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办公室内不知哪里突然传出一阵年轻女性的娇笑声。
尽管这笑声像银铃般动听悦耳,却也吓得舒派亚将军浑身一颤,
刚才那些叛逆的话语若是被人举报上去,毫无疑问便是杀身之祸,舒派亚杀心骤起,只见他拔出佩剑,对着空气吼道:
“是谁躲在这屋里偷听?滚出来!”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些明白过味道来了,
像威尔斯勋爵这种精力旺盛的索兰贵族壮年男子,金屋藏娇绝不为怪,办公室里藏个情妇或填房什么的也不为奇。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纯属大惊小怪,所以舒派亚即刻收剑入鞘,神情显得颇为尴尬:“对不起,我不该在您的办公室内大声喧哗的,司令官大人。”
“没关系,自己人。”威尔斯勋爵笑道:“出来吧,亲爱的,柜子里都是一股臭樟脑丸味儿,会憋坏你的。”
巨大的花梨木柜子被从里面推开了,钻出来一位美艳到了极致的贵妇人,
她身材高挑,有着一头茂密柔顺的亮银色卷发,一双耀眼的金瞳摄人心魄。
(我说进来之前怎么听到一阵响动,原来是正忙活儿着找小情人亲热,威尔斯这家伙可真是有闲情逸致……
等等!这女人是……瓦尔斯塔公主?
真是大胆,竟然染指王家成员!)
女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远远凌驾于任何凡人之上的,超凡脱俗的神性之美,犹如女神侧身像一般端丽。
舒派亚将军发现自己的目光很难从这女人身上移开,不禁脸红心跳,惊讶地说道:
“太……太子妃殿下……是您?”
他怎么也想不到,威尔斯勋爵的秘密情人竟是堂堂太子妃,惊得嘴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
罗斯玛丽·米德奈特吻了勋爵的脸颊,随后走到办公桌前,把玩起王国陆军权杖来,她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显然是和司令官混得相当熟络。
威尔斯·坎特伯雷勋爵则是一脸宠溺地端详着自己的完美情人,这位硬汉军人已经完全被太子妃惊世骇俗的容貌迷住了。
“我刚才在柜子里听得清清楚楚,舒派亚将军,你的问题即将迎刃而解。”罗斯玛丽说道。
舒派亚将军显然还是对这外国公主抱有堤防:“您在说些什么,我没听懂。”
“将军,看来您还不信任我。”罗斯玛丽迷人一笑:“英格拉姆王子正在我国寻求政治避难,由我的母皇陛下亲自担任他的保护者兼政治投资人,也就是说瓦尔斯塔帝国将会全力支持英格拉姆篡位。”
(这蠢女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可是太子妃,未来的索兰王后!这不就是在和她的丈夫乔弗里王子对着干嘛,对了,她在利用我们!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舒派亚疑惑地想,说道:“我搞不懂了,这和您的利益一致吗?”
罗斯玛丽迅速洞察了对方的心思:
“将军,不要有任何的疑虑,我已经把自己的命运和政变行动栓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存在背后捅刀子的可能。”
“我并不觉得这对您有什么好处。”
“你错了,将军,这对咱们来说是一笔双赢的买卖。”
“哦?愿闻其详。”
“只要咱们联合起来扶植英格拉姆王子坐上王位,就可以针对巫毒教展开大清洗,打击教权,重塑索兰王室的威信,恢复王国昔日的荣光,这正是像您这样重荣誉的爱国军人所希望的,不是嘛?
对瓦尔斯塔来说,投资英格拉姆王子的回报是丰厚的,意味着可以签订一份更有效更有诚意的合约,就算不能多一位朋友,至少也是少了个劲敌,海上商路的和平也可造就贸易的繁盛,从而长期造福两国经济,何乐而不为呢?”
(这狡猾的女人……她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不过她说的竟然还颇有些道理……或许真的能和瓦尔斯塔达成联盟?)舒派亚将军动摇了:
“太子妃殿下,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极为不利,
路易斯国王只信任黑暗教长,他们拥有王家禁军、大多数正规军、贵族领主议会、元老院、还有大量巫毒教众的支持,您的母皇若是有心支持咱们的行动,就要舍得往里边投本钱啊。”
“这您不必担心,无论是特工的秘密行动,还是陆军海军的攻坚力量,我国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当然,我们还需团结起一切力量,比如奴隶义军领袖安迪·怀特菲尔德,我们应该许诺给他和他的奴隶义军自由,吸引他站到咱们这边来。”
“高明的决策,真不愧是英雄之女。”舒派亚突然发难:“等等,太子妃殿下,您丈夫那边怎么办?”
罗斯玛丽·米德奈特那双美丽的金瞳散发出哀怨的目光:
“哦。将军,您在说那个低能儿兼变态施虐狂乔弗里·拉法利特?”
“听这个形容……看来您的确是恨极了他了。”
“恨极了,当然,仇恨都是一点点堆积起来的,瞧瞧这些伤痕,都是拜他所赐,无休无止的虐待和侮辱,即使在占有我的时候,他也从未停止过施虐。”
看到白嫩手臂上被鞭打出的淤青伤痕,以及纤细脖颈上被掐的痕迹,威尔斯勋爵勃然大怒:
“这该死的低能儿,也就仗着王太子的地位向女人施暴,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亲爱的,你真好,知道关心我。”罗斯玛丽轻轻抱住情夫强壮的臂膀:“别急,咱俩的快活日子不远了,我可爱的夫君乔弗里很快就会遭遇不测。”
舒派亚将军摇摇头:“那很难办到,王公内廷有大量禁军侍卫,还有巫毒教的护教军协防,外人无法进入。”
罗斯玛丽的俏脸上浮现出凶狠的笑容:
“用不着外人,别忘了,我可是太子妃,虽然不怎么受待见,却拥有自由出入王宫内廷的特权,谁会想到我这个受气包外国公主会突然动手报复呢。”
“我还以为您要派人去干,没想到……竟然要自己动手?”
“啊哈哈哈!”罗斯玛丽掩着小嘴儿格格娇笑:“既然注定要变成寡妇,还是自己动手来得痛快,您说是吧。”
舒派亚将军惊讶到了极点,心道:
(我还以为只是剥夺权力和囚禁……乔弗里·拉法利特再坏毕竟也是索兰王室,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个心肠歹毒的瓦尔斯塔母老虎,竟要亲自动手谋害亲夫!如今威尔斯大人也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早晚也要被她害惨!)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将军,我到底算不算是‘自己人’呢?”罗斯玛丽撒娇似的问道。
(她的笑脸是毒药!可不能多看了!可是……我这眼睛怎么就管不住呢,这该死的甜美!)
威尔斯勋爵在办公桌上轻轻敲打手指尖,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子妃殿下在问你话呢,可别失了礼貌,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哦。”
(若是拒绝她,便等于得罪了威尔斯大人,我今天就走不出这指挥部了……)
舒派亚将军相当识时务地低下了头:“我很荣幸能与您合作,皇女殿下。”
“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威尔斯·坎特伯雷勋爵打开酒柜的最高层,拿出一瓶名贵的白兰地,随后倒入三只高脚杯中。:
“预祝咱们的事业圆满成功,为了英格拉姆王子殿下!干杯!”
“英格拉姆王子殿下万岁!为了索兰王国的荣誉!”舒派亚将军说道,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