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饶歌帮丁幸福解了牵丝掌,叶乘颐便把人带走。
客栈又只剩下顾汐两人,晚上他们刚躺到床上,房门就被敲响了。
顾汐不想理,可外面敲门声不断,只能让晏珩去开门。
出现在门外的是一身伤的谢绾琸和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正一起扶着李容依。
“聂前辈——”看着开门的晏珩,谢绾琸卡壳了。
她敲错门了吗?
大晚上的晏珩怎么会在?
晏珩瞥了三人一眼,让开门口,“进来吗?”
谢绾琸神色恍惚的扶着李容依进门。
顾汐披了件外衣,看着唇色发青的李容依挑眉,“中毒?”
“是,聂前辈有办法吗?”谢绾琸回过神来,忙问道。
顾汐掏出一个瓷瓶,“解毒丸,试试看。”
谢绾琸帮人服下,等了一会儿,李容依神色好转。
眼看三人没有离开的意思,顾汐打了个哈欠,“没事了就回去,该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恢复过来的李容依视线在顾汐两人身上打转,神色渐渐变得有点兴奋,听到顾汐的话,忙拉着两人人起身,向门口走去,“哦哦,聂前辈晚安。”
带面纱的女子忽然停下,看向晏珩,“这位公子,多谢当日枫树林相救。”
晏珩:“交易而已。”
顾汐了然,今天中午刚提到碧水宫弟子,现在就见到了,不过带着面纱,露出的眉眼秀美,倒也看出不跟琴儿相似的地方。
女子笑了下,再次道谢,然后便随着李容依两人走出房间。
晏珩上前关门,关到一半,正好对上谢绾琸复杂的眼神,停了一瞬,见人没话说,便把门全关了。
第二天,三人再次来到顾汐房间,述说这些天的遭遇。
主要是李容依在说,谢绾琸补充。
原来采花贼是千面毒君的弟子,叫王五,三年前刚出山,就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一个美貌动人的落难千金。
千金被人英雄救美,芳心暗许。
两人天雷地火,就在一起了。
然后开了个小药铺,一直在汇城隐居。
三个月前,王五又救了一个落难公子,跟那千金还是旧识,两人父亲都曾在京为官。
那公子风度翩翩,文采斐然,还面若好女。
王五和公子很投缘,相互知己,常常抵足而眠。
然后竟然勾搭到了一起。
王五十分喜欢那位公子,可又不舍得放弃相爱三年的妻子,就两边讨好。
最后还是东窗事发。
王五努力平衡双方,想要兼得,还说公子、千金不分大小,他一定会对两人好。
就在王五怀抱两位美人,梦想以后享福生活的时候,两位美人却失踪了,还带走了所有银子。
千面毒君一手易容之术出神入化,还善用毒,轻功也十分不错,曾在江湖掀起不小的波澜。
身为他的弟子,王五自然不可能太差劲。
王五很快找到了两人,却发现那两人已经改名换姓,还成了夫妻。
感觉被两个妻子带绿帽子的王五,一怒之下杀了他们,然后回到汇城。
并开始自己的采花之旅。
至于薛途和那护卫,倒是都没事,就是吃了点苦头。
“原本是能抓住王五的,不过中途有人插手帮忙。李容依皱着眉头,“聂臻和江大哥追人去了,说要是他们三天没回来,就到下个镇上碰面。”
顾汐点头,“行。”
等了三天,那两人都没回来。
顾汐几人便出发,往东泉城的方向而去。
出了汇城,带面纱的女子便开口告辞,“我有师妹的消息了,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顾汐一路悠闲的往东泉城而去,仅仅三天后,聂臻出现,只叙了两句旧,就把李容依和谢绾琸带走帮忙了。
不过顾汐也并不孤单,除了有晏珩陪着,每隔四五天,聂臻四人中总会有两个或三个找到她的落脚点,有事甚至还带着新结识的朋友。
顾汐也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事故体质,一路上简直麻烦不断,甚至晏珩都被叫走几次。
有时明明看着只是一件小事,偏偏背后能扯出一大串问题。
比如这次,李容依顺手救了个被绑架的小女孩儿,然后好人做到底把人送回家。
正好碰到主人家办喜事,人家还热情相邀,让他们留下来一起参加婚礼。
据说新郎新娘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新郎家在当地也很有名望,婚礼十分盛大。
凑了场热闹,众人决定留宿一晚,第二天启程。
许是受到环境影响,晏珩有点激动,一进门就吻住了顾汐,不似平时的纯粹,反而带着别样的火热。
顾汐了然,在晏珩带着她跌跌撞撞往床那边移动时,一挥手,放出一张大床,两人一起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
可晏珩却好似突然清醒过来,喘着粗气用被子把顾汐裹好,声音沙哑隐忍,“还没成亲。”
顾汐勾唇,眉眼带着惑人的笑意,“有些事并不一定要成亲后才能做的。”
说着,伸出手臂揽住晏珩的脖颈,吻住他的唇瓣。
极力压制的欲、望翻涌开来,晏珩忍不住也不想再忍。
被翻红浪,一室旖旎,顾汐直到快天快亮才睡下。
可还没睡一会儿,就被敲门声惊醒。
自从跟晏珩一起之后,顾汐就没再给房间设隔音结界了。
敲门的是主家的一个丫鬟。
原来昨天半夜新郎新娘就死在了新房里,早上被发现时,都是一身鲜红,躺在婚床之上,神色安详好似只是睡着一般。
顾汐抽搐着嘴角,听小丫鬟委婉告知,官府已派人来查,需要他们再留一阵,等找出凶手再离开。
又出事了啊。
等小丫鬟走后,顾汐向后倒去,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宽厚的胸膛十分有安全感。
晏珩毫不避讳的抱住顾汐,一枚轻吻落在发顶,“要回去休息吗?。”
“嗯。”顾汐闭着眼睛,“睡觉去。”
晏珩弯腰,把人打横抱起,越过其余三人,往房间走去。
已经听李容依说过这事的江从延,心里一直很复杂,此时直面自家师弟和长辈之间的亲密,还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