑假的时候,我要去瀑布下面静坐修炼啊!

艾米怀着恐惧的蓝眼睛,不敢看我手上的动作,反而向上看着我的脸,为了保证嘴巴张大,她一直发出带着鼻音的“啊——”。

我手一抖,差点喷歪,但是终于聚拢起精神,朝着溃疡的正中心,喷射出了准确而有力的一击。

前两秒钟,艾米合上嘴,眨眨眼睛,似乎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结果时间运行到第三秒的时候,她像是吃到辣椒的猫一样,从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尖叫。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004和005急忙冲进来查看,我一指手中的西瓜霜,说:“上药呢。”他们两人才对视一眼,退出去了。

再回来看艾米,她双手捂住嘴,竭力控制想吐出来的**,憋得脸色通红,西瓜霜对溃疡创口的刺激,远远超过她的耐受范围,她疼得在水床上打起滚来。

“混蛋男仆!竟敢骗我!比刚才更疼了!!!”

她一边来回打滚一边含糊不清地叫道。

“忍住!”我鼓励她,“忍一会儿就好了!”

连眼泪都疼出来的艾米,随手抓住一个羽毛枕头向我丢过来。

我没有去躲,任由枕头砸在脸上,反正也不疼。

还有一处较小的溃疡没有上药呢,我得想办法说服艾米再来一次。

估计,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