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爷继续道:“说到巫族,这个生活在苗疆的一个离世的族群,他们和卸岭派有极其深厚的渊源。当年的四大盗墓门派,也就只有他们卸岭派擅长用蛊毒,正是因为卸岭派的开派祖师乃是巫族的人。
这孝王陵的存在雕刻了巫族的东西,说明当年巫族的人和孝王的关系很密切才对。
巫族已经灭族数百年了,卸岭派流传下来的那些下蛊的办法也是残枝末节,而这里这墙壁上记录了关于巫族以及巫族女王和孝王战争的过程。
苗疆年六百七十八年,巫族最为强盛,苗疆出现了一个传奇的人物,正是一代巫族女王——巫女王青流苏,历代的巫王均是由男子继承,偏这个巫女王青流苏是个例外。正如西周的长子世袭制,到了孝王姬辟方这里就变成了一个特列,姬辟方夺位成王,也是西周历史上唯一一个例外。这两个列外偏偏在这里加在了一起。
从壁画上看,西周时候的苗疆就是这六峡连江的一带,苗疆的存在和梵净山的南梵国一样,都一个神秘的国度,巫族女王青流苏时期,也正是巫族最为强盛的时候。
巫族的巫术蛊术极为厉害,巫女王青流苏的下蛊施巫的能力更是强悍不已,她先后收服了毒女和狼女为左右常侍,又从一个老者口中知道了当年穆王求仙得到过天赐神物,便欲北上征讨中原。
墙壁上的青铜雕刻记录便只记录到了青流苏准备北上这里,便断了。”
冬爷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西周野史记孝王记:巫族女王青流苏领军北上,一战之后,大败而归,被孝王的军队击得溃不成军,孝王顺势南下,一统苗疆。墙壁上的文字和图画都不是巫族的文字,只是周室时候的文字,说明了这里因该是被孝王征服之后才留下的雕刻,只是为何孝王没有雕刻出后面的事情,这是一个疑问?难道是和这座墓有关系吗?
”
疯道人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外面那块厚得和城墙一样的青铜大水闸上面雕刻着‘孝王陵’那么大三个字是给你玩的吗?
难不成孝王吃饱了撑的,搞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给我们看看吗?真是越老越蠢咯!”
冬爷闻言,适才想了明白,拍了拍脑袋,“老了,老了,不中用咯。”
暗夜在一侧道:“上面的天顶上的那尊神女雕像是当年的巫族女王青流苏吗?”
我回道:“因该是吧,我看了那墙壁上的女王图案,和那尊神女雕像十分相像。”
冬爷和疯道人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此地乃是道祖至尊之势的墓位,论阴阳之变,乾阳坤阴,要合两仪之变,中和此地的风水,就势必阴阳倒置,阴在上合坤,阳在下平地,两者中和,是为道。道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合二为一正是道!”疯道人叽里呱啦的分析了一堆。
我听了勉强知道他在说什么,道生万物,万物合而为道,有静、常、无之意,有中生无,无中生有,正是此意,道祖至尊势,历来都是一个谜。
暗夜道:“那你们说,我们后面会遇到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更厉害的巫术?我们刚到墓口的那种产生的幻觉可就是被他们称做的巫术?”
冬爷点了点头,“或许是。我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巫术,毕竟青铜壁上的腊香确实有致幻的作用。”
暗夜摆了摆手,“罢了,后面应该还会遇到,我们先行歇下,什么巫术蛊术的也只能向下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我们目前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没有被那些发光的虫子倒腾死,也困在了这墓里了!睡觉吧,醒了再做打算。”
我们点了点头,都相互背靠着歇下,一天的折腾,加上体内的青光蜂毒的细微作用,我们实在困顿不行,很快便睡下了。
因为前半段的墓道是在地下暗河的上面,墓室内的空气有点轻微的湿润,风流的速度极其缓慢,是顺着地下暗河而去的,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就在暗河的上面。
镇墓室内只有一株青铜的小叶榕树矗立,或是靠着树或是靠着墙壁,安然而睡。
一夜无危,准确的说不是一夜,而是我们简单的睡了四个时辰左右,我和暗夜受伤不重,我们二人轮流值更,防止发生意外。
此次下墓,无人求财,我们三人和暗夜的冥宗一支乃是为了寻找存储神光的位眼,而冬爷和疯道人乃是发丘一派的人,他们下墓目的只是为了兴趣,体味的是破开机关,见到无数奇门巧术的乐趣而已。
既然无人的目的是求财,我们的目的便是统一的,我们中间的人叛变的可能就小了许多,我唯一担心便是那李长庚,这老家伙深谋远虑,当初在凉州蛰伏了近十年之久,好几次进入腾格里沙漠,内心是极度期盼得到长生不老药的,当初争夺树种的时候,就说明了他的野心。
暗夜这样人都对他不感冒,何况我了,李长庚这种人和王爷府里的虞千仁虞幕府有的一拼,城府极深,你永远算不透他在想什么,天洛的时候,唯一可以看出他对长生不老有着浓厚的兴趣,我要找药救活嫣儿,这一点我们目的有些类似。
我的目的是为了救人,而暗夜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救人,他们要救的人在冥宗里面,地位应该极其尊崇,听那戴面具的右使说过‘宗主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他们要救的就因该是他们的宗主。
古往今来,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臣服一个人,除了深厚的友谊,便是命在他的手里。
我好奇他们的宗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竟然可以让这么多高手为他效劳。
骆驼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从包含嫣儿笑容的睡梦中醒来,嘴角的微笑还没散开,迷糊中看着冰冷阴暗的墓室,瞬间精神了许多,后面的路很长也很短,至少不是茫然的。
冥宗的出现让我看到希望,至少他们焦灼和我的焦灼差不了多少,他们也在努力的寻找七色玉蝉的位置。
从当年在颛顼帝墓误打误撞,我接受了第一个神光的位洗,再从蚀骨蚕找到武帝墓,遇到季无虚,最后被李长庚骗去凉州,从天洛出来,至今,又是一个年头了。
我身上在‘神藏’‘屋医’两处,已经出现了两个莲纹鱼眼,影子也消失到了左肩的位置,不知何时我已经开始相信这个所谓的七色神光能够找到神药的谜云,因为这么多年的奔波,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方法有起死回生之能,唯此而已,不管它是不是盲目的,还是冥宗的人另有所图,我都得去试一试。
或许,我真的累了,梦里嫣儿的影像在我的记忆力越来越深刻,我的鬓发因为无尽的思念已经有些斑白,我感觉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