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沂眼神闪躲,“没有啊,你听错了吧……”并反咬一口,“我哪有提什么黎普,是你自己心里在想吧!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想着前男友……”
秦伏被气笑了,手抱着他的腰调转两人的位置,将少年压在身下,一只手固定着他的膝盖,轻而易举地就分开了他的腿,将腰挤在他的大腿间,磨弄着他敏感的地方。
向沂顿时面红耳赤,呼吸有些不稳。
秦伏低头咬着他的脖子,声音含糊,“是我在想,还是你在想,你心里清清楚楚,整天因为不相关的人偷偷让自己难过,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
向沂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偏着头,纤长的眼睫在眼里投下一片阴影,将漂亮的眼瞳染出几分暗淡,“那我就是介意你心里有过别人,有什么办法……”
秦伏顿了顿,从他脖颈处抬起头。
向沂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微微转头看向她,她的眼神复杂极了,向沂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心虚。
秦伏低头轻轻吻住他的唇,撕咬了一会儿,松开的时候,小声说:“你如果知道我因为喜欢谁,喜欢得这么辛苦,会因为今天跟我闹脾气而愧疚的。”
向沂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听不太懂。
只知道,她说自己因为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很辛苦。
可是那个人总不可能是自己吧?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身子就被翻了过来。
向沂脸颊压在枕头上,微微蹙了蹙眉,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眶里浮现一层朦胧的水光,迷离闪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向沂心里一紧,微微挣扎着,“是明煦,他第一次来敲我们的门呢,肯定有重要的事……”
秦伏趴在他纤细的背上,呼吸微微有些粗重,唇咬着他的耳垂,不满地低声说着。
向沂:……
最后向沂还是去把门打开了。
聪慧的秦明煦一眼就感觉到有点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
爸爸的脸好红。
他又歪头看向向沂后面。
秦伏躺在床上,正玩手机,看过来一眼,眼神散发着一种不满的气息。
秦明煦有点不安地抿了抿唇,“我可以和爸比,妈咪一起睡吗?”
向沂忍不住笑了,“当然可以啊。”
好端端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夹子。
把秦明煦抱了起来,走进房间,并且将门关上。
向沂把秦明煦放在他和秦伏两人中间,为他盖好被子。
秦明煦端端正正地躺着,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
他对向沂甜甜地笑了笑,又对秦伏笑了笑。
秦伏冷脸看着他。
秦明煦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妈咪好像突然不喜欢他了,以前虽然也淡淡的,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妈咪很喜欢他,而且看到妈咪,就觉得很可靠的样子。
秦明煦有点委屈,瘪着嘴巴,害怕又不敢说的样子。
向沂在秦明煦没看到的地方,狠狠瞪着秦伏。
秦伏敷衍地摸了摸秦明煦的脑袋,高冷地“嗯”了一声。
向沂:……
这也太敷衍了。
但是秦明煦就这样被哄到了,开心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的秦明煦还是很坚强的。
不管是害怕还是难过,都不会轻易流眼泪,像个男子汉一样隐忍着情绪。
但在这里生活一年之后,他就不知不觉地变了。
开朗活泼很多,也变得更加调皮,更加……娇气。
之前甜甜软软的秦明煦,终于到了最难管教的年纪。
向沂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色的墙壁上是五颜六色的水彩笔画下的痕迹,眼前一黑,一股火窜到了头顶。
小孩子调皮,这样也难免。
可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面墙已经粉刷了两遍,结果今天又变成了这样。
“秦明煦!”
向沂大吼一声。
秦明煦顶着一张小花猫般的脸,从沙发后面冒出头来,委委屈屈地看着向沂。
赶在向沂教训他之前,声音带着哭腔,抽抽搭搭地问:“爸比是不喜欢煦煦了吗?因为煦煦不是爸比亲生的孩子……”
如果是以前,向沂一定心疼坏了。
第一次听到秦明煦这么说的时候,他也确实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恐慌,很担心秦明煦因此在心里留下阴影。
后来他就明白了,这就是他为了得到同情平息怒火的一种方式。
狡黠的小家伙!
向沂也确实生不来气了,“那你要和爸爸一起收拾吗?”
秦明煦揉着通红的眼睛,瓮声瓮气,“可是我不想收拾……”
向沂看着他这样,突然脑海中闪过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表情,这个语气,这个神态,好像经常,出现在自己身上?
向沂想起自己跟秦伏耍赖的时候,就会委屈地问:“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宝宝了吗?”
当秦伏让他干些什么,他不愿意的话,就会说:“可是我不想……”
这种撒娇耍赖装哭的手段,好像和自己一模一样。
……罢了。
怪不了孩子。
是自己这个做家长的带坏了他。
秦明煦撒娇耍赖装哭的手段,其实比向沂更甚,向沂是个讲道理的人,若非到很特别的时候,是不会这样的。
所以很多时候,向沂根本奈何不了秦明煦。
他想让秦伏管教一下儿子,可秦明煦把这种方法使到了秦伏身上。
秦伏好像也很吃他这套。
向沂这个时候并不知道,秦伏并不是吃这套,而是因为看着做了坏事在他面前哭唧唧的秦明煦,想到了另一个人。
这天中午。
向沂在阳光闪耀下,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乌黑潋滟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光。
直到散去了满眼的迷茫,他缓缓坐了起来,轻轻咬着嫩软的唇瓣,转头望着这里。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而此时精致白皙的少年,脑海里已经多了一段另外的记忆。
夙白抠着自己的指尖,正愣神的时候,突然有人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秦明煦手里拿着水枪,刚对准夙白,就对上了他那双乌黑平静的眼眸。
少年此时靠着床头而坐,姿态端正而清雅,浑身充满了高贵和矜持的气息,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邸。
和之前的向沂不太一样,可也不至于完全陌生。
秦明煦身体莫名一僵,因为是同样的脸,可他却觉得眼前的爸比很陌生。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