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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昨晚墙上的那字,奶奶可别说你忘记了,那个不就是很好的理由么?只要奶奶同意了,想必婶婶他们不会不同意吧。”幕玹锦耸肩。

“为什么,为什么想着要将沈冰诺给接出来,为了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接出来,还让暗卫趁乱把血字写上墙上!”幕老夫人义正言辞,昨晚那墙上的字是谁搞得鬼,她可看的清楚,想的清楚,再怎么老糊涂也没到那种地步!

“难道奶奶不觉得,这个家需要一个傀儡家母吗?而她不正好是合适的人选,无权无势,就算是死在了幕府,也没人敢去过问。”

对的,幕玹锦说的没错,她自己当上主母她们肯定不服,更何况这权早就交了出去了,再揽也于情于理不合规矩,而幕玹锦他自己,若是他当了家主,那些人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会拿过于年轻,“母亲”还在搪塞他,所以,沈冰诺才是最好的选择,表面上她一个乡下女子当主母,可这背后的权力在谁手里,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幕老夫人缄默,叹口气道:“罢了罢了随你吧,随你吧!你婶婶那边我去说,只要你婶婶答应了,三房那边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那就拜托奶奶了!玹锦这就去祠堂,奶奶好生休息着,可别像父亲累坏了身子骨。”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他也没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了。

幕老夫人笑脸盈盈的目送幕玹锦离去,在他关上房门后过了那么一会,才下了地,狠狠的将茶杯摔在地上。呵呵,别累坏了身子,这言下之意不就是盼着她跟幕子林一样去死么?!

幕玹锦你放心,她还会活很长时间,这幕府还落不到你手中!

幕老夫人深呼了几口气,面上虽然平静了下来,但内心还在翻腾,一口气硬是憋住了。

“阿如!”她道。

“老夫人。”

“去把二太太和三太太叫来,我有话对她说。”

“是。”

很快赵清雅来了。

“老夫人您找我们?”赵清雅很奇怪,这无缘无故的,幕老夫人找自己干嘛。

紫瑾福身行礼,弱弱的叫了声:“老夫人。”

幕老夫人朝紫瑾点头,又看向赵清雅:“怎么,规矩忘了?这么多年了,这市井女人的气味还在身上环绕着,别忘了,当年若不是我看你可怜,你以为就凭你这出身能进得了幕府?”

赵清雅张嘴想要反驳什么,最终讪讪的闭了嘴,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幕老夫人说的没错,她赵清雅嫁入幕府之前只是一个市井之徒,当年她幕老夫人出府遇到当街杀人犯,若不是她赵清雅拼死替她挨了一刀,她以为她幕老夫人还能站在这里对她趾高气扬?她虽然让自己进了幕府,但从她平时的言行举止来看,一直不都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她赵清雅?

这些想法,赵清雅不敢往外说,只能打破牙齿往回咽。

“今儿个,找你们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我与锦哥儿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诺娘接回来。”

“什么?!”赵清雅尖叫,“我绝对不同意,大哥就是被她害死的,怎么还能接那个杀人犯回来!”

幕老夫人冷笑:“是吗?你真认为子林是被诺娘害死的?如果真是,那子林昨晚怎么会写下血水替诺娘诉怨?我可记得,昨晚那字可把你给直接吓晕了。对吧紫瑾?”

被点到名字的三太太身子骨抖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赵清雅听见幕老夫人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而紫瑾又顺势点了头,她恨不得把直接扑上去掐死紫瑾:“可是那又怎么证明是大哥写的?”

“怎么证明?家丁丫鬟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进祠堂你也看到了,他们什么也没带,写血字肯定是要带血水的,血水需要桶来装,那么大东西你让他们往哪藏!而你们都一直跪着,锦哥儿也就在风吹开门的那段时间动了,却也没有靠近墙壁,你说这不是子林写的是谁写的?你自己吗?啊!”幕老夫人字字犀利,句句都重重砸在赵清雅和紫瑾身上。

赵清雅脸色煞白,紫瑾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她声音颤抖,略带哭声:“老夫人,你别吓唬紫瑾,大哥……大哥他可还在祠堂的棺材里面躺着呢!”

幕老夫人缓和了脸色:“紫瑾别怕,你大哥是明白的人,知道你心善,不会把你怎么样。至于旁人吗?就别管了!”前半句倒是语气柔和,后半句忽的转向生硬了。

赵清雅知道这后半句是说给自己听得,同样都是偏房的太太,对紫瑾她倒是和颜悦色,不就是因为紫瑾是官家小姐么!而她赵清雅什么都不是!

“所以呢?”赵清雅依然不退让半步,“与将沈冰诺接出来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大哥肯定是放心不下沈冰诺的,若是不把她接出来,我怕你大哥魂魄不安,影响他投胎转世。”

“您倒是替大哥想的周到。”赵清雅嘲讽。

“怎么,你不替你大哥着想?以前口口声声说为大哥为大哥,难道是我记错了?唉,我这个老太婆啊,记性竟然这么差了。”幕老夫人哀叹。

“我……”赵清雅语塞,最终咬咬牙答应了,反正只是个乡下来的丫头,就算弄死了,也没人会说什么!她暗想。

“那紫瑾呢?”

紫瑾见赵清雅都答应了,生性懦弱的她更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也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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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诺。”冰冷的水泼向已经倒地昏迷的沈冰诺。

皮鞭的印子印满沈冰诺全身,原本完好的衣服都被抽出一道道口子,血印在衣服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头发上的鲜血已经凝固,由于实施了拶刑,十根手指已然红肿青紫,就像是冬天里被埋进雪堆里的胡萝卜。

“沈冰诺,你瞧瞧这是什么?”陈忠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一天一夜的拷问使他疲惫不堪,他接过狱头给他的东西,举起来对沈冰诺喊道。

沈冰诺艰难抬头,在看清那白纸黑字的所谓的供述,以及他们趁她昏迷强制按下的红彤彤的指纹后,奋力反抗起来,她扭动身躯想要把压制在她身上的大手挣脱开,却是无济于事。

“陈忠,你不得好死。”她咒骂。

“哈哈哈哈,沈冰诺这柳州城的老百姓哪个不天天在家骂我陈忠不得好死,结果呢?结果怎么样了?”陈忠小心翼翼的收起证词,拍了拍衣襟,“结果我,陈忠仍然他妈的活的好好的,就算真如你所说不得好死,哼哼,你也看不到那时的景象了。”

陈忠满不在乎,人活在世上,活着舒服,过的开心就行了,谁管他怎么死的,死后会受什么苦难,反正那也是死后的事了,活在眼前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