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银在旁早已蓄势待发,眼见牧晨抛出玉盒连纵身跃上半空一爪直抓向赤血丹参,黑衣人见势手腕轻抖,软鞭去到半途忽而掉头抽向赵金银手臂,赵金银怡然不惧,左爪前探抓住软鞭,右爪一把将玉盒摄在手中。
孰料那软鞭犹如灵蛇,虽被赵金银制住,鞭尾仍旧抽在手背,赵金银只觉一阵钻心疼痛,未料到软鞭无刀剑之利却可以柔克刚破了他无坚不摧的《五骨金刚爪》。
牧晨趁着二人争抢之际,双脚互点翻身跃出院外脱困而出,赵金银二人瞥了一眼却并未出手阻拦,黑袍人冷笑望着赵金银,道,
“老乞丐,你不是我对手!”
赵金银望了一眼对面黑袍人,但见对方约莫五六十岁,身材高瘦,肤色略黑,一时不知是何方高手,连将玉盒塞入怀中,左爪紧紧抓住软鞭,嗤笑道,
“哼,现在你没有软鞭,孰胜孰败可不一定!”
黑袍人闻言嘴角微翘,也不多说,右手紧握软鞭脚尖急点,左手曲指成爪杀向赵金银,爪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与赵金银刚猛凌厉不同,黑袍人爪影阴柔飘忽不定,若是牧晨在此,定然识得此套爪法正是鬼宗绝学《幽冥鬼爪》。
赵金银双眸微眯,未料到黑袍人除鞭法之外尚有其余厉害绝学,当下不敢丝毫怠慢,右爪如钩,吞吐抓拿迎向对方爪功。
“嘭,嘭,嘭……”
双爪相交,传出阵阵闷响,二人瞬息拆了十数招,明面上看来二人爪功旗鼓相当,实则赵金银攻少防多落入下风,只是为了赤血丹参兀自苦撑。
姜百草与徐凤瞧得牧晨安然离去不由得暗松口气,瞥了一眼激战的赵金银二人有些意兴阑珊不愿久留,抬脚正欲离去,不料才走几步却被神医行会一名小厮拦住去路,徐凤柳眉微蹙,娇哼道,
“大会已然落幕,难道还不让人走不成?”
“呵呵,大会尚未落幕,待会尚有其余安排,请诸位稍候......若是强行离去出了意外可由不得老夫!”
那杂役尚未回话,斜刺里钟岐黄抢先作答,言辞中威胁之意甚浓,姜百草等人闻言眉头紧皱,正欲发作,却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数名鬼面男子,姜百草众人面面相觑,权衡之下只得先行退回,以不变应万变。
片刻之间,赵金银二人已拆得五十余招,赵金银惟恐迟则生变,当下决定速战速决,右爪作势夺取黑袍人手中软鞭,中门大开卖了招破绽,欲引鬼宗男子来攻,鬼宗男子果然中计,左爪前探抓向赵金银胸口膻中穴,赵金银趁势反扑一爪抓住对方脉门。
赵金银一招得手,正欲发力将鬼宗男子擒拿,忽觉对方手腕往前一送,震脱赵金银右爪直取胸口,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赵金银胸前衣衫被撕下一片,那玉盒应声坠落。
原来鬼宗男子忽见赵金银露出破绽,心中生疑,当下将计就计使得赵金银放松警惕,鬼宗男子眼见玉盒下坠,右脚连忙踢出,顿时将玉盒踢到半空,孰料赵金银丝毫不让连纵身跃上半空,鬼宗男子见势紧随其后,二人发招同时抓向半空玉盒。
恰在此时,二人只觉眼前一晃,一道黑袍身影抢先一步接住玉盒,二人怔了一瞬,转身望去,只见那人一袭黑袍,脸上带着鬼面面具,看其身形十有八九是个男子,正是与牧晨几度交手的鬼面男子。
赵金银与鬼宗男子眼见二人鹬蚌相争渔翁从中得利,神情不忿,正欲联手抢夺,却听黑袍鬼面男子厉喝道,
“慢!”
赵金银与鬼宗高手闻言,身形骤然一顿,想听鬼面男子如何说法,却见鬼面男子缓缓打开玉盒,二人定睛望去,但见那玉盒内空无一物,哪里有赤血丹参的影子。
“该死,我们被那小子耍啦!”
赵金银恼羞成怒,话刚说完,身形一纵跃出院外,鬼宗高手见势脚尖轻点,紧随赵金银身后,身法速度之快犹在赵金银之上,鬼面男子踌躇半晌,也跟着二人跃出院外。
徐凤眼见牧晨将三大高手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禁展颜笑道,
“牧大哥真坏,不过,干得好!”
姜百草听得徐凤话语,嘴角会心一笑,瞥了一眼消失的三大高手身影,心中替牧晨暗自担心。
牧晨出了神医行会,一路展开《千蝠幻影身》向西而逃,心知赵金银等人早晚追来,脚下丝毫不敢停留半刻,此际正值申时,街道上百姓川流不息,牧晨顾不上沿途百姓的惊呼声,身形如幻影瞬息数丈,不多时便跑出数里远近。
盏茶功夫之后,牧晨远离集市行到城郊,回首望去,只见身后一前两后三道身影已追至数十丈外,鬼宗高手身法最快跑在当首,鬼面男子与赵金银身形并驾齐驱落在其后。
牧晨望了一眼,心中冷哼,暗自运转周身真气灌注双脚竟捡小路而行,赵金银三人眼见牧晨速度加快,同样使出全力发足狂奔,始终与牧晨相距数丈距离。
正奔驰间,牧晨忽觉脊背生寒,猛然间向右横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身后大树被洞穿一道深口,牧晨吃了一惊,才至右处,一道破空声紧随而来,牧晨只得往左横移,尚未落脚,忽然浑身一紧连侧身避过,如此一来,牧晨速度不由放缓,鬼宗高手与牧晨只相距一丈。
“啪!”
牧晨只听得背后一声巨响,那鬼宗高手挥鞭袭向牧晨后背,牧晨自然生出感应,向右避开,那鬼宗高手软鞭连连舞动划着圆圈,欲将牧晨困在其中。
“该死,死了也不能便宜你们!”
牧晨发命狂奔,眼见在三大高手手中难以幸免,猛地自怀中掏出那截赤血丹参丢入嘴中,也不理会赤血丹参如何吃法,整个如牛嚼牡丹一般狂吞猛咽。
那赤血丹参浆汁如血,味道极苦极涩,牧晨强忍着腹中作呕将其吞入肚中,才一入肚,立时化作丝丝凉意席卷全身,过不多时,牧晨只觉浑身发烫,原本破碎的下丹田处似有人抓挠一般奇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