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兰指着田思思,笑的嘎嘎的,
“小~~哈哈~~~小田要带向阳出去转转。”
牛爱花一脸纳闷的看着朱春兰,
“这有啥好笑的,人家是两口子,出去转转有啥问题。”
“啪啪~~~”
朱春兰一听牛爱花的话,巴掌拍的吧吧响,笑的更带劲了。
“哈哈~~~哎哟俺滴娘嘞,哈哈~~~两口子~~~哈哈~~”
“嫂子你快别笑了,都要笑岔气了。”
听着朱春兰那像是老公鸡快断气的打鸣声般的笑声,田思思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这是干啥啊,带个孩子出去溜达一下有这么好笑嘛。
向阳这名字不好听吗?
啧~~~
不对劲。
沈博远也不让她叫向阳来着,这名字莫非有啥问题?
“就是,到底笑个啥呀,倒是跟我们说说啊。”
牛爱花也好奇的不行。
她瞅了一眼田思思身边的小男孩,也没啥好笑的地方嘛。
小家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是人瘦巴了一点,哪里可笑了。
朱春兰撑着腰,咧着嘴像是拉风箱一样的喘了几口气。
“哈哈~花妹子,你来岛才两年多,不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哎哟~~笑死俺了~”
牛爱花眉头一皱,心急的上前两步,站在围墙外面伸手拍了一下围墙里面的朱春兰,
“我不知道啥事,你快说,急死人了。”
田思思也一脸纳闷的看着朱春兰,“是啊,春兰嫂子你赶紧说,到底啥事啊?”
听朱春兰那意思,这好笑的事情,上岛早的嫂子们应该都知道。
她得问清楚了,省的出去被人笑话一路。
“好好好,俺说还不行嘛,快别打俺了。”
朱春兰笑着抓住了牛爱花的手,冲她挤眉弄眼的说了两句荤话,
“啧啧,前个还蔫吧的,今天就面色红润,打俺的力气都这么大,你家那口子昨晚没少那个那--”
“啪~~”
牛爱花娇羞的拍了朱春兰胳膊一下,
“有孩子在呢,别胡咧咧,快说,你刚刚笑啥呢?”
田思思默默地翻了个大白眼。
朱春兰嫂子真是牛掰,大庭广众之下,那啥话都能突突。
说起她笑啥,朱春兰又忍不住笑了几声,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沈博远刚当兵的时候叫沈向阳。
据说这名字是沈博远小时候自己要求爸妈给改的。
他觉得军人都有一股阳刚之气,他要像军人一样,扫除黑暗,向着阳光出发。
沈博远和曾强差不多同一时间入伍的。
两人刚好又分到了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
曾强比沈博远大了两岁,就以大哥自居,说要罩着沈博远。
结果后面几年,沈博远一路升官,曾强不仅比沈博远低了好几级,而且还是沈博远的部下。
这就让曾经一直以老大哥自居的曾强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但是沈博远的能力又确实很突出,曾强背后也没少称赞他。
曾强一方面佩服沈博远的干劲,羡慕他的头脑灵活。
另一方面心里又有些嫉妒,毕竟两人曾经好到穿同一条裤子,差距这么大,他心里不得劲也很正常。
后来,曾强在老家的媳妇生了个儿子。
写信过来让他给儿子起个名字。
曾强灵光一闪,大笔一挥,写了向阳两个字寄了回去。
以前很不爱写信回去的曾强,自从有了儿子后,隔三差五的就要写一封信回去。
每次写完信回去,他就盯着沈博远傻乐。
后来大家才知道,曾强每次写信的开头都是:我儿向阳最近尿床没有,我儿向阳长牙没有......
这事一直到曾强儿子满两周岁,第一次带来岛上跟大家一起过年的时候,大家才知道。
当时很多嫂子带着孩子来过年,团里就组织有家属的军人一块去码头接人了。
“向阳,快喊爸爸。”
当初在码头上,曾强媳妇的这一句话,震惊了一个团的人。
几十个兵站在码头,愣是半晌没人吱声。
据说当晚曾强被沈博远拉到训练场好一顿揍。
要不是叶政委及时赶过去,曾强得躺床上半个月。
后来没多久,沈向阳就改成了沈博远。
“唉呀妈呀,这是曾强的孩子啊?”
牛爱花听完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我听沈团长让孩子叫小田姨,我以为是亲戚呢。哎哟喂~~哈哈~~这事闹得。”
田思思这才知道为啥沈博远让她喊小曾了。
难怪她感觉每次喊向阳的时候,沈博远都会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
“可不么,曾强这家伙就是缺德。”
朱春兰咧着嘴大声说道。
“嫂子们,向--小曾在这呢,你这么说人家爸爸,不合适。”
田思思低头看到曾向阳那暗淡的小脸,严肃的对两位嫂子说道。
嘎嘎笑的牛爱花一下子熄了火,她拍了拍衣服,
“也对,那啥,我回去洗衣服了,我家那口子回来带了一堆脏衣服,我得洗洗去。”
“嫂子忙着,我们也走了。”
田思思打了声招呼,拉着曾向阳往供销社走去。
热闹的门口,哗啦一下,一个人都没了。
朱春兰撇了撇嘴,嘀咕道,
“傻子,人家坑了你男人,你还屁颠屁颠给人家带娃,憨货。”
看着一大一小走远的身影,朱春兰翻了个大白眼。
要不是他男人昨晚嘱咐了,这事上面还没给结论,不准她跟风乱说,否则就让她滚回老家去。
她孬好都要顶田思思两句。
田思思瞥了一眼一言不发跟在她身边的曾向阳,扯了扯嘴角,
“向阳,姨以后还这么叫你,没关系的,你沈叔叔都不在意,你管别人咋说呢,对吧。”
曾向阳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田思思,
“姨,以后还是叫我小曾吧。”
“那要不叫阳阳吧,阳阳可以吗?”
田思思感觉小曾把孩子都叫老了。
曾向阳眼睛一亮,使劲的点点头,
“嗯,阳阳可以。”
田思思揉了两下阳阳的脑袋,“阳阳,你早上看到我脸上有灰,为啥不跟我说啊?”