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哪知道黄昏在打他的主意,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别说黄昏是他侄儿,就算亲儿子来了,关系到公事,也得公事公办。
徇私?
怕是想多了。
不过也觉得侄儿说的有道理,官场不是你有能力就能解决问题的地方,还需要其他同僚的配合,而如何和同僚打好关系,这是一门高深学问。
马上要去顺天行部和黄福、郭资搭班子,按照侄儿说的,先和黄福熟络一下,算不得坏事,陛下也不会认为是在营党结私。
别以为行部有两位尚书,左右侍郎就没用了。
权责也很大。
如果放在顺天那个地方,行部尚书相当于直辖市高官这种封疆大吏,而左右侍郎,看职权如何分配,大概属于副书记和市长这个级别。
……
……
黄昏换了得体的干净衣衫,出门去到娑秋娜的宅邸,因为发生的事情乌尔莎已经知道,其他女子不知,是以看见黄昏大官人来了,都在捂嘴窃笑。
还以为大官人又来撩拨娑秋娜了。
其实大家喜闻乐见。
娑秋娜在大明扎根后,有了黄昏的保护,大家也能撕掉身上那层死士的标签,仅是丫鬟的话,未尝不能当一个正常的女人。
甚至于大家作为娑秋娜的丫鬟,成为大官人的家姬有何妨?
只要他吃得消。
毕竟这群女子虽然也苦过,但从地狱训练出来之后,过的便是人上人生活,让她们嫁给普通人,很难守住那简单朴实的爱情初心。
大官人就不一样。
有钱,有权。
所以历朝历代,无论任何一个社会都是这样,财富和女人,永远掌握在上层阶段。
娑秋娜在院子里晒着暖日看书。
看的是《漱玉集》。
黄昏见了暗暗好笑,以前她看的是苏仙李白杜甫,如今从女子变成了女人,看的便是李清照的闺怨词,心境变化便是一日而已。
不对。
三秒而已。
超过三秒都是病啊,一念及此,黄昏倍觉耻辱。
这是身为男人的奇耻大辱。
此仇不报非君子。
笑着站到娑秋娜旁边,“我就直说了,按照我的计划,大明要想攻打安南,之后将安南纳入版图,利用安南的人力和矿场资源扩充神机营,然后再平定漠北,之后是亦力把里,再以亦力把里为跳板进攻日暮西山的帖木儿,大概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所以你还可以咸淡十年,这十年里,要不学学如何当一个平妻?”
娑秋娜抬起头,声音幽怨,“我有名分?”
黄昏无语,“你要,可以有。”
娑秋娜差点就说你倒是给啊,不过咽了回去。
一旦成为大明臣子的平妻,回到西域时,百姓一看你个西域神女都嫁给大明了,哪会轻易让你去当女王。
虽然最终也可能成功,但波折极大。
忍了。
等我到时候成了女王,我就把大官人你摁到地上摩擦,让你设套把我吃了,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没好气的道:“夫人不介意你来这里?”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大官人是食髓知味了,趁着去神机营当值的时间,跑到这里来大快朵颐,真是天真,我会让你得逞?
就算得逞,你还是超不过一息。
有媚术,又身怀箨龙裹尸这等天下绝色,娑秋娜说官人超不过一息,他就绝对超不过一息——这么短的时间,他自然快乐不起来。
不对。
男人始终是能快乐的,只是会缺少成就感而已。
还是女人吃亏。
黄昏笑道:“陛下和皇后在坤宁宫设宴,出席的有宝庆公主,徐辉祖徐佥事,还有就是我和锦姐姐,虽然你并无平妻名分,但我视你为平妻,所以来问下,你愿意随我赴宴吗?”
赴宴?
娑秋娜愣住。
曾是西域王族,哪会不明白大官人带她去赴这种宴会的意思,这意味着他从今天开始,确确实实的将自己当做家庭的一分子了。
不知道为何,娑秋娜神采飞扬起来,眼里盛满了鲜花。
嘴上却不留情,“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去。”
好看的女人被男人带出去,有面子的始终是男人,大官人若是左手徐妙锦,右手娑秋娜,这一幕画面只怕大明君王朱棣看了也会羡慕得流泪。
黄昏毫无节操的浪笑起来,“娑秋娜大美女嘞,我求求你给我点面子,一起去赴宴罢。”
对自己的女人,要什么面子。
她就是你的面子。
娑秋娜眉眼弯弯,笑意吟吟,“我穿什么衣服好,我有点想穿我们西域的服饰,毕竟是在这种场合下去见大明的天子和皇后。”
黄昏吓了一跳,“可不能。”
你这么一穿西域服饰,沿途被人看见的话,你的身份可就隐瞒不住了。
娑秋娜只得作罢。
笑道:“那你稍等片刻,我去化个淡妆。”
黄昏急道:“只有片刻啊,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化一天都可以,好看就是王道,不过咱们不能让陛下和娘娘等久了。”
女人口中的片刻,至少半个小时起步。
娑秋娜吃吃的笑。
女人……哪有不喜欢甜言蜜语的。
黄昏暗乐。
被睡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比以前好撩多了。
三秒……
那也是睡过了啊!
娑秋娜坐在梳妆台前,由乌尔莎帮她编发,自己则点绛唇描远山黛眉,忽然放下唇纸,看着铜镜里神色平静的像一汪死水的乌尔莎,叹道:“还没怀孕?”
她有些可怜乌尔莎。
以乌尔莎的身份,要想有名分,得怀孕才行。
乌尔莎愣了下,旋即醒悟过来,摇头。
娑秋娜叹了口气。
乌尔莎却笑了起来,“我不在意,真的,只要能在他身边,看着他,哪怕他没有一点时间陪我,哪怕他从没真正的将我当成他的女人,我都无所谓的。”
娑秋娜怔住,无语。
乌尔莎啊,你这是失心疯了吧。
不知道为何,娑秋娜又觉得有些羡慕,这大概就是乌尔莎的爱情吧。
心里忽然就软了。
轻柔的说,“等下我找机会给他说,反正夫人也怀着孕在,我看他家里那个丫鬟绯春是个傲娇的人,大官人一时半会吃不了她,让他以后多不妨抽时间来这边,你们也别去那什么鸡笼山了,马上入冬了,冷。”
乌尔莎盯着娑秋娜笑而不语。
娑秋娜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啐道:“我可不是为了我,是为你哟!”
乌尔莎越发笑不可支,“对对对,是为了我。”
娑秋娜:“……”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