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正是她想要的,是以,这句多谢成全,梁静月总是要说的。
“别太得意忘形!”君临越面『色』微沉,寒声提醒道:“你只要在这后宫一日,便仍是朕的皇后,母仪天下的风范,是不容有失的!”
“皇上放心,有我在,您的后宫,一定一派祥和!”后宫之中,从来都只有一个斗字。
在这里,为博皇上欢宠,为各自家族的荣华富贵,你不斗,别人也会『逼』着你斗。
但如果掌控后宫的皇后娘娘心中少了这个斗字,则整座后宫,会少却许多腥风血雨。
因梁静月的这句话,君临越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赞赏。
她曾说过,她不喜欢他,一点都不稀罕!
这话,对于帝王来说,虽是亵渎,但……他相却信了!
“哼!”
轻哼一声,君临越眸『色』一冷,讪讪然道:“你以为你是皇后,在这后宫之中便无所不能了吗?莫要把话说的太满,否则以后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是在关心我吗?”
梁静月的脸上未见一丝惧意,满意的看着因为自己的话拉下脸的君临越,她淡淡一笑,轻勾因发热而泛白的唇瓣,低声轻叹:
“皇上忘了,我有太后和贤王妃做住后台,更重要的是……无欲则刚!”
一位对帝王没有觊觎的皇后,若行事起来,少了感情牵绊,必然超然洒脱。
“好一个无欲则刚,但愿你能一直如此!”眸中寒意不曾退去,君临越阴恻恻的凝睇着梁静月,在他的脸上不适时宜的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今日你身子不适,且就算了,日后若胆敢在朕面前不用尊称,朕不会留情!”
闻言,梁静月微皱了下眉心。
暗道这男人还真是小气,哪里像是胸怀军国天下之人,她微微抬眼,一脸苦哈哈的回道:“臣妾谨遵圣谕!”
见状,君临越极为隐忍的抿紧薄唇。
赌气似的不看梁静月,他转头对身后的汀兰吩咐道:“照顾好你家主子!”听到他的话,汀兰的身形明显一僵!
没有去过多注意汀兰的异样,也没有再看梁静月一眼,君临越长身而起,转身向外走去。
有些艰难的坐在身来,梁静月微微垂首:“臣妾恭送皇上!”
“嗯!”
不曾回头,君临越挺拔的身形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寝殿门口。
眸华轻抬,看着仍怔在原地,仿佛失了神一般的汀兰,梁静月重新躺回榻上,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美男已去,该回神了……”
因梁静月的话,汀兰面『色』一红,紧蹙眉心道:“娘娘拿奴婢说笑了。”
“装!接着装!”
淡淡一笑,梁静月对着君临越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如此美男,堪得风华绝代,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
“娘娘整日面对皇上,心可动了么?”反问梁静月一句,汀兰的脸『色』仍透着赧『色』,与梁静月奉上一碗参汤,她眉心紧锁道:
“奴婢只是觉得皇上方才说话时的声音,跟那个人很像……”
“哪个人?!”
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梁静月眉心轻颦,凝眸望向汀兰……
迎着梁静月的眸子,汀兰想了想,随即笑着摇头:“方才皇上说那句话的时候,跟无忧很像!”
“无忧?!”
听到这个名字,梁静月眉心的颦起渐渐舒展,内心深处,亦『荡』起丝丝暖意。
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她以汤匙轻轻搅动着参汤:
“你觉得以皇上的为人,会是当初救了本宫的那个人吗?”
汀兰抿唇,轻轻摇头:
“那人与娘娘素不相识,却仍就体贴入微,不像皇上……”
话说到一半,才觉失口,汀兰抬眼瞄了梁静月一眼,便噤口不言。
“傻丫头,名字还不对呢!”
淡然一笑,梁静月低头喝了口参汤,也不再作声。
记忆,回到三年前,她自关外回京的那个雪夜。
因一连几日的大雪,在距离京城几十里的地方,她所乘坐的马车遭遇雪崩,被如滔天巨浪一般奔涌而下的积雪所掩埋,千钧一发之际,汀兰求助于两个过路人。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经历极寒之后,那个给予她无限温暖的怀抱。
醒来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寻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可惜,因有急事缠身,那人在救出她后,便匆匆离去,那一夜,天『色』幽暗,大雪纷飞,汀兰只急着要救她,根本就无从看清男子的容貌,除了她曾听与他同行的人唤过他一句无忧,他未曾留下任何与身份有关的线索。
初时,在回到京城后,她也曾设法找过他。
但,茫茫人海中,仅凭一个名字,若想找到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梁静月烧退了之后,又一连休养了两日,身上的病,眼看着好了起来。
第三日里,一早起来,见室外阳光明媚,由宫人们伺候着洗漱梳妆后,梁静月病愈之后,第一次踏出凤鸾宫大门。
她本是要到太后宫中请安的,却在得知君临越正在福宁宫,只能改变主意,百无聊赖的在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他,可是刚刚说过,不许她在他面前出现!
是以,他现下在福宁宫与太后请安,她便只能绕着走了。
微微抬手,拢起花圃中开的正艳的粉『色』牡丹,梁静月微微垂首,深深吸气,任牡丹花香充斥胸臆之间。
正是陶醉时,不远处箫声顿起。
那箫声清空飘渺,悠远绵长,让听者忍不住心情愉悦。
上前两步,在梁静月身前站定,汀兰微抿着唇,感叹出声:“这箫声真好听,娘娘可要去瞧瞧?”
“无论想与不想,有些人总是要见的。”别有深意的淡淡一笑,梁静月循着箫声缓缓向前,直至一座精致的别院门前,方才停下脚步。
汀兰上前,伸手嘎吱一声,将院门推开。
门扉响,箫声停。
原本正端坐在院中假山上吹箫的男子微微抬眸,与梁静月隔着一道门,一里一外,一高一低……遥遥相望!
“方才甫一听到箫声,本宫便已猜到,吹箫的是你。”
唇角边,一抹浅笑,微微『荡』起,梁静月提起裙板,抬步跨过门槛。
缓行几步,在假山前站定,她微仰着头,因明媚的阳光,而看不清男子的脸:
“现如今,本宫是该称你为先生,还是宁王?!”
ps:有人在书评区留言说要看番外,呐,番外来了,不过就一章,明天还是写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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