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将功补过
昭和酒楼。
第三次敲门时,房间内终于传来动静。
公子,澡水备好了,可需要沐浴?门外,楚风低声开口。
送进来吧。
听到里面给了回应,楚风看了一眼身后沮丧的楚天真,这才推门而入。
云锦绣正靠坐在软椅里,翻看着一本旧书,房门被推开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几个酒楼的伙计,将巨大的澡桶放在地上,又依次的端来沐浴用的澡豆和浴巾,空气很快被蒸腾的水汽,氤氲的有些湿润。
楚风随手扯了一把天真,上前道:跟公子道歉
楚天真面『色』抽搐: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公子没原谅你这前,不许停楚风严厉开口。
楚天真气堵,又不敢忤逆楚风的意思,只等蚊子哼似的开口:对不起。
云锦绣将书页翻了过去,没有理会他。
楚风踢了楚天真一脚,他哎呦一声,委屈的开口:对不起。
云锦绣依旧不搭理。
楚天真眼睛一转,不等楚风踢他,便低着头念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绵绵不断的对不起好似魔咒,萦绕在房间里。
云锦绣微微凝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楚天真态度诚恳至极,楚风也不好说什么。
云锦绣起身,他跟在后边一直念对不起
云锦绣走到书案前,他跟在后边念对不起
云锦绣走到屏风后,他跟在后边念对不起
满屋子对不起弥漫,像是有只不知趣的苍蝇,嗡嗡个不停。二·五·八·中··网
云锦绣终于顿住步子,紧跟不舍的楚天真,险些一脑袋撞到她,然一触到云锦绣冰雪般的视线时,下意识的停了。
下去吧。
云锦绣开口。
楚天真眼睛倏地一亮,跑到楚风面前嘻嘻笑道:云澈原谅我了,我们走吧
楚风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抽搐。
你留下,楚风下去。云锦绣随手试了试澡水,冷淡开口。
楚天真一个激灵:你留我干嘛?
云锦绣淡淡道:将功补过。
楚天真脸『色』蓦地变了:你让我一男人将功补什么过?我不要
楚风微微蹙眉,旋即道:你留下
像是晴天霹雳似的,楚天真倏地瞪着楚风:干嘛啊谁没洗过澡啊,多大人了,还让人服侍
然楚风直接丢给他一个冷眼,就向外走去。
楚天真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哥,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嘛?你这么丢下我,很危险的好不好?
他用力的挤眉弄眼,眼睛都快歪了,楚风愣是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楚天真怎么使劲都能能给拉开。
这厢,云锦绣已然开始宽衣解带,旋即手一抬,衣衫便褪了下去。
楚天真啊的一声,捂住眼睛,气急败坏的跺脚:『色』狼流氓
看着那少年终于『露』出女儿态,云锦绣这才冷笑一声:滚出去吧。
这个叫楚天真的,纵使易容的手段出神入化,可却也瞒不过她的眼,何况,这果然是辨别『性』别的好方法
楚天真如蒙大赦,猛地去拉房门,方才极难拉的房门,居然一下便打开了。
楚风站在外面,神『色』严肃。
云锦绣却一扫手,房门砰的关上。
楚风看似决绝,实则还是怕她对楚天真做出什么来吧?
然而,她一个女孩子,能对楚天真做什么?
褪下衣物,云锦绣整个的潜入水中。
这澡水,是用了心思的,里面放了灵气蓊郁的灵草,潜入水中,『毛』孔微微舒张。
她微微的闭上眼睛,任由身心缓缓的放松下来。
周围的一切声响,被云锦绣有意隔绝。
然下一瞬,她倏地睁开眼睛。
抬手一扯,身形一掠,软衫已然裹住身子,轻飘飘的掠到了屋顶。
烛火摇曳,云锦绣微微眯起眼睛。
空气如涟漪般的波动开来,紧接着一个东西,缓缓的爬了出来。
那是一只极小的蜘蛛,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它方一落地,便一个跃起,猛然向澡桶扑去。
云锦绣冷笑。
金丝蜘蛛既然已经识破黑袍人便是宫云澈的事,她也无需再隐藏什么。
指尖一抬,魂火骤然掠出,下一瞬,已然向那蜘蛛裹去。
猛然感知到危险『逼』近,那金丝蜘蛛倏地回神,待看到云锦绣时,陡然叽叽大笑起来,被发现了吗?
蛛丝化牢,猛地与魂火对撞。
巨大的声响,蓦地惊动了外面的人。
公子,发生了何事?楚风的声音传来。
云锦绣却未回答,只掌心往虚空一按,接着魂火轰的一声窜出,形成一个小型的魂火杀阵,猛然将金丝蜘蛛吞噬。
叽金丝蜘蛛发出惨叫,贱人你不得好死
云锦绣却指尖未停,重重火焰杀阵扑过去,直到金丝蜘蛛阴毒的诅咒声彻底消失,她方面『色』冷清的落在地面。
只不过是对付金丝蜘蛛一个小小的分身而已,竟然需要如此费时费力,眼下,虽将这小小的分身杀死,可却也暴漏了自己的位置。
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楚风面『色』严肃的跑了进来,待看到满屋狼藉时,面『色』一变,蓦地垂首:公子受惊了。
云锦绣将微『露』脖颈的衣襟扯严实淡淡道:现在,便离开这里。
楚风立时到:我马上安排
他转身匆匆走了出去,可面『色』却微有些变幻,方才他想冲进来,可房门被阵法封住,显然是宫云澈不想让他知道,出现的究竟是什么对手,再来,他在房间内感受到了一丝浓郁的魂火力,竟然比他的还要强悍
楚门是『药』师世家,虽不及当年繁盛,可寻常的小『药』师,皆不会放在眼里。
此前乔叔也曾跟他说起过宫云澈是『药』师的事,他内心,其实是有些轻蔑的,这世上的『药』师,说多不多,可那些炼制一品二品丹『药』的,都胆敢自称『药』师,这在楚门面前,根本是关公面前舞大刀了。
或许是他小瞧了宫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