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斗志满满,只要能赚钱就算再辛苦也无所谓,昨日在山上挖了一天的『药』,清晨却早早的起床准备又进山。
山里的麦冬长得很好,很多年都没有人挖过,昨日顺着山脚处走,找到好几个小树林里有。
林紫芙去廖婶家借梯子。
今个一整天都在山上,麦冬晒在院子里可不放心,还是放在房顶安心一些。
虽然村里人很和善,但她接触过的也不是所有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她和瑛姑辛苦劳动的成果,可不想麦冬被人偷了去。
廖婶家就住在不远处,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没有院子的,但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个宽敞的院坝,这是为了方便晾晒粮食。
廖婶正在院子里面端着一瓢糠喂鸡和鸭子。
林紫芙数了数,一共养了十几只呢。
正巧廖婶也看见了林紫芙,笑着道:“紫芙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廖婶养了这么多鸡鸭啊,每天能下不少的蛋吧。”她有点羡慕,想着要是等到家里有钱了,也买一些鸡鸭回来养,这样就有蛋吃了。
廖婶把手中的瓢放下,从屋檐下搬了凳子出来让林紫芙坐,笑道:“没粮食喂,两天才喂这么一瓢糠,一天能捡五六个蛋,你看我养了十几只呢。”
鸡鸭不吃好下蛋就不勤快,这也是她发愁的事,但家里穷,就连糠也舍不得喂鸡鸭。
林紫芙有点唏嘘,廖婶说的也是对的鸡鸭不吃好下蛋就不勤快,单独靠着每天放养出去吃那点东西怎么够。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事,当下便把来的目的说了:“来这里是想借婶子家的梯子用一下,今个天气好,我想把『药』草放在房顶上晾晒。”
放房顶晾晒的真实目的肯定是不能说的。
廖婶一听赶紧从屋中拿出竹梯,然后把竹梯靠在墙角放着道:“昨个在山上采了多少『药』。”
她很好奇,林紫芙进山挖『药』难道真的很赚钱?若是赚钱她能不能跟着一起挖?
林紫芙对廖婶也没隐瞒道:“洗了出来估计有十来斤,晾晒干了就没几斤了。”
之前村里有人也想过卖『药』,但镇上的夜大夫根本就不收,前日也没问林紫芙细节,今个突然想要问个明白道:“夜大夫怎么突然就收购你的『药』草了?”
一来是因为村里大部分人不认识『药』草,再者,在夜大夫来镇上之前,小镇有好几年没有『药』堂,平日里瞧病都是请会一点医术的老者帮忙瞧病。
夜大夫来了之后最开始也收购『药』草,但后来渐渐的就不收了。
林紫芙笑眯眯道:“夜大夫是好人,估计是看我可怜,最开始也是不收购『药』草的,后来我说会炮制『药』草,这才勉强把我背去的收了,所以接下来的『药』草都得炮制好了送去,婶子有兴趣采『药』么?你要是愿意采『药』可以跟着我一起啊,虽然夜大夫不收购没炮制的『药』草,但我可以收购呢。”
廖婶一听有些心动了,这个季节正好是农闲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什么收入。
“就你那天挖的麦冬多少钱一斤?”
林紫芙肯定不会占廖婶便宜,『药』堂收购多少钱就多少钱,解释起来:“生麦冬夜大夫收购的是四文钱一斤,野菊花是三文钱,益母草和紫苏价钱一样是两文钱。”
目前她就知道这几种『药』草的价钱,别的也不能随便『乱』说。
廖婶真的心动了,听到价钱之后格外的心动,麦冬四文钱一斤也不算便宜了,一天挖个五斤也有二十文钱。
正好今个有空道,但她也有鼓励:“这样你会不会吃亏。”
夜大夫收购四文钱一斤,林紫芙还是原价收购,这不是不赚钱么。
林紫芙很真诚的看着廖婶道:“我买你的『药』并不是直接卖给夜大夫,方才我也说了,夜大夫要炮制过的『药』草,所以我会炮制过后卖给夜大夫,炮制过的『药』草价钱会贵一点。”
要说这个村子对她最好的两家人,一定是廖婶家和村长一家。
既然她都要收购廖婶的『药』草,觉得很有必要去问问村长家。
廖婶今个没事,而且林紫芙把话也说这么明白,站了起来道:“我跟着你一起去山里挖『药』草,能赚一点是一点,快要入冬了,到时候想要赚钱都赚不了。”
跟廖婶约定了时间,她把梯子先搬回家把麦冬晾晒到房顶之后,这才去了村长家。
田桂香正好也有空,听到林紫芙的建议之后非常干脆的答应了。
她跟廖婶的想法一样,能赚钱就尽量多赚钱。
这样一来今个就是四个人进山。
瑛姑对林紫芙的决定很支持,做人要懂得报恩,廖婶和田桂香对她们很照顾也很好,能照顾一点也算是报答恩情。
田桂香和廖婶一边走一边聊天,不时的还会拉上瑛姑聊几句,倒也热热闹闹。
走的还是昨日挖麦冬的那个方向,其实对廖婶和田桂香来说,挖麦冬并不是最赚钱的,她就算再想赚钱也不会坑熟人。
所以给两人解释了一遍,田桂香和廖婶却并不在意。
田桂香把锄头往地上一放就道:“我还是愿意跟着你挖麦冬,这样你也好炮制一点,再说我可知道你簸箕不够用。”
她说完笑了,毕竟她相公还在给林紫芙编簸箕,她要是采益母草之类的『药』草,就算林紫芙买了也没地方放啊。
廖婶就觉得大家一起热闹道:“我今个也跟着挖麦冬。”
意见达成一致,几人开始挖起来。
林紫芙和瑛姑也算是有经验了,两人在山中挖了那么多麦冬,所以在摘掉麦冬之后,很熟练的又把麦冬栽种了回去,这看傻了一旁的田桂香和廖婶。
廖婶正蹲在地上摘麦冬,看了一眼林紫芙不解道:“你干嘛又栽回去?”
她觉得这很麻烦,这玩意又不是种的,干嘛那么费心。
林紫芙却很耐心的解释起来:“这个栽种回去后一场大雨又活过来了,明年我们又可以挖呢。”
她想的是可持续发展,指不定以后就要依靠挖『药』为生,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