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卷乃是申家的祖谱之类的东西,上面记载着从申候起,申家历代有名的祖先,没有多大的意义。
再一卷,乃是申候的生平记载,看样子第一卷乃是总纲,第二卷乃是第一卷的继续,师父取走这两卷是估摸则因为它们是最初的两卷。
这两卷笔法和写作方式严谨,像是出自于史官之手。
申候,名申厉,字肃之,西周穆王时国师姜远宁的小徒,徐国人。
东夷景梁国前身徐国的国师,乃是后来景梁国的开国之臣,功勋卓着,卒年不详,死后葬于海上......
申候乃是三朝重臣,被徐国第三代君主奉为亚父,称太上皇,死后以国礼葬之......
后面多是记录申候管理景梁国各个地方的事情,并无多大的意义,不做赘述。
说起此事,不得不提周穆王姬满,其人乃是西周第五位君主,在位时间最长,也是西周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个君王,世称穆天子,姬满做过的最大的两件事情,便是西征和东征。
西征:两征犬戎,平定西方后,穆王继续西伐,进军至昆仑之丘,一说在昆仑内拜会西王母求仙,一说得天赐神物炼赤刀,用之割玉如切泥,说法不一。
东征:穆王之所以东征便是因为在西征时候,位于周王朝东南的徐国趁机作乱,率领臣服于自己的诸侯攻打周,于是周穆王西征之后,转战东南淮夷。淮夷史称徐国,便是当今东夷景梁的前身。其时,徐国国君徐子自称徐偃王,率九夷淮夷诸部侵扰宗周,穆王便联合楚国攻徐。破徐国后,穆王封他的儿子嬴宝宗到彭城为徐子,继续管理徐国。
姜远宁随穆王东征,便在这时候收了他的最小的一个徒弟,便是徐国的申厉,申厉辅佐嬴宝宗管理徐国,世称申候。
时隔千年之久,我们再访景梁,为的是寻找温养位眼的七色敛光玉,敛光玉的存在代表的便是七星星位位眼,以及里面所封存的神光的事情,比起穆王拜访西王母求仙一说,我更趋向于后者得炼赤刀,用之割玉如切泥。
或许当年穆王西征,到了昆仑腹地,并非找到的是西王母求药,而是找到了冥宗宗主口中的昆仑死亡禁地里面的镜水宫遗址,得到了炼赤刀和敛光玉、位眼。而敛光玉和位眼,便是极大可能牵扯到了人与仙界限、不死之药的问题的东西。
而后世人所说的穆王得西王母赐药飞升,多半便是因为此事空穴来风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些秘密在历史长河之中被翻新覆盖,又被冥宗的人找出来了罢了。而我和骆驼几人因在各大墓地寻找能救活嫣儿的东西,便碰巧撞上了冥宗的人,成了一同开掘这位眼神光的秘密的一个队伍。
我解开了第一个位眼,顺理成章成了接受位洗之人,其后便在冥宗安排的李长庚、暗夜等人的帮助之下开始寻找位眼的路,总得来说,我便是解开当年穆王镜水宫遗址里有无仙药的钥匙,冥宗派人助我,各取所需,便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至于我为什么能解开这复杂的位眼?便牵扯到了师父的身份问题,我能解开位眼,真的是偶然,还是师父刻意为之?这些问题,我不敢也不能怀疑到师父身上,内心往往是回避的,但是自从婉姨说师父一直都在寻找这些玉蝉的时候,我不得不去想师父的身份了,避无可避,师父若是一直在寻找玉蝉,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道师父培养我各种奇门遁甲阵法之术,便是为了替他解开位眼?
难道师父真的是冥宗的天师?难道冥宗宗主真的是镇南王爷?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却又一路指引我寻找位眼呢?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
这些问题,一想,脑海里便是乱成一团,我急忙止住思绪,不敢再想,我想,等我们找到最后一个位眼,我接受了全部的位洗,这些事情便能真相大白了吧,黄色玉蝉所在的瑶光星位的位眼,乃是最后一次位洗,这次行程结束,冥宗的人自然会有他们的宗主、天师、右使等人同和我们去昆仑镜水宫遗址破解镜水潭的秘密。
冥宗宗主说过,当年穆王求来的仙药,很有可能便在镜水潭中,非位洗之人,是进不去其中取药的,我想,等到那个时候,这些所有缠绕我的疑惑,终将一一解开。
只要能救活嫣儿,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后看的是那古朴的羊皮书。
这本羊皮古书的写法则是很随意了,像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手札,记录很随意,字迹也潦草许多,估摸着搦管为文的时候,这羊皮古书乃是一个草稿本。
根据李九义所言,这本古书里面还有许多的景梁古字,好在景梁发展到如今,文字的更新不算复杂,都能结合前后,辨识出来,不至于不通其言。
书中草图许多,有大舸的结构设计,拼接散图,还有羊皮筏子的串联草图,还有海域的草图......
羊皮书的作者不知是谁了,只上面的信息于我们而言,却是极大的助力。
上面记录着申候死后,被运往愁海寻葬的全过程的草稿。
先是申候海葬的构思,用大舸作为载体,在巨大的船体之上建造墓穴,设计宫殿阁楼,船修建好了之后,拉往深海,凿开船底,沉舸海葬。
历来海葬都是极为困难和复杂的葬法,修建宫殿之人要设计能抗水的密闭宫殿,以防海里的生物蚕食尸体,还要保证沉船的深度合适,避免强大的水将墓室压垮,这些技术远比一般的山葬、天葬要困难许多。
羊皮古书上画了整个大舸上面各个支面板块的简单草图,申候墓一共三层,上面一层似乎是供奉海神的宫殿,画着蛟龙的图,还有一尊手握定海珠的青面獠牙海神像,第二层才是申候的墓宫,第三层则是基石头,看图上画的,似乎是供奉阎王的图片。
其结构纷繁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明白的。
再往后翻,乃是一片海域的地图,上面记录了为申候造墓时候的选址,一个孤岛,一个位于愁海正中间的孤岛,岛屿周围乃是几个环绕的小岛,看上面的记录,那座道叫做须洹岛,乃是愁海之中最大的一个岛屿。
当年为申候建墓的人被派遣上岛,就地取材,伐木造舸,开山凿石建墓,后成墓之后,葬有申候的大舸被人送入愁海某处沉船海葬。
至于沉船的位置,上面没有任何记录,只有关于那座岛的记录。
最后一页,便是整个海域的草图,上面有笔记标注的地方,似乎就是目的地。
看上面的笔记,干了不是很久,很明显是才加上不久的,中间一个岛屿,上面被人用毛笔圈了出来,一侧写了一个‘靖儿’,乃是师父的笔记。
师父已经找到了替申候造舸的那个岛屿,还给我们标注了出来,这就好办了许多。
婉姨将寨子全权交给了她的养子天念,避免山寨的根基不在,被鬼村那般匪患吞并。然后选了十个寨子里的寨民,打算亲自和我们一同入愁海去那个岛上。
自然,她不是为了去寻找玉蝉和位眼,她只是为了去见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