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效命于冥宗,对冥宗也是一知半解,通天殿在禹州平顶山,他是左使,却极少在山里,他都是听命天师,完成交给他的任务,他不是为了什么长生续命之类,只是因为冥宗每年给他的钱是他花不完的,足够他在花街柳巷,醉里浮生,流连忘返。
我问过他关于通天殿的情况,他只说闲了带我去见见,冥宗的势力广,即便是盘踞在山里的势力都有人执掌,左右使的权力虽然只在天师和宗主之下,各地分殿的管理权却是在殿司手上,而他和右使的一般都是在外面奔波处理各种事情,算是个挂名职位。
再多的事情,我也问不出来了,我对冥宗产生了兴趣,暗夜却是生在其中,却不想了解,就像一个杀手组织,杀手从来都不会问雇主的名字一般,故而无知,问也问不出来个什么,只得以后再查。
......
且说注意力回到地宫中来,众人都在四下观察寻找着所谓的‘长生诀’,而我也在其中忙碌打量着四周。
除了中间无数雕琢的横竖线条之外,周围的墙壁上无数方形的石头、锯齿状的石转盘突兀,看上去没有移动,走到近处,却能感到种缓缓的变化之感,那些从侧面突出来长短不一的方形石柱子,有的像是在伸出来,有的像是在缩回去,交叉罗列的锯齿石盘也像是在缓缓转动,四四方方的墙壁上,这些怪石像是在借着外面的风的力量,在无形之中驱动这什么大型的机阔一般。
再有便是中间的八尊青铜雕像。
‘不、局、一、中、为、三、抱’七个棋盘的位置,全部立着高矮不一,拱手行站仰拜礼的雕像,‘中’的位置正是赵千山,赵千山乃是姜远宁第四个徒弟,处在第‘中’的位置,赵千山的雕像的脸型一如明阳主殿里面的一样。
而姜远宁所在的位置有个略高于地面的山峰状的石台,姜远宁的雕像则是侧卧闭眼小憩状,一脚平放,一脚微微弯起,一手寄托于石头上支撑着脑袋,一手则是平托于胸前,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一般。
我们眼前的八个雕像,乃是周室最出名的八位能人异士,代表着周朝穆王的神秘奇事的延续。
穆王西访昆仑顶求仙问道,得西王母赐予神物,周内乱之时,神物隐,由丞相姜远宁藏之,位眼神光便是揭开这个故事找到神物的钥匙。
从雕像来看,姜远宁一袭长袍,长须长发,头戴丞相帽,神情闲适。相传姜远宁乃是奇人中的奇人,能文能武,更是精通各方异术,厉害至极。今日得见其像,果然如世外之人,这种能人应该看淡了世俗,又怎么会成为周朝丞相呢?
我曾在九华山同怜音真人问道,他说‘凡大能者,欲出世,必先入世,出入之间,终点便是起点。’,难道这姜远宁便是如此吗?
我自觉蕴良梵净山金佛寺寂心住持修为甚高,他也说过让我放下执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忘却七情六欲’之类的寓语。我却认为人若没有七情六欲,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我常想是他们认知境界过高,还是我太过迂腐了,终究也不了了之.....
眼前这群世外高人也看透了吗?人到底该怎么活着,是这个世界留给世人最大的谜题。
首徒卓实一如辰州卓实祠堂里的雕像,矮胖矮胖的,看上去憨厚诚实。
除却这赵千山,余者五个人,我只知道排在第三乃是南梵国师盛天一,排在第五的乃是漳州巫溪马迹,马迹和赵千山乃是至交,一同拜入姜远宁门下,老四赵千山、老五马迹、老三盛天一、老大卓实四人后世之名破有盛之,至于其他三人的消息则不得而知,还需寻查周史,或可知之。
这八座雕像应该均是按照他们拜师时候的年纪雕刻而成,赵千山的位置在‘中’的位置,意味着明阳峰他是中心,一切以他为主而构建。姜远宁乃是棋盘‘天元’的位置,他拱手拜服姜远宁,行拜师礼,围棋的构建乃是根据天圆地方的根本而设计,棋盘为方,棋子为圆,围棋千变万化,涵盖世间种种。
姜远宁八个徒弟,各有千秋,赵千山连他的行宫明阳峰都是如此设计,看来独爱围棋一门杂学。
丁宣用手中的蛇头拐杖,轻轻的敲了敲赵千山的青铜雕像,叹道:
“明阳真人赵千山......嗯....利用明阳峰周围一年四季的风向变化,提供能力,再以围棋布局,设计山里的机阔,用来作为地宫的开门机关,如此巧妙的设计,厉害,真是厉害啊!”
凤九阴闻言,喜道:“老子就说这山里一定有地宫,果不其然啊!李兄弟和暗夜、沈三三位,也是厉害,竟然能根据风,找到石碑的秘密,打开了这明阳顶宫,这一招,我凤九阴算是服了。”
我们闻言,并不搭话,依旧顾自查看着周围的事物,偶尔晃一眼,看了看杜燕南的反应,他假装找着东西,却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他偶尔瞄了一眼那姜远宁的右手,我心道,难道那右手有问题?我下意识的向着那雕像走了过去,准备查看。
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没花多久的时间,便有人发现了端倪。
我还没走到姜远宁的雕像面前,便听见魏成喊道:“这里有一个洞!”
众人闻言,都为了过去,我也好奇,跟着走了过去,挤开人群,站到了那洞口前。
墙壁上突出个一根方形巨石和一个齿轮转盘的巨石交接处,有一个一尺多高的小岩洞,像是人开凿出来的一般,将那块方形石头都凿坏了一部分,这个位置处在夹角处,不易看出来,要走进了,才会发现是一个黝黑的洞。
凤九阴看了几眼,皱眉骂道:“他娘的,竟然是个盗洞,我们这他娘的是二进宫啊!真他妈晦气,难怪找不到东西!”
众人闻言,你言我语的议论起来,还有的始终不死心,依旧翻查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