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会儿。
少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背挺得笔直，大衣上的黑色纽扣闪着金属的光泽，他的肩线优美而流畅，骨相极美。
南妤松开了搂住顾砚歌脖颈的手，她默默后退了一步站定，抬眸，盯着对方。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女孩的嗓音清甜柔软，就像她的人一样。
少年眸中的惊诧毫不掩饰，那双精致的瞳，映衬着微暖的阳光，漂亮的不可思议，此时里面翻涌着的惊涛骇浪，墨色汹涌。
半晌，他才低声的一句，“你疯了么？”
女孩朝他贴近，顾砚歌下意识地后退。
一步，两步。
随后，少年的背便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顾砚歌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南妤的肩，微微用力，面无表情地推开面前的女孩，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微嘲的弧度。
“兔子，别开玩笑了。”
少年的嗓音响起，他的音色华丽，如同大提琴的音调一般，低磁性感。
顾砚歌的那双眼眸，眼尾狭长，瞳孔明明极黑，这时候不知道是角度的缘故，竟是透着一股妖异的红，带着几分勾魂摄魄。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嘲也非嘲，也不知道是对谁的。
顾砚歌转身就想离开，他的脚步甚至有几分急切。
然而被南妤给拦住了。
“顾砚歌，你站住。”女孩的声音提高。
少年还真的停下了脚步，但是他没有回头。
然后，他就看着南妤慢吞吞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我没有开玩笑。”
顾砚歌垂眸，卷翘长睫微颤，眉心微微蹙起，像是不明白南妤的意思。
或者说，他是不敢那么想。
“我们在一起吧。”
“不只是做表面上的恋人。”
南妤很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顾砚歌真的被惊到了，他张了张唇，很勉强地说出了一句话，“为什么？”
声音略微沙哑。
他的心里现在很乱，思绪混杂，有不可置信，有惊讶，有嘲讽……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竟还藏着一丝极浅的欢喜。
顾砚歌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准确来说，是第二人格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你要知道，我不是他。”
少年再次强调了一遍，他握住了女孩的肩，低眸直视她的眼睛，但是不知道到底在警告谁。
“我不在乎。”
南妤笑了下，轻飘飘地说出了一句话。
“就算你不是他，但是就像你说的，他不会再醒来了，那么……”南妤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顾砚歌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时候，莫名其妙的一股无名火涌上了少年的心头。
“你把我当成替代品？”
顾砚歌冷声道。
南妤摇头，但是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我知道你不是他。”
一时间的沉默。
良久，顾砚歌笑了。
少年精致的眉眼，瞬间多了几分浓烈的艳色，几乎晃花南妤的眼。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兔子。”
几分嘲讽。
南妤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因为她感觉的出来，第二人格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从一开始的讨厌，到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喜欢。
南妤并不傻，她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