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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知晓老大想知道陆少有没有被为难,毕竟老大能走,陆少是关键。

“军委政委阁下都找陆少谈过话,今天陆少被阁下喊去谈话了。”老三是个耿直的孩子,对于老大的问题直言不讳,甚至说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丝正义。

闻言,准备套上训练装的俞思齐双手狠狠一顿,而后眼底闪过一丝抱歉;“知道了。”

再度出来时,陆景行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他站在车上朝他伸出手,俞思齐攀附上陆景行的那只手,爬上了卡车车斗,“谢谢。”

这声谢谢包含了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陆景行只是浅缓一笑,并未说什么。

此时、洛杉矶gl总部,顾言带伤回来上班,办公室里一众男女虽心中暗叹她活该,但没人敢言语出来,只因为、她一招便能将对方给制止住。

“你怎么样?”沿途走过来一人,问她,顾言听闻声音回头才发现站在后面的是前段时间招进来的华人,他一脸担忧看着自己,面上尽是焦急。

顾言心中一暖,而后面无表情,冷冽道;“我很好、谢谢。”

而后越过她,大步朝办公室而去。

此时张晋站在身后,望着她顾忌且坚强的背影有一丝丝震愣、这个女孩子太过坚忍,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就好像要被她抛弃一样,她的背影,太过果断决绝。

顾言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还未坐下来,杰克便推门进来;“你回来了?”

“回来了,”她点头。

杰克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神色有丝丝震愣,想开口询问却怕勾起那份惨痛的过去,欲言又止的模样瞅着顾言,她抬眸正好撞上,而后看着他一本正经道;“我很好。”

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这么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难免不会让人遐想。

“我第二天去过医院,但是他们说你出院了,你现在住哪里?”杰克关心道。

她原先租住的那个房子是绝对住不了了,“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在公司附近有套房子,你可以搬进去,正好空着。”

杰克示好、对于这个中国女孩子,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同情的,但碍于她坚毅的性子,这种同情不能表现出来,他知晓。

“谢谢、不过我已经有住的地方了,”顾言回绝他的好意,她觉得在许攸宁那儿住的挺好的,离公司不远,再来事查理太太确实是个很好的太太。

“住哪里?晚上我送你回家?”杰克善意道。

“不用、”她伸手按开电脑,而后扫了一眼桌面而上,发现整个桌面空荡荡的,而后问道;“我的工作是不是都转交给别人了?”

“交给别的同事去做了,我以为你会休息一段时间,”他觉得顾言最起码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行,那里知晓不过第四天,她便带伤回来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拼的,我还是会给你开工资的,”他笑着言语,半开玩笑道。

顾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笑的一脸无奈;“在家闲不过,会想很多,你知道的,”至于会想什么,她并不想说。

“工作我后面在给你安排,”杰克说道,“公司你看中谁,挑个秘书吧!这样你工作也能稍稍轻松一些,如何?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克扣员工。法西斯。”说着他还做了个怪异的表情。

秘书?顾言在脑海中思忖了一下,而后想到刚刚在走廊询问她还好吗的那个男的。

于是道;“你前几天招进来的人中有个中国男人,就他了。”

“我安排,身体重要,不要太拼命了,”他临拉开门时继续说道。

这日上午,杰克吩咐张晋搬去顾言办公室,他成了她的秘书,多年之后,张晋从未想过,自己这一定便是终身。

对于顾言的印象,起初没有在工作上打交道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行动派,可接触久了之后她才发现她不仅是个行动派,还是个脑力派,对于顾言的思维与能力,他竟然有些暗自乍舌。

偶尔她交代事情的时候,自己在走神,她便会伸出手敲敲桌面,示意他的脑子跟上去。

连续一个星期,顾言每晚忙至凌晨回家时,最常见的一幕便是许攸宁抱着医药箱躺在沙发上睡着她,待她回来时,她才醒来,而后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道;“我都快困成狗了,一想到你药还没换,我就不敢睡。”

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爬起来,顾言心有不忍,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工作重要,但不及身体,你别太忙了,而且你伤的位置也比较特殊,能少动就少动,键盘也别敲太久了,”许攸宁苦口婆心的劝诫着,这些话,她每晚都会跟她交代一遍。

顾言耳朵早已经听出茧子来了。

“我知道,”她答。

“知道没用要做到啊!你吃没?我从食堂给你带了吃的,不过都冷了,给你加热一下?”许攸宁用镊子夹出棉花,而后倒上酒精消毒。

“不用,”她一边应允着,一边看着许攸宁用酒精在消毒自己的伤口。

不痛了、最起码没有第一次酒精消毒时候的那种据痛感,这点她感到很欣慰。

不然若是这样痛不欲生来一个星期,她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疯,会痛疯。

又或者是她已经对这种痛感到麻木,所以才没有感觉。

“伤口愈合的挺快的,别受重力,应该再过十天就能好了,”许攸宁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敷上纱布。

“洗澡的时候小心点,不要碰到了,”她说。

“好了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她问,她给自己顶下的事件到目前为止没有一项是在行动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好了之后还是要养着的,”许攸宁来了一句古话。

顾言仅仅是听着,而后浅笑了一声,并未有何应答。

她想再过十天就好了。

“后天我要去趟柏林,”顾言拉好身上的外套坐在沙发上说到。

“去出差啊?”许攸宁闻言,原本璀璨的眸色瞬间暗淡下去了。

“对、去出差,”她答道。

“去多久?”许攸宁问,对于顾言的工作她是知晓的,遍地出差也不是没可能,不像自己,要么在医院,。要么在研究院、每天两点一线的来回奔波。

“应该要一个星期,”毕竟这次去柏林,不是什么平坦大道,更多的是去翻山越岭,而这趟柏林执行,代表的是她以后的岁月。

她入驻gl之前从未想过别的人生,可是进了gl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或许可以在好过一些,她野心勃勃,一直在花时间规划,上次、俞思齐来洛杉矶度过新年时,她将自己的规划说给他听,而俞思齐大力支持,甚至告知她去柏林应该找谁,本应该尽早提上议程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没什么机会去解决这件事情,于是乎,搁下来了,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提上议程。

就如她所说,总有一天,她要跟俞思齐站在同一高度,就算不能完完全全,能离他近一步是一步。

次日、她启程去了柏林,而此次柏林之行只有自己一人,柏林的大雪已经融化,飒飒寒风吹的人周身透凉,在酒店将东西放好之后,她边去了某处地点,一家简易的咖啡馆,不大不小,里面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而后推门而进,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递给她,她不会德语,英语倒是很顺溜;表示对他们的语言听不懂,僵持了一阵之后,后面柜台处又重新走了个人出来。

“Hollo?”

“你好?”顾言看着面前这个中国女孩子,她很成熟,很漂亮,周身有一种阅历感,她会说四国语言,自己坐在这里,她分别用英语、法语、德语、中文跟自己打招呼,而后直到她蹙眉,顾言才轻启薄唇道;“你好。”

一听闻中国话,她紧促的眉头缓缓舒展开;而后到“我差点跟我同事说你可能是个聋哑人。”

“很庆幸我开口及时,”顾言浅笑开口。

她很好奇,俞思齐为什么会给她推荐这样一个女孩子,她很厉害,厉害到可以四国语言随意切换,也很漂亮,身材纤瘦,在中国是标准的美女,很有气质,这种气质源自于她嘴角时时刻刻挂着的官方式微笑。

“喝点什么?”她问。

“有什么好推荐的?”顾言反问。

“到德国应该喝啤酒的,但我这里是卖咖啡的,意式浓缩怎么样?”她拿着菜单随意翻了两下而后随意问道。

“被你一说我好像比较想喝啤酒了,”德国的啤酒很出名,她早已有所耳闻,但未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子竟然会跟是自己提起。

“建议你先来杯咖啡,啤酒可以晚上再去想,毕竟现在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她浅笑着。

“意式浓缩,”她轻点头,算是应允她的话语。

直至她的背影转身离去,顾言的眸光还仅仅的黏在人家身上。

片刻之后,她将咖啡端上来,放在桌面上,顾言此时正侧眸看着窗外,外面风景很好,绿化很漂亮,

“第一次来柏林?”身侧声音响起,她回眸,正好撞上她的眸光。

“都一次、你呢?”她问。

“一样,”她浅应。

“但你在这里工作,”顾言很好奇,她是准备定居在这里了?

“我是在生活,你是来旅行,性质不同。”

顾言望着她准备继续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开口道;“尝尝咖啡,好的话记得给我们一个好的评价。”

顾言看着她的背影,而后端起咖啡浅酌一口,很苦。

然后放下杯子静静看着窗外,这日、她安顿好自己之后,在这间咖啡馆里坐了两个小时。

第二日上午、她带着笔记本电脑继续来了这家咖啡馆,相同的位置,她给推荐的依旧是一杯意式浓缩。

第三日、第四日、一直在重复。

到第五日的时候,她轻声唤住她;而后用中文问道;“怎么称呼?”

“舒宁,”她回答。

“顾言,”她说,算是交换了性命。

“你为什么会连续五天都给我上意式浓缩?”她很好奇,每次她让她推荐的时候,她总是给自己推荐意式浓缩。

“做工方便,”她答,语气非常客观,并没有什么花言巧语,说的都是大实话。

“确实、当它很苦,”顾言伸手盖上自己的笔记本,而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她道。

“苦才能让你记住,不是吗?”

有人说愉快的日子才能让人记忆永存,但舒宁不这么想,只有那些让你痛到刻苦铭心的时刻,才能让你铭记一生,无论你过的好与不好,这份苦痛都会长拌你左右。

她此话一出,顾言心灵深处狠狠的颤栗了一番,确实很有道理,只有苦才能记住,人生二十一年光景,她前面十七年都过的无比幸福,但现在她记住的、仅仅是她刚刚出国时那种举步维艰的状态,以及为了生存而面临巨大问题的时刻,明明她幸福的日子要长的多,但现在来看,她记住的,都是苦痛的时刻。

只有苦、才能让我们刻骨铭心。

“确实是的,很有道理,”她浅笑赞同她的话语。

“所以你是想让我记住你?”她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询问。

舒宁离开许溟逸出国的第二个月,在她工作的一家咖啡馆里见到了一个中国女人,这个女人不似其他人那人来了就走,而是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每天同一个点来,坐同一个位置,每天重复让她推荐饮品,连续喝了五天之后她才开口询问自己为何。

她很有气质,那中气质融入骨子里,她眼眸中很清明,但带着一丝丝沧桑的悲凉感,她看你的时候好像能一眼就将你看透,

她同你说话时,每一句都客气有加,很礼貌,她第一天她穿着意见羽绒服,里面是衬衫西裤已经以上及脚踝的靴子,传统的办公室传达,第二日见到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件羽绒服,里面的白衬衣换成了米色,西裤换成了牛仔,靴子未变。

她如此一本正经又不失气质的穿搭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商场女强人。

她说话的嗓音很好听,很温柔,每一句话结尾都会带着谢谢。

以至于她坐在角落敲击着键盘的时候,自己时不时侧眸过去看她,她很引人注目,很漂亮,但当她坐在那里时,你看到的是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以及各种疏离。

她不知晓的是,这个女人会成了她一生的好友,哪怕后来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吵吵闹闹,也难以将他们。

她说那句话时,她明显感到一颤,让她记住自己?她从未这么想过,但若是可以的话,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很优秀、这份工作不适合你,”顾言当着她的面直奔主题,她连坐了五日、每日都在细心观察她的举动、她很优秀,不适合屈伸于这个咖啡馆当一个简单的服务员。

“在你眼里,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合适?”世人对于合适不合适根本没有一个标准的界限,有些人看起来鲜衣怒马,但这种生活并非他想要的,有些人看起来碌碌无为,但这种感觉对于他们来说很好,他们想要的也许就是这种生活。

所以、当面前这个女孩子在跟自己说不合适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便是嘲讽,便是反驳。

“与能力相匹配是合适,屈伸屋檐之下,是不合适、舒宁、德、英、法、中、四国语言,国内青年五十人计划中榜上有名,汉大德语系研究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出国,现在应该是在最高翻译院,不久之后你可能是出现在新闻联播上的人物,”她说这话时,毫无表情,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情,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什么秘密,舒宁的风云汉大的每一个学生都知晓,顾言能说出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你却选择放弃名利双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