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曹娘子,失敬失敬。”
曹夫人年轻时,也算是一个名人,得一外号“曹娘子”,虽然已经嫁为人妇,不过这个名号知道的人却不少,虽只是名号,却没有贬意。
曹夫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问道:“周先生,你刚刚说的故事,是杜撰还是确有其事?”
闻言,周公茂愣了愣,然后看着曹夫人道:“哟,你还不知道呢?当然确有其事,而且千真万确,现在京都除了曹娘子你,只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曹夫人一怔,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听府上的人说起过,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问道:“你刚刚说的赵攸之,可是西王之子?”
“正是。”
曹夫人继续询问:“那沈青岩呢?又是怎么回事?”
“沈青岩乃江南沈家的嫡长子,不久前,他犯了事,被吴大人在东城斩首示众,当时,我就在场。”
“不错,我也在。”
“还有我,我们亲眼所见。”
…………
倾听二人说话的听众,也不禁出言附和。
对小兰使了一个眼色,小兰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了过去,曹夫人看着周公茂说道:“给我说说这段时间京都发生的事情。”
“曹娘子阔气。”周公茂赞了一句,笑着将银子揣入衣袖中,这段时间京都发生的事情不是秘密,只要一打听便可知详情,这对周公茂而言,无非就是费一些口舌而已。
于是,他从吴家贪污案开始,娓娓道来。
话分两头。
“哟,今日好生热闹,黄捕头,恭喜恭喜。”
一句略显玩味的话语传来,打破了现场的热闹气氛,原本推杯换盏的众百姓见到来人,纷纷起身让到了一旁。
将新娘送入洞房后,黄狗立刻来到了吴忧身前,正在给吴忧敬酒,闻言,身子一僵,然后对吴忧说道:“大人,你别动怒,交给我处理。”
吴忧打量着来人,来人是五六个壮汉,为首之人脸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极为可怖。
“原来是斧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黄狗上前赔笑道。
叫斧爷的男子拍了拍黄狗的肩膀,说道:“黄捕头,在我的地盘上办喜事,当然要交税,我也不多收,五两银子!”
“什么?这也要收钱?”黄狗惊愕道。
“怎么?莫非你不想给?”斧爷凶戾的目光盯着黄狗,冷冷道。
迟疑片刻,黄狗还是回到房间,取了银子交到了斧爷手里。
“算是识相。”
收到银子的斧爷呵呵一笑,带着一帮小弟离开了。
斧爷走后,众人这才重新入席,只是此间气氛却不似之前的热闹。
“他们是什么人?”吴忧看着返回的黄狗问道。
“大人,他们是白虎盟的人,据说他们的后台极大,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黄狗回道。
白虎盟名字倒是挺唬人,说白了就是黑社会,在他吴忧的地盘竟然存在这样的一股黑暗势力,简直不知死活。
后台?吴忧还真不放在眼里。
“你很怕他们吗?”
黄狗摇了摇头:“如果是我一个人当然不怕,但是我这拖家带口的,总归要为家人着想不是。”
“他们经常敲诈百姓吗?”吴忧继续询问。
黄狗点头:“是的,周围的百姓都怕他们,家里宽裕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个月他们找上门时,都会给一些,家里不宽裕的,得罪不起他们,大部分都搬走了,这地方之所以住户稀少,倒也不全是古宁寺的缘故。”
听黄狗说完,吴忧眯了眯眼睛,沉默了片刻,对石勇说道:“石捕头,明天你去一趟东城都卫司,让樊顺带一百人在府衙集合。”
闻言,众人不禁兴奋了起来,吴忧的意思很明显,白虎盟要倒霉了。
以前朱明理任京都令时,主要以稳为主,他虽然也是好官,却与吴忧不同,吴忧杀伐果断,这样的行事风格,更能赢得众人的心。
………
梨花斋。
听周公茂说完京都发生的事情后,曹夫人双眼放光,特别是说到吴忧的事迹后,她更是热血沸腾。
曹夫人和其她女子不同,由于家风的熏陶,她更崇拜吴忧这种,无所畏惧,敢做敢为的性格。
“对了,周先生,吴大人什么年纪?可曾婚配?”
“二十岁左右,未曾婚配。”略略迟疑后,周公茂又说道:“曹娘子,我听闻吴大人和你的女儿有婚约,这只是道听途说,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曹夫人豁然起身,她很喜欢吴忧的性子,本想撮合吴忧和自己的女儿,现在听闻这个消息,她难以置信。
曹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才回去了一段时间,自己的女儿竟然已经有婚约了。
然后,她又意识到了不对,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没有听赵晋说过,要么赵晋故意隐瞒她,要么就是子虚乌有。
“不行,我要回去问问赵晋。”
如果吴忧的长相符合她的条件,她不介意这门婚事,可万一不如意呢?
现在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
想到这里,曹夫人哪里还坐的住,她连忙起身,急匆匆的朝家里赶去。
回家赵府。
询问了仆役,得知赵晋在书房,曹夫人火急火燎的走向书房。
来到书房门前,她径直闯了进去。
见曹夫人脸色不是太好,赵晋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轻柔是不是有了婚约?”曹夫人直接问道。
闻言,赵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仅过了一天,事情就败露了。
现在隐瞒已经没有了意义,赵晋点头。
“那人是不是叫吴忧?”
赵晋继续点头:“夫人,我本想退了这门婚事,然后再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退婚?为什么要退婚?我要先见见未来的姑爷,如果我满意,这门婚事亦无不可。”
听曹夫人这么说,赵晋急了:“不行,这门婚事必须要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曹夫人愣了愣,她不清楚性子温和的丈夫,为什么在这门亲事上如此强硬,越如此她反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