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陈家吃过饭,长宁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抬首静静看着夜空。
陈安也在一旁坐着,默不作声地摩擦着手中的杯子。
长宁转头看了他一眼,清辉的月光下,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束着,身着浅色衣衫,清雅以极。
“如今文文去了书院,咱们也算是可以放松下来了。安哥儿,你说对不对?”长宁看着陈安道。
手中动作一顿,陈安抬起头来,盯着长宁看了半晌,然后转头看向夜空道:“姐姐说错了。孩子再怎么大,在我们眼中,始终都是孩子,该操心的一样不能避免。”
“唔,也对。”微微一笑,长宁拿起茶壶给陈安倒了一杯,道:“喝完这杯,安哥儿就早些进去吧。夜里凉,不要生病了才是。”
“嗯。”陈安漫不经心地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看了眼天色,长宁站起来道。
“这杯茶,姐姐不要同饮一杯?”杯子‘哐’地倒在桌上,陈安转过身来看着长宁,目光深沉。
“安哥儿,你在说什么?”困惑地看着陈安,长宁的脸上布满了不解。
“呵。”轻轻一笑,陈安将杯子放在桌上:“姐姐也喝一杯吧。”
长宁盯着陈安,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最后,她看了眼四周,发现不知何时,刘宪已经站在了院门口。
轻笑一声,长宁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来,举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放在鼻尖轻嗅,道:“看来久病成医,安哥儿连这么清淡的味道都闻得出来了。”
“陈月娘,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说完一句,陈安转而冲刘宪喝道:“将她抓起来!”
长宁说的不错,事情发生的突然,若不是他这几年一直在研究药物,刚刚就将那杯茶喝下去了。
刘宪猛地扑上前来,手指紧紧掐住长宁的脖子。
“呵!刘宪,你敢动手试试!信不信只要我一死,你儿子也活不过明天?”被掐住脖子,长宁仰起头,面带威胁地看着刘宪。
“你!你干了什么?”刘宪顿时变了脸色。
“姐姐,你还真是喜欢信口开河。刘水他们现在距离这里至少几十里地,怎么会出事?”陈安嗤笑。
“哈哈,刘宪,你可只有这一个儿子,敢赌吗?”扯着嘴角,长宁不管陈安的话,仍旧盯着刘宪不放。
刘宪脸色一时变来变去,他突然想起了长宁的诡异,想起了长宁那些莫名其妙的安排……一时心中害怕,忍不住松了松掐着长宁的手。
感觉到放松,长宁一把将人甩开,揉着脖子不住咳嗽。
“刘宪!”陈安面色陡然下沉,不悦地看向他。“你这是要反悔?”
“主子,我……”刘宪抖了抖嘴唇,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不安地低下脑袋。
“刘宪。现在我命令你,将人给我杀了!若不从,你儿子的命也别要了。”
看刘宪一时呆住,长宁笑了。
“刘宪,你以为,为什么你儿子一开始要在我那住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