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光年纪轻轻的,竟然就这么死了...唉。”侯玄演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奏章放下。
日本对华朝十分重要,在自己的版图中起到了跳板的作用,将来还有更大的用处。
德川家光作为日本国主,是很合侯玄演心意的,他有足够的威望和手段,可以将日本团结成铁板一块。而且他十分听话,知道两国的差距懂得隐忍,对华的态度一向恭敬。
“竹千代...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够稳定日本的局势么?”
龚自方留任金陵,心情十分的好,红光满面地笑道:“无妨,让范闲多照顾一下小竹千代,有驻日水师在手,就是一头猪当国王也能镇住日本。”
侯玄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龚自方回国之后,被拔擢为中极殿大学士,以弥补张煌言领兵出征后大学士的空缺,缓解陈明遇和马士英的压力。
“倭兵在辽东以北的雪林中击溃了最为猖獗的三个罗刹贼兵头子,此时不得不赏,这次册封日本国主户部多给点东西,彰显咱们的大国风范。”财大气粗的侯玄演说这话底气十足,反正过不了多久自己送的弄西就会变成银子赚回来。
现在日本的上层人物,很少有人穿日本的衣服,都是华朝商人带去的名贵丝绸锦缎。
因为双方互为最惠国,取消了关税和贸易壁垒,日本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华商的天堂。
-----
日本长崎港附近,几艘倭人的小船,在海面上艰难地划动着捕渔。
这里是天然的渔场,有着各种鲜美的海货,闭关锁国之前曾经是倭人的主要生活来源。
突然,远处传来了巨大的拍水声,装备了简单动力装置的蒸汽渔船,第一次出现在海面上。
因为华朝和日本的盟约,这片海域是大家通用的,所以经常有华人前来捕鱼。
但是这一次的场面,显然是震住了倭人,这艘船太大了...
巨大的网被撒下,冒着烟的大船如同秋风扫落叶,将渔场很快的横扫一遍。
溅起的水花,差点把零零散散的倭船打翻,所有人用羡慕和愤恨的复杂眼光,看着轰轰乱叫的渔船。
倭人渔民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骂道:“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只能喝海水吃海草了。”
华人捕鱼之后,大部分都卖给了日本人,现在日本国内的百姓吃鱼,几乎全是华人卖的,因为又便宜又新鲜。
年纪大一点的倭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回去把渔网改小一点...”
改小渔网已经是绝户计了,过渡捕捉幼苗会让这片渔场枯竭,倭人也是为了生计没有办法了。
这也是现在日本的现状,高官贵族们享受着华人带来的各种奢侈品,过着富足高水平的生活,但是这些华人也正在一点点地吸食日本的民脂民膏。
德川家光临死前念念不忘地,就是早日学习华朝,摆脱这种局面,可惜他死得太早了。
华朝的册封使团来了不下百人,盛况空前地宣读了册封圣旨,并且大加褒奖和肯定了上任国主德川家光的功绩。
而在莫斯科,沙皇听到西伯利亚的事后,暴跳如雷。
如果在他手里失去了西伯利亚,他就是当今世界上失去领土最多的君主,而且那里的皮毛就是他们的经济命脉。
当然在西伯利亚的西部和北部,还是沙俄控制的地方,只有等侯玄演的设想实现,将他们横腰截断,才会彻底断绝这头熊对于东方的觊觎。
克里姆林宫内,阿列克谢一世戴着一顶圆筒的帽子,周围一圈缀着狐狸皮的领子,服饰有点类似蒙古人,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这几年沙皇过的颇为阔绰。
大殿内的沙俄群臣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面说话,尤其是一些旧贵族,选择冷眼旁观幸灾乐祸。
阿列克谢一世上台以来的经济政策,一般是维护商人的利益,振兴工业活动。可是对农民的剥夺日益强化,财政搜刮也加强了。
这已经触怒了许多旧的贵族,因为西伯利亚的毛皮生意和他们没有一根毛的关系,所以这些人乐得看到沙皇的窘境。
还有一群人,同样对沙皇和他的政府恨之入骨,这些人就是分离派。分离派指的是反对宗教改革的旧礼仪派。
事实上现在他们的矛盾已经十分尖锐,再过两年就会发生全俄罗斯东正教大牧首开始宗教改革,届时分离派将会遭到主流派的清除。
“有没有人可以为沙俄的国王分担这份责任,将可恶的东方华人赶回他们的土地,难道整个王国就没有一个能打仗的将军了么?”
谁都不敢站出来说话,即使是沙俄内声名在外的将军,在乌克兰赫赫有名的哥萨克首领,也不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华军的打法太让人生畏了,他们有诡异的阵法,强大的火力,优秀的士兵,干练的武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残忍无情。
哥萨克骑兵以狠戾着称,一向是屠杀自己的敌人,谁知道和华军交手后,留下了一个传统。他们赖以刺人的近战长矛,变成了悬挂自己首级的杆子,插遍了漠北草原。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华军还有供应不断的粮草和受过专门教育的军医,这也是士气如此之高的原因。实际上在华军兵营中,伙食不差于一般的富裕家庭。
进了军营每天都要操练,耗费的体力全看伙食补回来了,现在国家这么富有,再也不会出现当年胡八万偷溜出兵营抓野兽打牙祭的事了,华军的伙食几乎每隔几天都有荤腥。
最后暴怒的阿列克谢一世,亲口指派米洛斯拉夫家族的莱卡为将军,率兵支援准噶尔。
沙俄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准噶尔要是丢了,整个东方广袤的巨幅领土,将彻底和自己无关。因为华军可以从准噶尔随时封住东进的道路,甚至可以选择攻打在欧陆的本土。
上一个这样干的,是被称为黄祸的蒙古,到现在欧洲人想到黄祸还要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