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外,守军已经全部战死,十万大军如同犁庭扫『穴』,势不可挡。
侯玄演望着佟代,哂笑着跟身边人说道:“这可是第一汉『奸』家族的少爷,大家快好好瞧瞧,汉『奸』可是个稀罕物,再过几年,你们就一个都看不到了。”众人哄笑起来,身为俘虏的佟代魁梧的身躯瑟瑟发抖,脸上布满了惊慌。
“督帅,汉『奸』遍布中原,咱们为啥一个都看不到了?”
侯玄演乜视着他,骂道:“真是蠢笨,这都要问?当然是被我们杀光殆尽了。”周遭的兵将十分给面子,又一次哄笑起来。
佟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长相颇有悍气的脸庞上,挂满了鼻涕眼泪,和相貌非常不和谐。
侯玄演一脚将他踢开,啧啧称奇道:“我们俘虏的清狗多如牛『毛』,你是我见过最怕死的一个。”
远处李好贤带着张煌言,匆匆赶来,见到侯玄演,倒头就拜。
侯玄演单手将他扶起,一拳捶在李好贤肩头,说道:“干的不错!”
李好贤面带得『色』,北伐军四营之主,他是资历最小的。一直以来都有风言风语,说他能执掌烈火营,是因为侯玄演的偏爱私心。
李好贤憋足了劲,要为自己挣回这口气,他的副将张煌言更不必说,都是等着大胜来雪耻证明自己的人物。
“督帅,接下来咱们打哪?”
侯玄演脸上的笑意一凝,肃然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啊。”
一直站在身后的张煌言,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惭然道:“下官不听督帅调遣,以至于兵败江阴,愿领责罚。”
侯玄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当时我也存了侥幸,希望你能取下金陵或者维扬,否则你真以为你能调动那些兵马?”
张煌言只当他是在宽慰自己,更加感动,低着头说道:“督帅所言接下来的硬仗,下官都愿意充当先锋。”
侯玄演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张煌言,接下来的仗你就不用去了。”张煌言神『色』大变,刚想开口,侯玄演接着说道:“有一个更要紧的差事,要派你去做。”
“督帅请吩咐。”张煌言一听,才知道自己没有被放弃,语气中带着期望,急促地问道。
“你去替我坐镇长沙府,招募湘兵,训练士卒。这还不算,军政一体,我尽数交到你的手中,我们要去荆州和清狗会战了,这个后方的家,你给我看好喽!”
张煌言一听,自己这是行使的总督的权利啊,而且组建一支湘军,看来侯玄演并没有因为上次的事看轻了自己。他眼神坚定,拱手领命。
侯玄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片刻之后,说道:“我会派洪一浊留下协助你,有事多和他商议。”
张煌言不疑有它,答应下来。
李好贤一听,往前走了两步,刚想祝贺自己的副将。突然感觉脚下有个东西,软软的,低头一看竟然是个清兵将领打扮的人,顿时将他吓了一跳。
“督帅,这是什么?”
侯玄演呵呵笑道:“这就是城中的主将,佟代。”
李好贤一听,拔刀就要砍,还一边说道:“那还不宰了,我听张兄弟说,这是个大汉『奸』。”吓得佟代呜呜直叫。
侯玄演用剑鞘挡住,说道:“别砍。”
佟代脸上『露』出狂喜,李好贤则一脸疑『惑』。
“将他的亲兵四肢砍随机去其三,割去耳朵,一只小船送到对岸。这个佟代剥皮填草,让这些人带回去。顺便告诉对岸的人,佟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幼,早晚都是这个下场。这种汉『奸』早完绝种,把他制成标本,留着给子孙看。告诉他们,汉『奸』什么样。”
佟代一听,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亲卫听命而去,不一会哀嚎声响起,侯玄演不再理会,转而问道:“李好贤,你久在常州、镇江,可知道常州新城建的如何了?”
李好贤脸『色』赧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侯玄演怒道:“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末将是个武官..”
侯玄演作势要骂,张煌言不忍看他吃瘪,忙说道:“督帅,常州府的通判王夫之想了一个主意,让百姓自己选择,可以留在苏州一部分。也可以去金陵一些,剩下的随他重建常州。如此一来,常州府势必小上不少,王通判和下官是好友,据他说打算建议督帅,上报天子降府为县,将府衙搬到无锡。”
侯玄演不住地点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为什么一直没有知会我?”
张煌言面带难『色』,说道:“据说是...遭到了常州知府顾守正的反对。”
侯玄演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个二叔,爱民如子,是不忍心辜负常州百姓啊。要我说,改到无锡才是好事,就这么办吧,我这就上奏天子。”
说起天子,侯玄演突然停住,心中暗道,我杀了何腾蛟这么久,福州怎么没有动静?
他不知道的是,福州不是没动静,而是动静太大,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