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我也不敢确定坐在那顶白色轿子里的人到底是不是白弥勒,不过看这阵仗,应该是差不多了,一想到白弥勒就在这里,我就有些心惊肉跳,紧张的不行。
说实话,我真的想要见见,这传说中妖孽一般的存在,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我想,也只有白弥勒这样的存在,才有胆子过来剿灭茅山这样的千年道门,换做彭振阳和那个什么黄护法,根本是不可能的,毕竟茅山有地仙这种只有传说中才有的大拿。
其实,我一开始就该想到的,只是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只有亲眼看到,才愿意去相信,这个妖孽终于出现了,它的出现,才代表这江湖上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这会儿,我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了,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亦或者是因为太想知道白弥勒的本来面目了,那个曾经我先祖爷最大的敌人,也是整个正道修行界的最大的敌人,到现在也是。
此刻,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坐山观虎斗,这会儿我们出场很不合时宜,只能作为一支奇兵,在最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杀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至于这个时间点在什么时候,我还要暗中观察,有时候力量虽小,也能做出大事情来,就像是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在双方实力差不多的时候,只要有一部分力量横空出现,无论是哪一方都会承受不住。
不过现在看来,茅山还是处于弱势的,我是说,如果轿子里的那个人真的是白弥勒的话。
也说不定对方是在虚张声势,借着白弥勒的名头,让茅山产生胆怯心里,从而屈服于一关道的脚下。
双方相距几十米,中间全都是倒在地上的尸体,好几百具,血流成河。
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不过今天洞天福地中的茅山阴云密布,正应了此时的风景,一片肃杀,就连空气中漂浮着的气味都甜丝丝的,带着一丝血腥。
“龙华师兄,一关道大军压境,你们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这样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无非是徒增伤亡罢了,难道你真的想要将茅山这千年基业葬送在你的手中?这样做的话,你便会成为茅山的千古罪人,遭受万世唾骂,不如投奔我一关道,保留下茅山的根基,你还是这茅山的掌教,你看如何?”
这声音有些耳熟,我眯着眼睛看去,却看到那龙川真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站在一关道的众人之前,大言不惭,高高在上的说道。
这龙川真人不出来还好,这一出来,包括掌教龙华真人在内的所有茅山道长,此刻眼中全都好像是喷出了火来,恨不得直接将那龙川真人给生吞活剥了。
“龙川!你这个畜生,师父当初看你可怜,见你差点儿饿死在茅山脚下,才将你收留了下来,还传授给了你一身的本事,你吃的是茅山的饭,喝的是茅山的水,做的却是大逆不道,丧尽天良之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的起死去的师父,对的起茅山的列祖列宗,对的起这些因你而丧命的茅山弟子吗?你才是茅山的千古罪人,活该要遭受万世唾骂,要不是你,茅山岂会是现在这般模样!”龙华真人气的浑身发抖,一身道袍无风自鼓,真气充盈,眼睛都开始变红了。
龙华真人这般一说,后面的那些茅山的道长全都指着那龙华真人破口大骂,骂啥的都有,反正是没有一句好听的。
那龙川真人也不生气,一直笑眯眯的说道:“诸位茅山的师兄弟们,师叔师伯和师爷们,我在这茅山之上呆了好几十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此刻我跟你们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们投降,还能换来一条命,我拿自己的性命保证,这边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可是你们要是铁了心的要跟一关道为敌,我也保护不了你们的周全,一会儿正要动起手来,我可就不会再讲什么同门情谊了。实不相瞒,从当初进入茅山的时候,我便已经拜在了一关道彭护法的门下,这些年潜忍爪牙,便是为了今时今日。”
“龙川!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说你是猪狗都侮辱了那些畜生,我尘缘师兄真是瞎了眼,才收了你这个孽徒,屁话少说,要动手就动手,茅山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怕死的,贫道即便是死了,也要将你这畜生给扒了皮!”一个老道站出来说道。
这个老道百岁左右,道袍破烂,又黑又瘦,手里拿着是一把破木剑,指着那龙川真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尘兰师叔,别动那么大肝火,这些年您是不是在那悬空崖闭关闭傻了?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当前的形式,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老人家不要那么固执嘛。”龙川真人笑眯眯的说道。
不等那尘兰真人开口,一旁的彭振阳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他摆了摆手,说道:“川东,不要再跟这些牛鼻子老道多费口舌了,他们自己找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由为师来跟他们说便是。”
“是,师父!”龙川真人恭恭敬敬的一拱手,往后退了几步,给那彭振阳让出了一条道来。
那彭振阳背负着双手,往前走了几步,冷冷的扫了一眼前面的那些茅山道长,沉声说道:“老夫废话不多说,最后再问你们一次,你们茅山到底降不降?”
“茅山誓死不降!”龙华真人怒声道。
“好,那咱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着,那彭振阳一挥手,他身后的那群人顿时哗啦啦的让开了一条道来。
很快,那四个带着鬼脸面具的怪人,和那顶白色的轿子便出现了在了众人的面前。
“今日,我一关道教主白弥勒出山,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覆灭了茅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话刚一出口,但见从那顶轿子前面突然氤氲出了一股凝如实质的白色气息,朝着四周鼓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