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壁画画工精细,墙上的石雕雕工臻美,墓厅正中间的那副双头蛇衔青铜古棺椁,亦复如是。
在棺椁下面的夜明珠的照映之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巨大的棺椁上面雕刻的图案,上面雕刻的乃是无数的双头蛇交织在一起,浮凸有致,面目狰狞,獠牙毕露。
我们站在棺椁的下面,仰望着上面的棺椁。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口棺椁,外面的是椁,里面的可能是棺,也可能不是。
一般的达官贵胄的椁有两层,棺一副,都是棺盖和棺身,镶嵌契合而成,但是眼前的这副棺椁明显不是,它的样子似椁,却没有见到契合的缝隙,宛如一个整体雕琢而成一般,也找不到开椁的地方。显得十分诡异。
张扬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向着盘绕在地上的青铜蛇身爬了上去,想要去摘取那颗夜明珠。
我皱眉说道:“小心一点,害怕有什么机关。”
张扬笑了笑,“能有什么机关,我们这都一路过来了,前面那么危险的地方都已经过了,这该是最后了,放心,不会出事的。”
我没有回答,看他攀登了上去,伸手便将那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抓了下来。
众人见他此局突然,都吓得提了十二个胆子,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好在他取下夜明珠的瞬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他拿着走了下来,所有人都围了过去,欣赏着这巨大的夜明珠,我想这颗珠子顶得上好几个金库了。
正当众人感叹这里的的神奇的时候,那青铜棺椁下面托着夜明珠的柱子突然动了,也不知道时间过久机阔生锈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时候那根柱子直直的向上顶了上去,顶到了青铜棺椁的正下面。
给人的感觉就是夜明珠乃是压着那根柱子的,柱子下面像是装了弹射的铁弹簧一般,夜明珠一取走,下面的机阔一触动,便弹射上去,猛的撞在青铜棺椁的下面。
“铛......”
一声巨响,余韵嘶鸣。
突然间,我们站在的寺庙状的墓室坍塌而下。
除了青铜双头蛇衔棺没有下落之外,我们所在地面呈圆形掉落了下去,以青铜双头蛇盘踞的蛇身为中心,外围直径约六丈的距离瞬间坍塌。
青石地板地下传来一声巨响。
“轰!!”
圆形的六丈青石地板像是被巨人用巨大的铁锤从下面敲碎了一般,瞬间掉落下去。
无数三尺厚的地板掉落,原来我们所在的位置在一个巨大的地洞正上空,再往上就是那个巨佛所在的佛坛。
外面蛇神峰所在的那尊大石佛所在的园坛这时候看,更像是一个井盖,只是在井盖上面放了一尊大佛罢了。
而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在井盖着正下方,这几间寺庙就像是第二层井盖,只是这口大竖井在中间蛇衔棺的正下方,竖井的宽度六丈罢了。
我们众人也瞬间随着地面的下落而掉落了下去。
“大家小心!”
我们所有人瞬间落下,手忙脚乱,信手薅着东西就抓住,无数厚重的石板落了下去,连回声都没有听见。
“铛......铛......铛......”
无数声敲钟的声音传来,我们在半空中抓到什么铁链之类的东西,铁链的末端连着的应该是一口大钟,我们下落带来的撞击,导致了铁链的晃动,撞响了古钟。
好在张扬取了夜明珠下来的时候离那双头蛇蛇神盘绕而成的底座不远,地陷的时候,他眼疾手快急忙爬了上去,这时候抱着夜明珠,心惊胆战的斜靠着青铜蛇的底座,看着我挂在了半空中的我们,大口喘息着,眼神里透着畏惧。
“快将夜明珠放回去!”
我在底下,抓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铁索,对着张扬喊道。
张扬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急忙爬了回去,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回了那根青铜柱子托台上面,使劲抓着边沿,坐定。
夜明珠放了回去,触碰的机关再也放不回去了。
几乎在掉下去的同时,好几声“啊”的尖叫之后,我们一行人都东挂一个西挂一个的,出现在了这个硕大的地洞上空。
有的‘啊’声逐渐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很明显是掉落下去了。
我们的下面是一个深不见的黑洞,幽远而深邃。
夜明珠的光亮扩散的不算远,只能远远瞥见幽深的地洞几十丈的上空的景象。
“所有人都还好吗?有没有人掉下去了?”李长庚就挂在离我几丈远的一根铁索上,双手紧紧拉着铁索,双脚吊在了半空中。
“我还在...”
“我也还在...”
我看了看上面战战兢兢的张扬,皱眉,说道:“张扬,你点一点人数,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
张扬死死的抱着那根托夜明珠的柱子,伸出半个脑袋,看了看我们下面,数清楚之后,回道:“李大哥,算上我还有十二个人。”
“看看谁掉下去了。”
张扬回道:“冷秋风、还有钱三不在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大家都还好吧?抓紧了想办法上去。”
我们现在的状况:
张扬取走夜明珠触动这里的机关,青石地板陷落了下去,我们也跟着掉到了半空之中。
双头蛇衔棺椁被三根倾斜向上的石柱子拖着,还算是稳固,下面是无尽的深渊。
青铜双头蛇底座下面挂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钟,铜钟的钟芯乃是一个巨大的敲钟铁杵,铁杵的末端链接着无数个铁索,也就是我们现在抓着的铁索。
这果然是一个陷阱,夜明珠一动,我们落下深渊而死,好在所有人的武功都不差,落下去只有受了伤的冷秋风,和武功不好的钱三。
死伤还不算严重,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上去。
“都抓紧了,别出什么意外,这下面还不知道有多深的距离,掉下去肯定死定了。”我叮嘱着众人。
离我比较近的是季无虚,他依旧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剑,一只手抓着铁索。
这个家伙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十分古怪的,剑不离身,寡言少语,跟谁都欠他钱似的。
随着我们的晃动,铁索连着铜钟钟芯,一晃动,便敲得一阵钟鸣,发出‘嗡嗡嗡.....’的嘶鸣声,响彻洞底。
这时候,我们就像挂在了这铜钟钟芯蔓延出来的铁索上的尸体一般,双足垂空,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诡异。
我突然间想到了信灵禅师给我们讲的最后那个‘梵音’大钟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