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室内,沉睡的少年。
她站在室外,云袖轻摆。
“殿下,值得吗?看这情况,这小公子怕是有几年睡的了。”一旁的国师忍不住出声询问。
她犹自,云淡风轻。
“无所谓值不值得,他这般境况也是因我而起,如今我不过将他的情谊还给他。而且,他终究是我当成弟弟的人啊。”
她想到这几年偶有的欢笑,神色略显复杂,“无论一年还是五年,他总会醒的。”
“到那时,我怕是已经化为一抔黄土了。如此,他的念想也该断了吧。”思及至此,她坦然一笑。
“我救他,无关情爱。只是因为,我累了——”迎着国师惊愕的眼神,她如此说道。
后来,她至死也未曾去看过容清,也不知他可曾醒来。
——
思及至此,夕朝回过神来。
自从容清的事情过去以后,她对蛊毒便是深恶痛绝。
纪烟柳,南疆蛊毒。
女子此刻,眸色暗沉,悠悠泛冷。
或许,她应该,主动出击。
若是没有蛊毒这种糟心事儿,她或许还愿意陪她们玩玩,但现在她只想尽早完事。
省的,斩草不除根。
现在距离夙玉离开的时候,差不多也有两个时辰了。
夕朝走出内室,对着一旁的侍女询问道:“王爷此刻是否在王府之中?”
侍女回道:“回王妃,这个时辰,王爷应该在书房。”
夕朝点点头,抬步向外走去。
想了想,她回过头来,随手一指:“你,为我引路。”
“是——”侍女垂头应好。
看着眼前紧闭的书房门,她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侍女退下。
夕朝抬起手,轻扣檀香木门。
“扣扣——”
半晌,里头什么声音都没有。
夕朝轻笑一声,抬高了声音:“王爷,是我。”
泠泠女音,在这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清冷。
许久,夕朝才听到一道低低的男音。
“进来。”
提步走进书房,夕朝略略挑眉。
此刻换下正装的夙玉,穿了一身白衣,正负手站着窗前。
映衬着月光,剑眉星目,墨发薄唇,鬓若刀裁。俊朗英挺的脸衬着这清凉的夜,显得飘飘若仙。
只是在面对她时,他还是有几分的不自然,应该还是为了白天的事情。
他看向窗外,出声询问:“王妃前来书房可有什么事?”
夕朝上前两步,竟是伸手拉住了夙玉的衣袖。
迎着夙玉略显惊讶的目光,她笑容自若:“王爷可否配合我一件事?”
而在夙玉眼里,便是眼前容色倾国的女子拉着他的衣袖,笑的眉眼弯弯。
他清咳了两声,掩去脸上的几分不自在,“什么事?”
夕朝正了正脸色,“可否让我为王爷把一把脉?”她说是询问,却已率先拉着夙玉往书桌边走去。
脚步不自觉跟着夕朝走去,他略显疑惑:“把脉?”
夕朝拉着夙玉坐了下来,“还请王爷配合我一下。”
虽是疑惑夕朝的用意,但夙玉还是听从夕朝的话,卷起左手的袖子,他把左手平置于她面前的桌上。
夕朝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夙玉手腕的脉搏上,她十指修长,恍若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