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胥看着尚丰,陷入了沉思当中。
是啊,今年已经去了,如今万寿节还早着呢,该用什么理由去呢?
可如果不去的话,想要凑够交给萨摩藩的三万石粮食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如果不能将三万石粮食提供给萨摩藩,萨摩藩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吗?
如今在琉球王国中,萨摩藩还驻扎着军队,这些军队的数量虽然不多,可是对付一个弱小的琉球王国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些萨摩藩的人在琉球王国这么多年以来,什么时候在乎过琉球王国的死活?
“大王,要不咱们直接向大明求援吧,让大明出兵,帮助咱们将萨摩藩驱逐出去。”蔡胥开口道。
尚丰听着蔡胥的声音,长叹一口气,“如今的大明早已不是以前的大明了,现在的大明内乱不止,自己都管不过来自己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帮助咱们呢?
咱们琉球孤悬海外,大明水师能为咱们出头吗?给咱们出头有没有什么利益,他们怎么可能会给咱们出头?”
蔡胥听着尚丰的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
赵文站在扬威号宝船的甲板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逐渐清晰的海岸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到达琉球了,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马上就要登陆了。”赵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着身后的赵大牛说道。
赵大牛紧忙转过身去,将赵文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琉球王国的首都位于首里城,首里城这个地方乃是萨摩藩重点看守的地方,在首里城中大约有五百多萨摩藩的士兵。
这五百多的士兵对于赵文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琉球岛上,却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存在。更别说这五百多士兵背靠萨摩藩。
首里城紧靠这海边,在首里城中有一个港口,名叫那霸港。
这个港口乃是去往倭国的必经之路,港口也比较忙碌,在这里停靠补充淡水物资的船只众多。
这个港口每年能有一笔不菲的税收,只不过这些税收和琉球国王没有任何关系,全都属于萨摩藩。
而萨摩藩对于这个港口也比较重视,几乎每天都有士兵在港口上巡逻。
一个萨摩藩的武士领着一队士兵正在那霸港上巡逻,他看着港口中的停靠的船只,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是什么?快看,那是什么?”就在这个武士自我陶醉的时候,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却忽然大声喊了起来。
武士转过身去,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这个士兵的脸上,“八嘎呀路,你喊什么?”
士兵捂着自己的脸,一脸委屈的指着忽然出现在海面上的宝船,对着武士道:“大人,不是我乱喊,你看那是什么?”
武士一脸疑惑的顺着这个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如同小山一样的船只向着港口而来。
武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扬威号宝船。
“这是什么船只?为什么如此巨大?”武士看着缓缓靠近的扬威号宝船,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武士急忙大喊道:“快,快派人上去,给我前去问一下这艘船只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如果是一艘普通的船只,这武士还有可能不会这么惊慌,关键是宝船的体积太大了,就如同小山一样,当武士看到扬威号宝船的时候,心中就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扬威号宝船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向着港口的方向缓缓靠去。
七八个士兵操控着一艘小船向着扬威号宝船而去。
赵文站在船头看着向着自己这边而来的宝船,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瞄准他们,给我用40火炸。”
赵文话音刚落,身后的传令兵就将赵文的命令传了下去。
几个士兵扛着40火出现在船舷旁边,瞄准了小船。
几声凄厉的声音过后,几发火箭弹直接在小船上爆炸,上面的士兵一瞬间被爆炸吞没。
站在港口上的武士看着这个场面,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他指着扬威号宝船,哆哆嗦嗦的大喊道:“这究竟是什么武器?为什么如此恐怖?”武士大叫一声,随即带着身后的士兵向着后方跑去。
不光是这个武士,停靠在港口补给物资的商船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急忙扬起风帆,向着远方逃去。
这艘巨大的船只明摆着是来干仗的,炮弹可不张眼睛啊,要是误伤了自己,那找谁说理去?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赵文看着离开的武士和他身后的士兵,嗤笑一声,随后大喊道:“靠岸,准备登陆。”
跑回去的武士急匆匆的冲到了首里城的驻地当中。
这个驻地中驻扎着五百士兵,由两个武士率领。
这个武士刚刚冲进驻地当中,就迎面遇见一个准备出门的武士。
“中村久光,你为何如此慌张?我刚才听到外面有爆炸声,这是怎么回事?”这武士看着一连慌张的中村久光,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中村久光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桦山松,不好了,有一艘巨大的船只冲进港口了,我派出的人马正准备上前去盘问,没想到直接被这艘船只上面人用恐怖的武器给杀光了。”
桦山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什么样的船只?能有多大?这附近应该没有别的势力吧?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艘船只?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这根本就不像是误会。如果是误会的话,至于直接攻击我们吗?行了,别说废话了,赶紧将驻地当中的所有人马都拉出来,这艘船只来者不善啊。”中村久光站直身体,又向着驻地当中冲去。
与此同时,琉球王尚丰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毕竟这个首里城不大,宝船出现的时候,港口上面还有着不少人,所以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
尚丰站在王宫的后花园中,一脸急色的在后花园中走来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几天萨摩藩让我提供三万石粮食,今天怎么突然出现这样一艘大船?难道是天要亡我琉球吗?”尚丰看着天空,一瞬间沮丧起来。
“丞相呢?丞相在哪?快去将丞相给我请来。”尚丰一脸急色的看着侍立在旁边的随从,焦急的喊道。
“大王,已经去请了,很快就会过来。”
侍者刚刚说完,蔡胥就风尘仆仆的冲了过来。
“大王。”蔡胥急忙冲到尚丰的面前,一脸兴奋的看着尚丰。
尚丰看着蔡胥一脸兴奋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如今港口出现了一艘巨大的船只,还将一艘萨摩蕃的船只击沉了,你怎么还如此兴奋?”
“回大王,你知道这搜大船是什么来历吗?”蔡胥反问道。
“什么来历?”尚丰一脸疑惑的问道。
蔡胥一脸笑意的道:“在臣的家中,有一副画,这幅画画的是当年成祖皇帝派郑和下西洋时的场景。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发现这艘大船和郑和下西洋时所驾驶的宝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大王,这是宝船,而宝船只有大明能建造出来,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大明派人来了,还是一艘宝船。
大王,这是咱们琉球的一个机遇啊,说不定咱们借此就能摆脱萨摩藩啊。”
蔡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冲着尚丰不停的说道。
尚丰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没有看错吗?来的船只真的是宝船?”
“千真万确,臣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十二根桅杆,绝对是宝船没错了。”蔡胥掷地有声的道。
“哈哈哈,没想到有朝一日大明还能派出宝船来我这里啊,真是没想到啊。”尚丰在得到蔡胥肯定的回答之后,整个人直接仰天大笑起来。
......
赵文从宝船上走了下来,宝船上面的一千士兵也在港口上集结了起来。
港口上的人看着集结起来的兵马,飞一般向着四周遁逃而去。
当他们逃走之后,将这个消息在城中不断的传播着,没多长时间,整个首里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就在这时,中村久光和桦山松带着五百士兵出现在港口,向着赵文而来。
赵文看着向着这边而来的士兵,对着身后的赵大牛道:“带领一百人,击败他们。”
赵文话音刚落,赵大牛就带着一百士兵向着前方而来的士兵迎去。
“他们足足有一千多人,咱们可能打不过啊。”中村久光看着集结在港口上的士兵,一脸凝重的说道。
“打不过也要打,这伙人很明显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琉球一年能为主公带来多大的收益,我不说你也知道。
如果将琉球失去,所造成的责任可不是咱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桦山松的脸上逐渐出现一丝疯狂之色,他将腰间的武士刀抽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握着刀柄,指着前方,大声喊道:“给我冲,杀光他们。”
随着桦山松的声音落下,五百多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着赵文这边发起了进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他们冲进了56冲的射程范围。
赵大牛看着冲过来的萨摩蕃士兵,怒声吼道:“给我全力攻击。”
一百人排列成两排,每排五十人,对着前方冲过来的中村久光他们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一瞬间,枪声不绝于耳,来自后世的子弹带着呼啸声向着前方飞去。
泛着金属光泽的子弹带着呼啸声向着前方飞去。
中村久光和桦山松带领的这五百人就如同撞到了一堵墙一般,攻击的势头为之一顿。
紧接着,冲在最前方的士兵身上不停的闪着血花,整个人向着地上扑去。
子弹击中冲在最前方的士兵的胸膛上,从他们的胸膛钻了进去,将他们的生机搅碎。
中村久光和桦山松带领的士兵不停的往地上倒去,整个战场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屠宰场一般。
他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连宣镇军的衣角都摸不到,就被打死在原地。
鲜血从他们身上的伤口处流出,将港口的地面逐渐染成红色。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所有人在一瞬间都被这强大的火力给打懵了。
“这到底是什么武器?为什么如此厉害?”中村久光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的战场,绝望的大声喊叫着。
仅仅一个照面,就有上百人死在了56冲的枪下。
处在后方的士兵看着这个血腥的场景,大叫着向着后方逃去。
没多长时间,剩余的士兵全都逃离了战场。
中村久光和桦山松被溃兵裹挟着向着后方逃去。
赵文看着已经崩溃的倭国士兵,随即让赵大牛领着兵马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跟着我一起进城。”
赵文看着前去追击的赵大牛,大手一挥,带着剩余的七百人向着首里城而去。
如今的首里城已经彻底的乱了起来,当赵文领着兵马出现在港口的时候,首里城就已经开始乱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往往不缺乏火中取栗的人。
这些人煽动着百姓,使得整个首里城更加慌乱起来。
一些青皮流氓或者是从倭国跑过来的野武士浪人纷纷向着首里城中的百姓冲去,掠夺着城中百姓的家财。
赵文看着陷入大乱的首里城,急忙将手下的士兵分成十几个小队,对城中的那些野武士和浪人发动进攻。
将手下的士兵分配下去之后,赵文只留了四五个亲卫保护自己的安全。
虽然只有四五个亲卫,但是这几个亲卫都拿着56冲,也足以保护赵文的安全。
赵文站在首里城中一条街道上,静静的看着四周。
这条街道上横着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都是刚刚被击毙的野武士浪人。
整个街道被手持56冲的士兵清理一空,除过地上的尸体之外,路上的行人都被士兵赶进了街道两旁的房屋中。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衣着褴褛,腰间挂着一把破旧武士刀的年轻人从街道旁边的一间房屋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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