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右相,蒙毅上卿为首的不少官吏已然在城们外等候,不过……”
当嬴高距离咸阳城东门不然不到数里的时候,一名自己派去送信的斥候已然是将消息告知了他,但是说到最后,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嬴高,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嘴里的话是不是应当说出口。
“有何异常,直言便罢。”嬴高当然看到了他那局促的神情,当下淡淡的给他来了一粒定心丸。
“朝中官吏,看似并无因公子大胜而归的兴奋之情,而是尽皆神情神『色』肃穆,不知是因何事,但公子大可放心,诸多重要官吏尽皆在场静候公子。”
“莫要理会,速速前行,进城!”
对于自己斥候的这番说法,嬴高心里早就有了数,当下大手一挥,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就奔了咸阳城的东门。
到了这个时候,之前还不太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的章邯眉头也皱了起来,嬴高是啥人啊,那是大秦的储君,未来的帝皇,就连上次嬴高还不是储君的时候出咸阳一趟,回来之后始皇帝那都是亲自的到城外迎接。
而这一次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勋,为啥只有蒙毅和冯去疾带着百官在门口等着?而且据斥候回报还哭丧个脸,他们想干啥?还是说咸阳城里面有了啥自己不知道的难事。
一面往回走,章邯一面心里琢磨着,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咋回事呢,队伍已然到了咸阳城的根底下,嬴高大手一挥,他们几个将领仅仅跟在身后,再带着百八十个禁卫,就跟着等候在咸阳城东门外的大秦百官去了。
“我等……恭迎公子归来!公子此番威震大秦,将那反秦势力尽皆剿灭,当真乃是我大秦之幸事!”
嬴高才刚刚走到近前,蒙毅和冯去疾为首的官吏们便是齐齐下拜,嘴里那端的是一通歌功颂德之词,但是让众人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是,这帮本来就老气横秋的家伙说出这原本应该是十分喜庆的话时,竟然当真也都是一副哭丧着大脸的神情。
“无妨,诸公在这朝堂之上辅佐父亲,给与我等前方战事所需补给,亦是劳苦功高,此番远征,我大秦将士尽皆十分疲乏,这等排场上之事,便尽皆免了吧,我等先行回到府中歇息一番,有何事……明日朝堂之上再言不迟!”
“啊?”
嬴高这一番话,让站在他面前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蒙毅和冯去疾大大吃了一惊,他们和自己身后的一众朝臣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皆是一片不解的神『色』。但蒙毅显然是反应更加的快人一步,见嬴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连忙上前一步先开了口。
“我等谨遵公子吩咐,还请公子与诸位将军务必养足精神!”
说完之后,又是向自己身后的官吏们连连使眼『色』,给嬴高让出了一条通往城内的通道之后,依旧是矮身下拜,等待着嬴高过去。
此时的章邯,那已然是一脸的懵『逼』之相,蒙毅和冯去疾这些老家伙,那都是已经和他同朝为官半辈子了,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尿』『性』,章邯能不知道吗,今天的他们,在章邯眼里一眼就知道,实在是有点太过不正常了。
但是到底这是因为点啥,章邯却一丁点也没有猜出来,而且嬴高又是一改自己之前在咸阳相对有点高调的行事,直接想要回到府中歇息,这也让章邯不怎么理解。
心说我们九死一生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该有的排场那肯定是要有的啊,起码让咸阳的黔首们好好看看你大秦储君公子高的威势,你这二话不说就要回府睡觉,就算是惦记你府中的夫人,那也不差这个把时辰的了啊。
一脸问号的章邯就这么跟着嬴高进到了城中。
但是到了城内之后,嬴高可就不再是之前那么好说话的样子了。他先是将一些个无关紧要的官吏全部都打发回府,直到自己的身边只剩下几个及其关键的人物方才罢休。
而章邯显然也并没有被嬴高像他说的那样放回去歇息,而是跟着嬴高一起站在蒙毅和冯去疾的面前,一同向咸阳宫的方向走去。
“事到如今,二位不必再行隐瞒,父亲的身体到底如何,是否有甚事宜让二位代为吩咐于我?”
数人跟着嬴高一路到了咸阳宫的门口,嬴高终于转头看向蒙毅和冯去疾二人,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嘶……”
这话一问出来,蒙毅和冯去疾倒是没怎么样,反而是章邯站在嬴高的身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联想之前城外的情形,心说可不是咋地,这要是始皇帝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一早就到了城外亲自迎接嬴高了,就这一条,其实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想到这一层,章邯也是目不转睛的看向了蒙毅和冯去疾,心说这要是始皇帝在你们俩主持朝政的时候真有了啥三长两短,公子能饶了你们俩才算怪了。
蒙毅和冯去疾俩人都是对眼了半天,蒙毅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竟然直接对着嬴高就是跪拜在地。
“公子还当恕罪,因前方战事之重,未免受到朝中影响,我等擅做主张,将君上身体抱恙之事暂行隐瞒,本想到了公子得胜之日再行告知公子,然之前城中因些许未曾想到的变故,这才未敢对公子直言此事,而是由右相言语含糊的修书一封使得公子提前回朝,那书信虽是右相所写,但主意皆是毅想出,公子若有责罚,毅自当领受!”
果然不是老爷子的手笔……
蒙毅这么一说,嬴高也就对上号了,之前冯去疾的那封书信的确是有点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到这儿,蒙毅认了这个事,嬴高心里的结也就解开了。
但是他也敏锐的感觉到,除了始皇帝病重的事儿之外,之前咸阳城或是附近很可能还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大事,要不是这样,看蒙毅的意思是还不会把自己叫回来。
“闲言少叙,父亲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