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指责我偷懒不干活的时候,小芹趁班长不注意,跑到班长身后,先是举起两只手做猫爪状,歪着头傻笑,后来又用剪刀手在班长的脑袋顶上做出兔子耳朵,就像大家照相的时候,后排人常做的那样。
班长一本正经地批评我不好好做值日生的工作,头上却升起两只小芹做出来的兔子耳朵,如此违和的场景,让我实在憋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班长气坏了,“你身强力壮的,却让女生替你干活,你难道就不害臊吗!”
班长把脸转向左边的时候,小芹就让兔子耳朵也转向左边,班长把脸转向右边的时候,小芹就让兔子耳朵也转向右边,两只剪刀手就好像长在了班长的头顶上一样,同步率400%.
“不是……你看你身后……”我用捂嘴的方式强忍住笑,指向班长身后的小芹。
班长皱着眉头回身,却发现小芹身法如电地回到了后墙黑板前面,正在认真擦拭黑板的边框。
“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班长气道,“你看小芹她不是值日生,干活却这么认真,你这么利用身体虚弱的小芹,于心何忍啊!”
班长刚把头转回来,小芹又放下了抹布,潜行到班长身后,这次用两只手掌,在班长的头顶扮起了猪耳朵。
我可以接受班长一夜之间突然长出兔耳朵,但是却接受不了班长长出猪耳朵,所以小芹这回完全没有逗笑我。
没想到小芹悄悄地抄起牛十力的座椅,双手举过头顶,做出马上就要砸伤班长的样子。
“小心!”我不由得指着准备行凶的小芹,对班长高喊道。
在我的警告下,班长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小芹正在认认真真地擦拭牛十力的椅子腿,嘴里还哼着“从前有一只猫~?”
于是班长认为我两次谎报军情,是成心在逗她玩。我不但不好好做值日生,还把班长当做小孩子逗弄,她气得咬紧下唇,正要发作,宫彩彩却低着头进来了。
勉强把班服穿在身上的宫彩彩,哭丧着脸对班长说:
“脱……脱不下来了!”
班服的尺码,只用了身高作为区别大小号的数据,因为宫彩彩个子矮,所以分到的自然是小号的,但是由于她胸部尺寸超出常规,女生的班服又是修身收腰的款式,导致宫彩彩无论如何都穿不上。
宫彩彩本来就因为胸部太大感到自卑,她担心实话实说的话,会遭到小芹的嘲笑,并且替换班服还会给班长添麻烦,于是就拼命地从头上往下套,结果套上虽然是套上了,但是胸前勒得巨紧,连呼吸都有困难,而且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来了。
小芹盯着宫彩彩被班服紧紧勒住,更显凸出的胸部,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
班长则哭笑不得,她揪掉宫彩彩肩膀上的一个线头,却从衣料上传来“刺啦啦”的声音,好像是爆衫的前兆。
“真脱不下来了?”班长问。
“真的……”在这套紧身T恤的紧缚下,宫彩彩面部绯红,连说几句话都要喘气,“班长,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脱下来?不然……我可能会死在回家的路上的……”
班长目测了一下紧缚度,“估计我也没办法了。”
“啊?”宫彩彩露出绝望的表情,好像是被母亲遗弃在狼窝旁的小兔子。
“虽然我觉得可能会不合身,但是没想到会紧窄到这种程度……虽然可惜,只能用剪刀把这件衣服剪开,然后把彩彩你救出来了!”
虽然分到小号班服的女生有不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因为胸大,不得不剪开衣服才能重获自由的人,只会有宫彩彩一个。
这么一想,宫彩彩害羞的同时也更委屈了。
“不要紧,”班长劝解道,“这全是我考虑不周,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给你调换一件的……另外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我,叶麟和小芹,我们是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班长转回头看着我们,征询道:“对不对?”
已经从讲台上走到小芹旁边,防止她恶作剧的我,答应道:“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小芹正义感十足地向班长发誓:“如果我随便跟别人说这件事,说宫彩彩是撑破衣服的**牛,我就是小……小猫!”
你怎么不说你是小狗啊!你明明刚决定自己是猫好不好!反正你肯定是要把这件事对别人说吧?明天一上学就先跟大喇叭说吧?务必要宫彩彩爆衣乳牛的名声传遍全校,让她更加难堪对不对!
班长决定去教职员办公室,找还没下班的老师借一把剪刀,临出门之前,又担心地看了看我。
“叶麟,你去小卖部买三瓶矿泉水回来!”
“诶?为什么要我去?”
“教室里只留下彩彩和小芹就好了!反正你留下也不干活!彩彩现在这个样子,万一我走了,你欺负她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欺负她啊!只因为她现在处于爆衣边缘,随便戳戳碰碰就会“彭”的一下来个天女散花吗?没那么夸张吧!
把小芹和宫彩彩单独留在一起,才大大的不妥啊!
果然,听说要小芹陪着她留在教室里,宫彩彩显出害怕的神情,但是又不敢反对班长的决定。
我一边确认钱包的位置,一边问班长:
“为什么要我买三瓶矿泉水?咱们总共不是四个人吗?”
班长鄙夷地看着我:“我是因为跑着回来,所以口渴了,小芹和彩彩是因为擦了桌子才口渴了,你什么活也没干,也会感觉口渴吗?”
“……另外你给我买的那瓶矿泉水,我会付你钱的,小芹和彩彩的矿泉水,就由你这个懒虫请了!”
“是啊!”小芹在一旁附和,“叶麟同学什么活也不干,光会使唤我们!快去买矿泉水给我……给我们喝啊!”
我吃惊地看着小芹,她两眼望天,吹起了口哨。
给自己加了猫属性以后,蛮不讲理了许多啊!尤其是当着旁人,没法用“从女朋友的位置上开除”来威胁她的时候,她开始以女朋友的身份欺负我了啊!
在班长和小芹的两面夹击之下,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去小卖部买矿泉水。
我和班长先后离开教室,宫彩彩绝望地看着我们的背影,一脸坏笑的小芹让她哆嗦起来。
夜长梦多,我以光速从小卖部打了个来回,发现初二(3)班的前门和后门,都被人从里面关起来了。
宫彩彩的哀泣声隔着门板传来:
“求求你……不要!啊!”
伴随着哀泣声的,是衣料被扯坏的声音。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让我来帮你脱下来嘛!”
这是小芹笑嘻嘻的声音。
“这样脱不下来的!还是等班长拿剪刀回来……”
“用些力气就可以的!好好的衣服被剪坏了,班长该多伤心啊!”
“可、可是……小芹同学,你已经把衣服扯坏了啊!”
“不是我扯坏的,明明是你自己撑坏的!你这只**牛,居然长了这么一对恬不知耻的胸部!”
“我……我不是故意的……而且小芹同学,你不是体弱多病吗?为什么你的力气那么大?”
“明明是你太弱了!给我老老实实在桌子上趴好!好让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啊!”
我把教室后门左右震动了十几次,终于震松了堵门的扫帚,打开门以后,一幅很不和谐的场景映入眼帘。
小芹把宫彩彩面朝下地按在牛十力的书桌上,左手抵住她的肩膀,让宫彩彩无法起身(胸部都被书桌挤压得变形了),右手则将宫彩彩的班服T恤从腰部掀起,想用蛮力把班服脱掉。
浮现在小芹脸上的腹黑笑容,和当年她作为小霸王欺负我的时候,如出一辙。
还真是立竿见影啊!这就是你所说的增加了猫属性以后,可以做的恶作剧吗?如果你不是穿着校服裙,并且手脚身段怎么看怎么是女生的话,我简直以为你要强`奸宫彩彩啊!如果只看你和宫彩彩的表情,用视频剪辑下来,大家绝对会认为是A片片段啊!
看见我抱着四瓶矿泉水闯进门来,小芹赶忙把宫彩彩放开,并且吐着舌头向我卖萌道:
“嘻嘻,我想试试能不能帮宫彩彩脱掉班服,不过好像失败了喵……”
喵你妹啊!你看宫彩彩泪眼婆娑,一副好似被流氓凌`辱的样子,你好像很得意啊!你的小霸王人格是不是被压抑太久,现在要逐渐觉醒了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只管冲我来啊!小霸王是我的宿敌!把他打败是我的义务!不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涉进来,不管是三百回合还是一千回合,我都陪你啊!别用小霸王来对付其他女生,在我面前又变成卖萌猫啊!
宫彩彩好不容易把班服整理回不至于走光的程度,这时班长拿着借来的剪刀回来了。
看见宫彩彩满面通红,好像哭过,班长立即就把凶巴巴的眼神刺过来了。
不是我!跟我无关啊!请好好回忆一下,小芹也曾经把你推倒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强迫你展示胸部给她看啊!小芹非常仇视胸部比她大的人,我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啊!胸部越大我越喜欢……不是,总之不是我干的啊!
“彩彩,我不在的时候,谁欺负你了?”
宫彩彩眼神犹疑地飘向小芹,小芹像快嘴八哥一样答道:
“彩彩不小心被桌子腿绊到,摔了一跤,摔倒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被小芹抢白之后,宫彩彩不敢说什么了,可能是生怕事后遭到报复。
“是这样吗?”由于宫彩彩平日里也经常摔倒(估计是重心过高所致),班长就相信了小芹的话。
为了不让宫彩彩等着急,虽然走廊上不允许奔跑,班长还是用竞走的速度赶了回来,口干舌燥的她看见桌子上放了四瓶水,便拿起一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到底是买了四瓶啊,”班长嘲讽道,“叶麟你干活不积极,喝水倒是不落人后。”
小芹不客气地上前抢了一瓶,还撒娇让我帮忙把瓶盖拧下来,当着班长的面,如果我不帮忙的话,又要被批评没有风度,我只好气哼哼地帮小芹拧松了瓶盖。
最后一瓶矿泉水也被分给宫彩彩以后,一时间教室里都是“咕咚咕咚”的喝水声,气氛有点奇怪。
“叶麟,你到教室外面去看门,”班长对我说,“我和小芹帮彩彩把衣服剪下来——你不准偷看!你要是偷看的话,别怪我顺手把剪刀丢过去!”
那就免了,你有飞行道具专精,从前讲台上那次三角尺攻击,差点把我变成独眼龙,你再向我飞剪刀的话,剪到花花草草,以及我的小伙伴就不好了。
“班长你把彩彩按住,由我来使用剪刀吧!”小芹踊跃报名道。
“为什么要按住?”班长不解,同时宫彩彩下意识地想从小芹身边逃开。
我刚要走出教室门,冷不防一个外班的女生向我们教室跑了过来,差点和我撞个满怀。
“舒莎,舒莎!大事不好了!”这个穿着浅灰色排球训练服的女生,似乎不止一次试图拉拢熊瑶月进入校排球队,但是被熊瑶月以“不想被一种运动束缚”给拒绝了。此时的她,慌慌张张地冲班长喊道:
“你们回家千万别走正门啊!学校正门来了三个打扮怪异的女生,听说是来找你们班麻烦的!”
班长因为对方在走廊里奔跑,稍微皱起了眉头,不过显然女排球手带来的消息更重要。
“打扮怪异?有多怪异?”
“嗯……三个人都把头发染成了别的颜色,而且其中两个还戴了口罩……”
“口罩?”我插嘴道,“口罩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图案?”
女排球手想了一下,“好像绣着一朵玫瑰啊!”
好嘛,没想到这么快,玫瑰组的人就找到二十八中来了,问题是她们的目标到底是谁啊?
“别紧张,”班长说,“所谓的不良少女,也不是第一次在咱们学校出现了,她们有说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女排球手神神秘秘地眯起了眼睛,“领头的那个好像说,她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