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宁寺案和南山案,吴忧清楚是上官父子所为,可是没有证据,如果能找到证据,吴忧岂会等到现在?早就上门抓人了。
婚期临近,即使吴忧心里有想法,现在也来不及实施了,不过想搅黄赵家和上官家的婚礼并不是难事。
“轻柔,你放心,此事我已经有了对策,你无需担心。”
自信的话语入耳,赵轻柔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好奇心使然,她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吴忧一摆手:“你什么都不用做,等我的消息。”
这时,一道人影小跑了进来,扫视一圈,目光定格在吴忧身上,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吴大人,陛下召见。”
吴忧抬头看去,见来人是朱高,他怔了怔道:“能不去吗?”
美人在侧,吴忧确实不想去,家国情怀也要挑个时候,朱高到来无疑是破坏了气氛。
“这……”朱高服侍夏皇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愣了愣神道:“那咱家这就回去回禀陛下。”
“朱公公且慢。”见朱高转身要走,赵轻柔急了,白了一眼吴忧,这才说道:“朱公公,吴大人这是跟你说笑,当不得真。”
公然抗旨,罪名可大可小,无论何种罪名,赵轻柔都不想因为自己让吴忧难做。
赵轻柔明白吴忧的心思,正是因为明白,心里责怪吴忧的同时也在窃喜。
迎上赵轻柔嗔怒的眼神,吴忧缓缓起身,嘴里嘟囔道:“可惜了这美景佳人!”
见到吴忧的囧态,赵轻柔捂着嘴止不住笑:“作怪。”
等吴忧离开了好一会儿,曹雪凝忍不住赞叹:“表姐,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家伙了,为了参加你的诗会,敢公然抗旨,他,他真是特别。”
“别胡说。”赵轻柔瞪了一眼曹雪凝,虽然是在反驳,可她嘴角残留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内心。
陛下召见,吴忧不得不离开,赵轻柔心里略感遗憾,可吴忧做法让她的心情大好。
“表姐,我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你也看到了他很忙,万一婚礼当天,他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你岂不是成上官夫人了?”瞧出赵轻柔的心思,心里对吴忧虽不满,不过看在赵轻柔的面子上,曹雪凝果断站在她一边,而且提出了建议。
“不妥,我们还是听吴大哥的吧!”思忖片刻后,赵轻柔摇了摇头,否定了曹雪凝的话。
她对吴忧的了解更加深刻,与其瞎折腾,不如选择相信。
见赵轻柔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曹雪凝努了努嘴后,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笑道:“诗会要开始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
且说吴忧跟随朱高一起走出大佛寺,吴忧正要询问陛下因何事召见自己时,只见迎面走来几人,而且都是熟人。
见到来人,朱高和吴忧率先行礼:“见过姬夫人。”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姬夫人,陪同在一旁之人,正是独孤恺,以及丫鬟春桃和马山儿等护卫。
姬夫人还了一礼,没有理会吴忧,而是看向朱高问道:“朱公公,陛下安好?”
“陛下身体康泰,一切安好,有劳夫人挂念。”身为天使,先向人行礼不说,而且朱高的语气十分恭敬,这种情况吴忧还是第一次见到,也可见姬夫人的地位非同一般。
“如此甚好,妾身会在佛祖前保佑陛鸿福齐全,保佑我大夏国泰民安。”姬夫人行了一个佛礼说道。
吴忧和独孤家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这种情况在京都已经算是很友好了,与独孤恺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朱高出宫一般代表的是夏皇旨意,姬夫人并没有多寒暄,卿了几句一行便进入了寺内,目送她身影消失,二人这才离开。
吴忧发现,朱高所走的方向明显偏离了皇宫,他心里疑惑,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大理寺。”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朱高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便闭嘴不语。
依吴忧对朱高的了解,他之所以不愿多说,并非是他寡言少语,那么解释只有一个,这次夏皇召见应该不是小事情。
略略收敛了神色,吴忧没有再多问,跟在朱高身后,不再出言。
大理寺门前,一身黑色裘皮大氅的夏皇,已经被零星散落的雪花染成了白色,裘帽之上有冰晶垂落而下,吴忧到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这让他略感惊诧。
不仅夏皇,就连站立在他身后的庄文清亦是如此,不难判断,二人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难道他们刻意在等我?
这个想法刚生出来便被吴忧否决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吴忧自知立下了些许功劳,却还不至于这夏皇和大理寺卿亲自迎接。
夏皇身姿挺拔如松,双目却一直紧闭着,朱高和吴忧到来时,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气氛很不对劲。
“陛下,人带来了。”朱高上前轻声说道。
“陛下万福。”吴忧行了一礼,显得小心翼翼。
“嗯。”轻轻应了一声,夏皇并没有言语。
什么情况?吴忧心里犯嘀咕,也不敢问,只能站在夏皇身后,和庄文清并排而立。
君臣三人站在雪地中一动不动,不仅怪异而且诡异,直到吴忧的双脚冻的发麻,他才忍不住小声问道:“庄大人,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等人。”庄文清简单的回了两个字,似乎怕触怒了夏皇,他又补充道:“吴大人,你不要多问,稍后自知。”
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需要陛下亲自迎接?
这是吴忧要问的问题,而庄文清后面的话直接让他把要问的话吞了回去,不过他心里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夏皇这般对待。
又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正在吴忧等的不耐烦时,一阵“吱吱呀呀”声响传来,吴忧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入眼的一辆囚车,囚车之上是一位头发微微发白的男子,男子站立在囚车之上,手脚皆被镣铐锁住。
吴忧对一幕并不陌生,他刚穿越过来时,也坐过同款的囚车,不同的是当初押送他的是大理寺的人,而押送这辆囚车的,全部都是黑衣锦服,腰配长刀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