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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帮忙补习,但墨寒羽了解了下秦枭的学习情况。

……不能说是混沌未开,也算的上开天辟地了。

“你为什么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

墨寒羽简直难以置信。

秦枭:……

秦枭默默移开目光,试图逃避,被墨寒羽拽着脸颊硬扯了过来。

“……松手。”秦枭吃痛,微微皱眉。

墨寒羽立马松手。

今日休息,陈寞一大早便出去锻炼。秦枭只在刚来的几天里睡过懒觉,适应了后每日天未亮就出门晨练,无论上课与否,从不懈怠。

今日也是一样,在晨练结束。秦枭给墨寒羽带回了食堂的饭菜。墨寒羽一边睡眼朦胧的洗漱,一边问他学科有哪里不知道……

此时太阳已经高照,按照原计划他们应该已经通了至少一门的知识,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不约而同露出不解的眼神。

墨寒羽不明白秦枭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秦枭不明白为什么墨寒羽总能把这些拗口复杂的东西说的这么轻松。

“……不是我说,你可以去问问田淼、仇璞玥他们。他们也觉得这根本就不复杂。”墨寒羽看出秦枭所想,忍不住点了点书本。

秦枭:……

“……都和你说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说了半个上午却依旧没半点进展的墨寒羽罕见有了几分急躁,“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田淼都能那么轻松的学会,为什么你不能?”

秦枭没有说话,沉默着没吭声。

正在气头上的墨寒羽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仍在追问原因。

“……我一个人看吧。”秦枭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轻声道。

墨寒羽一顿,虽有烦闷,还是想耐着性子说什么。

“不麻烦你了,我出去学。”

秦枭说着,将几本书单手抱在怀里,起身要走。

“等——”墨寒羽终于感觉到不妙,伸手想拦住他,“你生气了?”

“没有,你说的没错。”秦枭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怒气,“是我太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了,没生气。”秦枭说着,移开目光,声音平静,“你也需要复习,先专注自己吧。”

说完,走出了门。

墨寒羽欲言又止,望着秦枭的背影,只觉喉中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咚咚咚——”

尹玺晦一顿,有些意外来者的身份。

“秦枭?找我吗?”

此时寝室只有他一人在桌前练着书法,秦枭推开门后未选择离开而是进入,大概率已经表明了他的目标。

“……嗯。”秦枭虽然瞳孔对着他,但尹玺晦总觉得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反而似乎在衡量什么。

“这次考试你有把握?”秦枭问他。

尹玺晦一愣:“还好吧?”

“能考多少?”

“每门九十应该问题不大。”尹玺晦笑着回他。

满分一百。

……秦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帮我补习一下吧。”

“哦?”尹玺晦诧异挑眉,目光缓缓落在他抱得书本上,似乎在脑子里想了什么有趣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不是……因为听说要考试了吗。”秦枭缓缓移开目光,有些不自在。

其实他是觉得尹玺晦的脾气比墨寒羽好,不会动不动朝自己甩脸色。

不知为何墨寒羽现在对他态度越来越差、越来越没耐心了。

秦枭有些郁闷,却不打算问什么。

可能是青春期吧。

……也可能就是单纯看着生厌。

秦枭眼帘垂下,微微蹙眉。

“可以啊。”尹玺晦没有追问,笑着答应下来。

秦枭眉头一松,在他的示意下放下书,拉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翻开书本,问出方才自己没懂的部分。

尹玺晦将笔墨放在一边,看了看他空白的书本,眉角一抽,笑容有些僵硬。

秦枭半晌没等到回复,不禁疑惑看他。

尹玺晦没有作声,让他等自己一下,然后打开窗户,从楼上跳了下去。

秦枭:……?

不想教也没必要跳楼吧?

秦枭有些懵。

幸好尹玺晦没让他等太久,只稍片刻便又扒拉着窗口回来了,还带回了他的书本。

“秦枭,上课有些地方不懂或重点什么记不住的话是要记笔记标注的。”尹玺晦翻开自己的书本。

秦枭看了眼,并没有想象中的繁杂,只在某些地方画出重点,加了寥寥几句,但能看出有在使用,和自己崭新的书完全不同。

尹玺晦又给他看了几本,其中乐修的书上标注最多,密密麻麻近乎写满了纸张。

“……我也有写。”秦枭说这话时自己都有些心虚,毕竟是刚和墨寒羽加上的。

尹玺晦自然看出来了,但他没有拆穿,只是无奈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回答了秦枭方才的问题。

尹玺晦和墨寒羽不同,他并不按照书本教的顺序来讲,而是由浅至深,将学过的知识连成条线,不同知识点蔓延出不同的线,将所学串联起来,甚至有些还未学到。

但秦枭的理解似乎还是有些困难,尹玺晦在重复倒回几次后见其还是不懂,也并未生气,只顿了会儿,换了种方式讲给秦枭听。

尹玺晦发现秦枭并不擅长理解,却能很快接受定义。比如乐谱,你不需要告诉他乐谱从何而来、每个符号诞生的意义,只需要告诉他什么是乐谱、如何辨别符号就够了。

找到了适合秦枭的方法,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秦枭也发现了,尹玺晦的耐心是真的足,全程没一点不耐,最多只是“笑容一僵”、“不动声色地顿住”……但很快就会恢复笑容认真和他解释。

有好几次秦枭都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害怕尹玺晦骂,但他只是愣了下,随即给出答案。

秦枭有些忐忑的心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平定下来。他没有什么向比自己小的孩子问问题就感到羞耻的毛病,只是担心尹玺晦会像墨寒羽一样感觉自己愚笨不灵。

还好没有。

……也可能是心里想了但面上没表现出来。

秦枭看着笑容晏晏的尹玺晦,想道。

身处在空荡荡的寝室,墨寒羽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等待心中郁气下去,又陡升几抹不安。

他刚才……好像把话说重了。

墨寒羽回想秦枭的表情,眉头愈发紧锁。

他到底什么意思?自己学习?他要去找谁?明明昨天说了一起复习,他不还挺开心的,为什么——

墨寒羽忽然顿住,不用想就知道了答案。

是他的态度。

但墨寒羽又抿起唇,心中倏然起了几分火气。

那为什么秦枭不和他说,而且本来就不是他的问题,他已经很有耐心了……而且秦枭有话不直说非憋在心里让他猜,他又不是什么应心虫,时时刻刻知道秦枭怎么想的……

而且还要照顾秦枭那时晴时雨的情绪……

墨寒羽眼神晦暗,实在郁气难安。

每一次都是他主动,他退让,他服软……凭什么?

甚至之前一起去镇上买衣服秦枭还觉得自己烦一声不吭地走了,还差点走丢!

墨寒羽有些不服,又有些愤懑。

他讨厌秦枭这种锯嘴葫芦的性格,也烦他这时晴时雨的情绪,更烦一言不合就远离的行为。

墨寒羽抱着手臂,盘腿坐在床上生了半天闷气,直到秦枭回来还是僵着脸。

学了一天的秦枭有些疲惫,大脑因长时间接收信息而疲软,身子也有些僵麻。

回到寝室,秦枭看到墨寒羽坐在床上,本想和他说什么,但看到他的脸色,选择闭上嘴,去洗了把脸。

“……秦枭。”

墨寒羽叫他。

“怎么了?”秦枭探出头。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忽然变了情绪?有些时候我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墨寒羽压抑着什么,眼眸幽暗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秦枭愣了,沉默片刻:“你……是觉得我情绪过于多变?”

“也过于外放。”墨寒羽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每次稍不顺心就要甩脸色,你不觉得我会很累吗?”

“都说朋友是相互的,但你总是这样,几乎每次都是我妥协……包括今天,可能是我说的有些过分,但当时我的情绪很激动,你也没有将就我啊,你扭头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觉得公平吗?”

秦枭真的愣住了,直直看着他,甚至下巴尖的水珠落在胸前都毫无察觉。

“……你,是觉得我很麻烦吗?”

秦枭不知为何,声音有些沙哑。

“……是有些。”墨寒羽说着,忽然移开目光,闭上眼,抿了下唇。

可……你当时不是希望我情绪丰富一些吗?

秦枭怔怔看着他,未吐出的话语,自己已然有了答案。

毕竟那个时候刚刚认识,也才6岁……很正常的。

秦枭闭了闭眼,定住心神,眼神恢复平静。

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其眼底有细腻的水光闪烁。

小孩子不知轻重,随意说出口,现在发现他太过麻烦,感觉到了不适,又坦诚说出,他应该感到开心的。

秦枭垂下眼。不知为何,心脏忽然涌出一股寒意,近乎将半个身子冻僵,又麻又痒,手指险些失去力气。

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墨寒羽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来缓和气氛:“其实也就一点——”

“我知道了。”秦枭收回脑袋,躲到洗漱间,声音传了出来,“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

墨寒羽知道秦枭听进去了,看起来也并未生气,眉头不由舒展开来,放松下来:“不用这样,说了就一点……”

秦枭没有再回话,又用水拍了几下脸颊,擦干后走了出去,换上睡衣倒头躺在床上:“我困了,先睡了。”

“哦……哦。”墨寒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躺下,闭上了眼。

直到听到均匀平稳的呼吸,墨寒羽反应过来。

竟然什么都没说?!

墨寒羽对秦枭这甚至算得上温顺的态度有的惊讶。

看了看时间,才下午6时,更惊讶了。

“你怎么这么早睡?复习完了吗?”墨寒羽不禁想把他拉起来,拽着他的胳膊往上薅。

“……差不多了。”秦枭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拉出手臂,继续躺了下去,“就睡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出去的。”

“你中午吃饭了吗?”墨寒羽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问道。

“……没有。”

“我也没有,咱俩先去吃个饭?”

“……不了。”秦枭卷着被子,近乎将自己卷成条毛虫,“一会儿还要去学,现在休息一下。”

“你要和谁学啊?不和我了吗?”墨寒羽皱起眉,感到不妙。

“嗯。”秦枭闭着眼,有气无力道,“和其他人,你好好复习吧。”

“为什——”

“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了。”秦枭平静道,依旧没有睁眼,“别说话,让我睡会儿。”

墨寒羽显然还想说什么,看着再次进入梦乡的秦枭,抿了抿唇,只得闭上了嘴。

晚上,如约找到沈宥歌,跟随他的指示做锻炼。

下午发生的事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墨寒羽一时找不出问题所在,便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很快被沈宥歌的手段折服,不得不专心面对每一次试炼。

硬撑着练完最后,墨寒羽松了口气,拿起旁边的衣服,向沈宥歌告辞。

“今日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吗?”

沈宥歌依旧用那副好似能看穿人心的眼眸看着他,笑盈盈道。

本无意和他多说,但墨寒羽心中直觉他也许能发现到底哪里不对,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和他讲了。

言罢,还摸着下巴低着脑袋有模有样地思索片刻,依旧找不出问题,才抬眼看向沈宥歌。

没想到沈宥歌正一脸复杂地盯着他,眼中尽是难以言喻。

墨寒羽甚至看到了一丝鄙夷。

墨寒羽:?

墨寒羽皱起眉头,张嘴想问。

“……你疯了吗?”

沈宥歌早一步发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墨寒羽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复杂激烈的神情。

“是枭把你宠惯了,导致你连最基础的将心比心都不会了?连说话都不动脑子了是吗?!”

白泽简直难以想象秦枭在听到墨寒羽那番问题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