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李半仙这是何意,但是看他的脸色凝重,便将纸条接了过来,偷偷摸摸的打开看了一眼,很快我便被纸条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匆匆的扫了一眼那张纸条之后,我便收了起来,放进了乾坤八宝囊之中。
那张纸条上是这样写的:“小九,老夫刚才给咱们几个人都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的咱们四人都是一片空白,唯有前面那两位是大凶之相,恐怕命不久矣。”
前面那两位便是指的金胖子给我们派来的两位帮手,蒙五和钱六两人。
虽然之前素不相识,而且我也是花了大价钱将人雇来的,但是此一去却要将两人的性命丢掉,我心里肯定也是过意不去。
这事儿我不能明挑了说,旋即将手机给拿了出来,先是给薛小七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将手机给了李半仙,我打算跟他用短信沟通一下。
李半仙这家伙也不用手机,一个文夫子,我也不知道他为啥不用手机。
不过李半仙肯定是会用的。
薛小七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将手机给了李半仙。
紧接着,我就给李半仙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他要不要让这两人将咱们送到大沙窝之后,直接让他们折返回去,凭白的丢了性命,我心中会有挂碍。
然而,李半仙却叮嘱我不要声张,说这是他们两人的命数,命里终须有此一劫,你我知道便好,不可明说,即便是他们逃脱了这次,也逃不掉下一次,而且这事儿若是有人提醒,容易沾染因果,恐有灾祸降临在我们头上,一切随缘便可。
得到了李半仙的答复,我的心里挺沉重的,这种预知人死亡的感觉很不好,我宁愿不知道。
这样会加重我的心里负担。
然而,即便是知道了,我们也无能为力,这就是每个人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我一直很疑惑我们四个人的卦象为什么是一片空白,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李半仙也表示不知道,说这也是命数,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到底是什么。
然后我又问他咱们能不能取消这次行动,李半仙并没有再回复,而是将手机直接还给了薛小七,然后冲着我摇了摇头,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此时,我看到李半仙的脸色又不怎么好看了,估计刚才卜算的时候又损伤了一部分元气。
将手机还给薛小七之后,他们两个人便在后面看到了我们的聊天记录,也是一脸的疑惑,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声张,等下了车再说。
众人各怀心事的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渐渐被夜色包裹。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直接下了高速,此时已经到了曹州府的境内。
这个地方明显不怎么富裕,车子在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里面就开始变的坑坑洼洼起来,再然后便是土路和山路,如此又颠簸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车子才停在了一处荒山野岭。
开车的蒙五跟我们知会了一声,说前面已经没法开车了,只能步行,离着那马坡村已经不远了,大约还需要走七八里的山路,问我们是什么意思,是现在就行动呢,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第二天在行动。
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当然是今天晚上就行动了。
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不过正事儿还是要办,都已经来到了这里,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刚才我也问过李半仙,看他那意思是并不赞成我们取消这次行动。
也说不上为什么,有李半仙在这里,我平添了许多胆气,他那老神在在的样子,总给我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我们几个人下了车之后,便将那车子开到了一片树林子里,弄了些杂草之类的将其掩盖住。
随后,我们几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快步朝着马坡村的方向而去了。
本来,有蒙五和钱六在此,他们是知道路径的,但是这鲁西分舵内部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还需要抓住那放羊的老汉逼问一下,我们才能想出进入鲁西分舵的办法,正是因为知道那卦象诡异莫测,我们才不得不十二分的小心。
即便是麻烦一些,我们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一行六人,在夜色包裹之中,朝着那个马坡村的方向快速前行。
我们几个人都没敢从正路往前行,而是直接走的道路两旁的林子,以免引起他人的警觉。
鲁西分舵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说不得这附近便会有他们的眼线。
往前走了七八里之后,在一片山坳里,出现了大约十几户人家,此时,我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是晚上九点多钟。
这个小村庄不大,而且还有通电,其中有几户是亮着灯的。
我们几个人将身形隐藏在了一片小树林之中,钱六便指着山坳之中一处十分破败的小院说道:“那个小院子便是那放羊老汉的居所,那老头儿在村子里住了几十年,隐藏的很深,不过也被我们给挖了出来,他肯定就是鲁西分舵的探子,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将他抓住审问一下便好,这事儿也可以交给我们兄弟俩,刑讯逼供这事儿,我们很熟。”
说这话的时候,钱六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透着一股狠戾,我想对于如何折磨人,他们确实应该有一手。
不过他们跟我们相比,恐怕是差了一筹,薛小七折磨人的办法肯定比他们要恐怖一些。
我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那放羊老汉的小院子,顿时发现一个问题,虽然这老头儿的院子就在这小村之中,不过离着其它的住户都挺远的,显然是刻意为之,或许就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方便跟鲁西分舵的人进行沟通。
这样也好,离着其它住户远,也方便我们行动,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犹豫了片刻,我大手一挥,说行动。
然后,我们一行六人便弯下了腰来,一个个全都化作了狸猫一般,朝着那放羊老汉的住所快速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