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内的政局逐渐稳定,大臣和将军们都认可宰相执政以来取得的成绩,
达利·艾因富特的日子也变得逐渐好过起来。
不过好景不长,帝国东南部的伊克森州首府哈格拉尔城爆发了叛乱,
一群曾经效忠于贵族同盟国的旧贵族勾结本地的巫毒教势力,组织起一支超过三万人的武装部队。
他们先是偷袭了帝国城防部队,然后杀害了州长、市长以及民兵将军在内的伊克森州官员,随即宣布独立,
整个伊克森州改旗易帜,自称为新贵族同盟国,
在报纸上宣布即日起脱离瓦尔斯塔斯塔帝国,并且依托要塞修筑起工事。
叛军首脑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开始在国际舆论上发声,公然寻求周围各国的承认。
帝国宰相达利·艾因富特反应迅速,立即派出军队前往的伊克森州边境与叛军对峙,以防止叛乱的扩散,同时派遣多名外交官向邻近诸国施压。
希尔维尼亚帝国承诺绝不承认叛军的独立国家地位,但教皇国、骑士团国对待外交官举止傲慢,有公然支持分裂势力的意愿,
此等局势之下,达利·艾因富特意识到,必须展示出维护国家完整的决心。
在一封写给圣堂教会教皇普泰克·基亚拉蒙蒂三世的信件中,他措辞强硬:
“尊敬的教皇陛下,
听闻我国的叛徒奥因克公爵派遣使节和您见了面,而您没有表示明确拒绝,甚至还接受了他们送来的礼物。
我将您的这一举动视为支持我国的分裂势力,
如若某天您官宣支持新贵族同盟国的独立地位,那一天我将很遗憾的宣布即刻向贵国宣战,
不要存有侥幸心理,
虽然我们皇帝陛下身体抱恙,各种流言蜚语不断。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容忍叛徒的存在,
我可以向您保证,瓦尔斯塔将士们维护国家完整的决心坚如钢铁,
我们的财政收入良好,可以支持长期的大规模战争,
只要我振臂一呼,四十万精锐之师将会踏过边境,毁灭欧拉西斯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
所以,在做决定前,还请您三思,
您的的态度将会关系到教皇国千万国民的生命福祉。
如若您觉得我措辞的态度蛮横无礼,那很抱歉,
没错,这就是一封充满威胁的信件,
我们瓦尔斯塔兵强马壮,不惧任何挑战。
”
不出所料,迫于瓦尔斯塔帝国的强大军事实力,
教皇国以及骑士团国不得不作出妥协,拒绝承认新贵族同盟国为主权国家,其他国家纷纷效仿,
只有远在大洋彼岸的索兰王国摄政王政权公然表示对其支持,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巫毒教势力本身已是焦头烂额,
摄政王黑暗教长迪亚蒙德·薛斯帕尔的护教军还在与奴隶义军和王党势力交战,
再加上索兰国民对巫毒教的反感之情愈加强烈,他们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前去干预瓦尔斯塔本土事务。
在事件发生的半月之后,外部政治环境已经成熟,宰相决定武力镇压叛乱,最为精锐的帝国近卫军开始在伊克森州边境附近集结。
宰相的独生子威廉·艾因富特亲王率领两个步兵师,一个重骑兵旅,轻易击溃防线,直取叛军首府哈格拉尔城。
叛军武装是由当地少数民族民兵、地方武装以及雇佣兵组成的,哪是近卫军这等虎狼之师的对手,
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叛军一触即溃,大多数都成了俘虏,少数顽抗者也没能激起什么浪花,成了一具具染血的尸体。
第二天清晨,帝国近卫军长驱直入,一连攻陷了哈格拉尔城的三层城墙。
叛军将领见抵抗无望,为求活命,把叛军首脑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五花大绑,送至亲王面前。
这天正午,
威廉·艾因富特身着黑色将官制服,肩章和口袋之间垂着一条金色绶带,鲜红的领章和肩章流苏格外醒目,高大强壮的身躯傲然耸立:
“奥因克·得力亚宁,你可知罪?”
叛军首脑拒绝低头:“我做人坦荡,何罪之有?”
“你背叛了帝国,妄图分裂她的领土。”
公爵啐了口唾沫:“小屁孩儿!放尊重点儿!
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吃奶呢!
而且,就凭你,也配叫别人叛徒?
你父亲达利背叛了贵族同盟,去给米德奈特家族当狗!”
“放肆!竟敢口出狂言!”亲王身旁的骑兵旅旅长,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军刀出鞘:
“亲王阁下,俺想把这老家伙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叛徒的心,一定是黑色的。”
威廉亲王看向旅长,
这位尼古拉上校乃是大名鼎鼎的草原雄鹰伊万元帅的亲戚,说起话来带着一股草原人的卷舌口音,行事风格则是独属于游牧民的彪悍狠辣。
“尼古拉,收起你的军刀,我们得到的任务是击溃叛军占领城市,并不包括肃清叛徒。”
“好吧……伊万叔叔吩咐我要听您命令,”尼古拉上校不情愿地收刀入鞘。
叛军首脑奥因克公爵一心求死,故意要激怒眼前的年轻旅长:
“哼,游牧民,老子很远就闻到你身上的马尿味儿了,腥臊的很!
你们猎隼金帐汗国原本也贵为草原之王,如今也沦落到给皇帝当狗的命!”
“混账!你……竟敢!”
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双目圆睁,布满血丝,右手紧握刀柄,却也不敢违背命令擅自动手。
见到对方拿自己无可奈何,奥因克公爵显得更加得意放纵:“嘿嘿,小子,被我说中了吧,土包子游牧民,你的草原口音真是难听极了!
还有你,艾因富特家的小威廉,
娶了皇帝的漂亮女儿就成了亲王,平步青云了,是吧?
我呸!别得意,要不是她眼睛瞎了,皇帝可不会把她嫁给你!我祝愿你们的孩子都是残疾!”
威廉·艾因富特有些忍不住怒火:“公爵,你可以骂我,但请别诅咒我的家人。”
“嘿嘿,嘴巴长在老子我脸上,轮得到你管?
你们都他妈一群废物!一群给皇帝舔靴子的狗!”奥因克公爵越发得意起来,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父亲,您来了。”威廉亲王退到一边。
“他认罪了么?”达利问道。
“并没有。”
“我凭什么认罪?”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看着面前的小个子:
“达利·艾因富特,你才是真正的叛徒,你背叛了贵族同盟国王。”
“莫须有的污蔑,而且我懒得和你废话,
公爵,咱们就事论事,
陛下她待你不薄,按理说,像你这种败军之将该被流放的,陛下却仁慈地保留了你的部分封地和爵位,为什么还要背叛她?”
“哼,别跟我提那个暴君,她抹去了瓦尔斯塔语中最美丽的一个单词,自由。
我起兵是为了伊克森州山区少数民族免受瓦尔斯塔人欺压,为他们谋福祉。”
“你撒谎!”达利·艾因富特目光如炬,他个子不高,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步步逼得对方后退:
“真是荒唐,这就是你联合外敌,妄图分裂国家的理由?
我要撕毁你虚伪的面具,奥因克公爵,
你因为当年贵族同盟战败的耻辱,怀恨在心,想要趁着当前的时局赌一把,
你觉得周围邻国会趁着帝国内政危机群起而攻之,你赌巫毒教势力会倾囊相助。
于是你纠结起一群对帝国心存不满的流氓恶徒发动叛变,
你赌输了!满盘皆输!
欧拉西斯大陆诸国君主都畏惧帝国的武力,索兰王国的援军远在天边,根本救不了你!
奥因克,你这个一事无成的,愚蠢贪婪的叛徒!”
奥因克公爵显然被此话戳中了痛处,气得直发抖:“随你怎么说吧,反正都是赢家说了算,
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杀了你?让你的子孙继承爵位?可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达利·艾因富特抬起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古堡:
“你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重振得力亚宁家族昔日的威风?我知道你不怕死,既然你重视家族荣誉,那我就夺走它!
我会用大炮把你的家堡夷为平底,连地基都一并拆毁,然后撒上石灰,铺上土壤种上树,改造成中心花园。
我宣布剥夺你儿子和女儿的继承权,一切封地财产收归国有,从此再也没有得力亚宁公爵头衔,你家族的印记将会被完全抹除!”
“不……你只是宰相,你没有权利那样做!只有君主才能任免公爵级别的爵位!”
“奥因克先生,你忘了么,我现在拥有完整的执政权力,皇帝能做的,我全都能做。”
达利·艾因富特露出冰冷的笑容:“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
奥因克,你的余生都将被痛苦悔恨所折磨,
你就是活生生的,叛徒的标本,有你这前车之鉴,其他人再也不敢冒犯帝皇的权威!
卫兵,把他关进牢里,好吃好喝供着。”
此时的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已然被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来,直到那高大肥胖的身躯被卫兵们架走。
“厉害!”尼古拉·希尔盖耶夫上校一脸崇拜地看着宰相,对着威廉亲王说道:
“你父亲好狠的手段!剥夺一位大贵族家主的世袭爵位,这可比杀了他狠多了。
如此这般,那帮贵族同盟国的遗老遗少再也不敢背叛帝国了!”
五天之后,
叛徒奥因克·得力亚宁被人发现在牢中咬舌自尽,一双棕色眼睛圆睁着,无法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