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照深院重门,凭栏听谯楼鼓声,丝竹已散酒冷茶温,把盏当欢曾有几人,记何年笔墨留痕,半生似尊前一梦,香印成灰楼台烟云,花月春风都作旧闻,看局中人世浮沉,算不尽此间遗恨,繁华阑珊虚实亡存,待回首已是百年身,五味炎凉落成文,百年笔下一瞬,回首空叹此身”
也不知这首亦诗亦词的东东是何人所写,却是叹尽了世事之变幻。
无数的时光碎处组成了人一生的时光,当回首往事的时候,或许很多轰轰烈烈的当时以为是刻骨铭心的事情都已忘却,唯记住了那点点的时光碎片。
也不知道回忆这些时光的碎片之时,是与昔日的那人执手重温,还是真的回首已是百年身。
当霍小山他们五个人终于出现在特务连众人面前的时候,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因为此时距离他们二袭阳泉城晋丰铁厂大院已是过去了半个多月了。
霍小山对自己打鬼子的事尤其是杀了多少鬼子从来不谈,众人便问那其他四人。
随着小石锁的讲述,众人或者高声叫好,或者扼腕叹息,或者怒目圆睁,或者笑声连连。
在会合的当天,霍小山便与赵文萱对从日军那里抢来的财物进行了划分。
鉴于直属团是主力,霍小山便分到了其中的一大部分。
霍小山也没有客气,自从他打鬼子以来,手下的弟兄已经阵亡了好几百人了,逝者已去,能给他们的家人送去一些金钱无疑是对家属最现实的帮助,也是霍小山对那些九泉之下的弟兄最好的慰藉。
霍小山将那金条中的大部分都和八路军换成了银元或者国统区或者日战区的纸币,这自是为了弟兄们的家属生活所用方便,拿金条慰问看似豪爽却是根本没有可行性。
在处理完这件事后,霍小山又给特务连放假三天,让他们在八路军抗日根据地各自去看望自己想看望的人。
夜色之中的一间农舍里,慕容沛依偎在霍小山的怀抱之中。
霍小山爱人在怀,大手不客气的轻轻在后面探入了对方的怀中,却是在黑暗之中轻轻的笑。
你笑什么,慕容沛问。
霍小山答,都说你们八路军生活困苦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你怎么这么说,慕容沛奇道,我们八路军天天穿的什么吃的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看朱刚还是团长可是他那件棉大衣都缝出来了一百多个补丁吗?
霍小山答,吃啥也没感觉出来你这儿小了,反而又大了。
慕容沛这才知道自家小山子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却也是极认真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天天喝汤咽菜的这两个东西也不见小。
随后她又极认真的问,山子,你觉得大的好还是小的好。
霍小山答,都好。
慕容沛撇嘴,那象你的那么大好不好。
霍小山答,也没什么不好。
慕容沛又问,那我要是现在变成了一个丑八怪或者打仗打得缺胳膊少腿了,那你也会说好吗。
霍小山想了一下却是用同样一句话反问道,那要是我打鬼子打成跛子了或者瞎子了或者也缺胳膊少腿了,那你也会说我好吗。
慕容沛答道,是你就好。
霍小山便答,所以我说“都好”。
慕容沛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又问,是不是你没有了我也还会很好。
霍小山便答,大多数时候还好,反正别的女人我是不找。
慕容沛便笑着说,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真那样你能想起我来就好。
霍小山笑答,你知道我和别人不大一样的。
慕容沛随后便不再吭声,陶醉于霍小山的爱抚之中。
过了一会儿,霍小山便问,丫丫你咋不说话了,想什么呢。
慕容沛答,想你。
霍小山便说,好,请让我这名战士吹响进攻的号角吧。
烛光之下,沈冲脸红着嗯了一声,只因为刚才细妹子问了他一句话。
细妹子问的是,听说你去逛窑子了。
听说你还说人家的那个什么太小象小金桔太大象大西瓜你喜欢桃形的。
沈冲顿时有了口干舌躁坏事被捉现形的感觉便问,你怎么能知道,小石锁那小子不可能跟你说这个啊。
细妹子便问,你先说有没有这事吧。
沈冲只能老老实实的说,有。
细妹子便小脸发烫的贴着沈冲的脸问道,你想知道我的是什么形状的吗。
沈冲说,想,贼想。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细妹子羞羞的声音象蚊子一样在沈冲耳边响起,你说我的象什么。
沈冲说,一对小碗儿,白瓷的,透亮呗儿的。
以后不许看别人的,再有那样的事你让山子哥去,细妹子说。
沈冲问,为什么非得让他去。
他信佛定力好,细妹子用无比崇拜的语气说道。
对此,沈冲只能腹诽却也不能辩解,霍小山在细妹子眼里那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哪。
你不想知道我是咋知道这件事的吗,细妹子又问。
肯定是石锁那小崽子说出去的,可是怎么传你耳朵里头我就不知道了,沈冲猜。
他说你们这回打鬼子说的高兴,就把这个事说了,刘思乐就知道了,然后他又告诉谁了,你猜。细妹子笑道。
沈冲哼了一声答,都说到刘豆豆了,那后面的事还用猜吗。
细妹子便笑,因为她想起来唐甜甜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那副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就好象天马上就塌下来的样子。
唐甜甜对她说,细妹子姐姐,你快去管管你家细妹子姐夫去吧,他都学坏了,会逛窑子了,还说他喜欢桃形的凶器!
累了吧,郑由俭媳妇边心疼的给郑由俭擦汗边问。
不累,郑由俭回答。
郑由俭难得回来一回,却是给自己家媳妇劈了一天的木半子。
看你都比原来瘦多了,原来的肚子到这儿,现在都没有了。郑由俭媳妇说道。
她现在特别满足,她只是想能给郑由俭当媳妇便好,却从来没有想过现在自家的胖子现在竟然会这样知冷知热的。
于是,她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决定。
她瞥了一眼门低声说,今晚随便你祸害。
郑由俭的小眼睛在这一刹那就放光了,拉着自己媳妇就想进屋。
你急什么急?闺女今晚回家吃饭呢。郑由俭媳妇嗔道。
爹,你拉我娘干嘛去呀?郑由俭闺女推开院门进来了却是正好看到了她爹拉着她娘的手要进屋。
那个啥,那个那个啥,我要教你娘怎么做马肉干。郑由俭神色不变的说道。
一个月后,霍小山率特务连返回了长沙,然后他就找到了老虎仔将军。
你个小滑头轻易不露面,这回跑我这里做什么?老虎仔将军笑骂道。
我想去到我阵亡弟兄的家看一下,所以想找您讨几张嘉奖令。霍小山答。
哦,老虎仔将军点点头,便喊道,霍云,拿公章给这小子卡几张空白的,让他回去自己填去,咱们战区司令部没功夫伺候他!
一个小时后,霍小山带着小石锁返回了直属团驻地,一人怀里抱了厚厚一撂空白的嘉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