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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上一只蜘蛛在慢慢的结着网,一点一点从肚子里吐出白丝,快速的仔细的从网中间向着网外面编织着,很快一张大网完成,它满意的收起肚子上的白丝,静静的站在网中间休息。

忽然,一只白蝴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头撞上了蜘蛛网上,它被蜘蛛网牢牢缠住,蝴蝶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蜘蛛网的束缚,却不曾想,越是挣扎的厉害,这蜘蛛网越缠的它厉害,它看着蜘蛛离自己越来越近,越发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有食物送上门来了,蜘蛛有些兴奋,它缓慢的朝着蝴蝶所在的方向爬去,近了,更近了,就在眼前了,到了。蜘蛛绕着蝴蝶的周围怕了一圈,然后扯下它的翅膀,把它一点一点,吞入腹中。

“垂死挣扎!”幕玹锦蹲在枝丫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嘲讽的说了这四个字。

“恩?”一旁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远处赵清雅教训幕玹庭的苏凉,在听到这一句话后一愣。

“没什么!”幕玹锦收回目光,淡淡的道。

没什么?信你才怪。苏凉默默吐槽,然后他顺着幕玹锦刚刚收回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蜘蛛把蝴蝶吞到肚子里的最后一幕,瞬间明白过来幕玹锦说的意思了,可不就是垂死挣扎,自不量力么。

“走吧。”幕玹锦道。

“恩?恩!”苏凉又是一愣,“大哥,你这脑子能不能转的慢点,都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幕玹锦嗤笑:“自己脑子慢怪谁,戏都落幕了,还呆在这干嘛?”

还没等苏凉反应过来,幕玹锦自顾自的跳下了树,走了。

“哎哎……不看我自己看。”苏凉小声嘀咕道,可当他抬头看去的时候,除了幕玹庭什么人也没有了,“哎,赵清雅走了啊,难怪了。”

苏凉回头去找幕玹锦的身影,心下松了口气,还好他没用武功,而是用脚力,不然他怎么能追的上幕玹锦,那家伙轻功可是一流。他脚尖轻点,朝幕玹锦飞去,落至幕玹锦身旁。

幕玹锦用眼睛瞅了瞅他,有些好笑:“你不是要继续看戏么,怎么不看了?”

苏凉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幕玹锦耸肩,他今日本是自己跟踪赵清雅的,却不想身旁这家伙跟着他一起来了,原本本该比赵清雅先到段山,为了照顾苏凉的三脚猫轻功,才迟迟上了段山,幸亏,赵清雅没有武功,步伐较慢,才得以在她浪费更多的时间,导致赵大国很可能死亡之前找到幕玹庭的位置,并告诉了赵清雅。

苏凉不知道幕玹锦现在要往哪里走去,只是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后,他坚信,只要跟着幕玹锦,准没错。

天气很热,他的背后早就湿透了,但是幕玹锦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保持风度还是怎么保持。

段山因为没人敢来,也因此不曾遭到人为破坏,虽杂草丛生了些,但也挡不住段山特有的美。

古木参天,巨大的树荫投至地面,里面不单只有古木,还有矮点的小树,合欢树,紫薇树,扶桑,交错其中。

幕玹锦和苏凉站在段山山顶,看着山中的风景,风扬起他们的头发,衣角翻飞,发出“簌簌”的响声。

段山不是很高,看得见山脚,以及旁边的小路,赵清雅的马车小的如一只蚂蚁般大小,飞驰而去,渐渐的消失看不见。

苏凉看见马车消失后开口道:“你这个不省事的二婶,其实也没那么笨,竟然用这种方法让你那个弟弟成长起来,她也不怕幕玹庭心里承受能力不够啊。就是可怜了那个如意了,成了你们家斗争的牺牲品。”

“我这个二婶,本就聪明的很,有时候显得笨不过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罢了,她若是能够冷静下来细想,倒也是一个可成之才。”幕玹锦道。

“你觉得可惜么?”苏凉问他。

幕玹锦自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过是他与幕玹庭的兄弟之情罢了。可惜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聪明的异于常人,看的懂别人的眼色,想的通大人们口中的言外之意。也知道家里的人没人喜欢他,尤其是赵清雅!他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对只有五岁的自己下手。

那日,赵清雅把骗他去她院子里,趁人不备将他推入枯井之中,井水比一般的水要冷上三分,他永远记得那刺骨的水进入鼻腔的感觉,永远记得他摸到水下一具具枯骨时的感受。他怕的心都在颤抖,在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幸亏暗卫救的及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后来,幕玹锦知道,赵清雅故意把他推下水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传说中幕府家主的暗卫。幕府家主暗卫本是不该现身与人前,那日赵清雅死死守住枯井不放,如果再不相救,幕玹锦怕是要死了,暗卫没法,只得现身。而赵清雅也就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暗卫。

自那以后,幕玹锦渐渐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慢慢学会了算计,学会了如何毁掉一个人,如何在一个人最绝望的时候去救他,去让对方死心塌地!

幕玹锦记得第一次算计幕玹庭的时候,他才八岁,是他让暗卫扮成歹人,然后假装保护幕玹庭;第二次算计幕玹庭是他十岁的时候,是他让人引诱幕玹庭去赌博,然后替他承担责任。他让幕玹庭对自己感恩戴德,让幕玹庭为了自己跟赵清雅吵架,把自己当真心相交之人。但是最后也是他打破了在幕玹庭看来的所有美好的,梦幻的犹如泡沫般的美梦。

既然是泡沫,那么就该碎了,人不能一直活在别人制造的幻想之中。幕玹锦想。

“其实……其实是你自己想要让幕玹庭成长起来的,对吧。”苏凉道。幕玹锦的心思他是猜不透,但他这个人他多多少少都是了解的,有时候表面上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其实心底早就乱成一团;有时候看似是在做坏事,但是细想之下却又是好事。

幕玹锦笑笑:“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